第三百零五章 居然认识自己

  经过这一遭,有些事情,杏儿也想开了。
  小姐这般性子,自己又何必要去逼她,倒不如选择顺从。
  自己身为丫鬟,只需要做好本分,也就足够了。
  太多的关心反而容易会错小姐的意思,反倒让小姐自己去处理,更加合适。
  为此杏儿摇了摇头,否决道:“还是不必了,让小姐就坐在哪儿想想。老太太的事情让她一直别在心中,终归不是法子。”
  此话说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二人没有再继续看着慕容小小为自己准备的礼物,简单地收拾了下,也就准备出去为慕容小小准备晚食。哪知就在她们要离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阵阵咳嗽声。
  “咳咳咳!”
  听到这个声音,杏儿和秋霜的步伐纷纷停顿了下来,大为不解地朝着身后望去。赫然就见慕容小小正拿着帕子,不停地咳嗽着,看起来很是严重的模样。
  杏儿蹙起眉头,隐约回忆了下。
  自从今日,小姐总是时不时地咳嗽起来,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考量再三后,她缓步走上前去,担忧地说:“小姐,是否要去为你请个大夫?”
  慕容小小吞咽下口水,让自己好受一些后,方才启唇说道:“我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而已。你帮我去泡点茶水,润润就好了。”
  本来秋霜试图说些什么,可在杏儿的眼神示意下,终归是没有选择说出口,只是无奈地望着她,眼底多了几分不解。因为看小姐有些惨白的面色,怎么也不像是嗓子不舒服。依她之见,还是寻个大夫来诊治下,方才妥当。
  “那奴婢就去了。”杏儿低垂着眉眼,轻声说着,随之不忘补充了一句,“对了,秋霜就留在这儿伺候小姐,回头小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告知于她就是了。”
  听她有板有眼地说着,慕容小小颇为诧异。
  要是放在往常的话,杏儿已经大呼小叫,哪里会像现在这般镇定。
  如此也好,她也该长大一些了。
  等到杏儿离去后,秋霜自顾自地站在旁边伺候着,可就在她为慕容小小倒着茶水的时候,她又再次咳嗽了起来。相较于刚才,又要严重了几分。最为关键的是,鲜血从她的口中滴落在绣帕上。
  察觉到这点的秋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她要开口声张之际,慕容小小握住了她的手腕,强忍着咳嗽说道:“秋霜,此事你千万不能够说出去。要是让杏儿他们知晓了,又要乱了分寸。当初你们的做法是对的,我的身子受不了太大的情绪波动。先前休养了许久,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既然小姐知晓身子不好,为何不让董先生来医治呢?”秋霜相较于杏儿本就要镇定一些,如今在听闻她的话后,只是不解地询问着。
  对此,慕容小小望着远处,声色疲惫地说道:“若是有法子,我为何不让董先生来。可我清楚自己的身子,这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办法,总归当初金针落下,我便知会留下病根。你放心,死不了,只是会比旁人活得痛苦一些。”
  要说病根的话,其实自己已经算是好的了,其余人下身瘫痪的大有人在,董先生已经竭力帮自己将范围控制在最小的程度内。原本祖母要是还活着的话,她或许可以安然无事,如今事态已经发现,倒不如选择面对。
  “小姐……”秋霜神情复杂地望着她,试图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了嘴边,终归是一句话都不曾说出来。
  对于如今的小姐而言,何须自己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呢?
  慕容小小长舒了口气,让自己郁结许久的心神放松下来,缓缓说道:“秋霜,有时间的话,你帮我去办件事情。我要你同小七顺着大长老的线继续追查下去,看看慕容佩和王氏母女二人,可有其他端倪。但凡有什么线索,立刻前来通知于我。”
  如今她要在自己身子彻底垮下来之前,将慕容佩母女给除掉,免得夜长梦多,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此事宜早不宜迟,她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
  “奴婢这就办。”秋霜起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走得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夫人此处还需有人伺候着,不免蹲下了步伐,颇为为难地看着慕容小小,“就是……奴婢走了,小姐这边的话。”
  慕容小小似乎知晓她要说什么,神色平静地回道:“不妨碍,我一人在这里就是,不必有人伺候。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让外头的人进来,回头我有事情只管找她们就是了。”
  事到如今,只能这般。
  秋霜走了出去,在丫鬟的跟前吩咐了几句。
  丫鬟们得到吩咐后,纷纷走入屋内,伺候在慕容小小的身边。
  翌日清晨,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扉折射进来。
  太子只觉得光线刺眼,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随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就在他试图起身查看时,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侧似乎压着什么,沉甸甸,柔软且有温度。
  微微一怔,太子察觉到不对劲,当即就侧首看了过去,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惊诧地看着眼前些许陌生的脸,一把就将人给推开,不悦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特别是他苏醒的地方并非在自己的寝宫之中,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是一点都没有印象自己是如何走进来的。
  在沉睡的慕容佩被重重地推开,吃痛的她睁开了眼眸,正欲发怒,在看到眼前的太子时,只得将自己的不悦给掩藏住,羞赧地笑道:“太子,你昨夜对奴家做过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随着她的话,太子试图在脑海中回忆起来。
  隐约之中,他只记得自己正在喝酒,突然就看到了小小,方才与她云雨了一番。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美梦,毕竟自己在宫中已经有过太多这种梦境,可如今在宫外,他怎么会作出这般荒唐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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