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对不起你
慕容小小笑了出来，望着眼前的顾老夫人，道：“但凡我有什么心事，在老夫人的面前总是瞒不住的。”
老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很正常，毕竟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了这么长时间。如果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话，也不会坐上今时今日的位置了。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但凡是有困难的地方，我都会想办法帮你的。”
对上顾老夫人真挚的眼神，慕容小小的内心何尝不是五味杂陈。
不过她没有立刻说出来，垂下眼眸，淡笑着道：“可这儿终归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不如寻个位置坐下来，听我慢慢详谈如何？”
顾老夫人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欣然同意下来。
就这样，在老夫人的提议下，她们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直至来到一处水榭楼台处，二人方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儿吧。”老夫人望着石凳和石桌，满意地说道。
此处乃是搭建在镇国将军府的后院一汪池塘之上，刚坐下，偶有清风拂面，好生凉爽。特别是那池塘之中的荷叶与荷花相交映，陪着周遭的水榭楼台，别有一番惬意之境。
“这儿当真是好看。”
慕容小小将美景收于眼底，有种的感慨着。
对此，老夫人则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可以在我这儿住几日。总归从行宫回来，也该歇息一番才是。”毕竟她是跟着太后去的行宫，估摸这些时日很是疲惫。
顾老夫人的好心让慕容小小相当感动，柔笑着说：“顾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离京数日，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办，一时半会不便住在镇国将军府。待过段日子，我的活不多了就过来。”
见她愿意过来，顾老夫人当然是关系得很，连连点首道：“如此甚好……有你这句话，我就高兴。”她顿了下，随之正色询问着，“不过时候不早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慕容小小稍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故而在听闻顾老夫人这番话后，抬眸朝着上空看去。
看着时间，她还是早些将事情说清楚吧。
慕容小小看着眼前的顾老夫人，心底有几分犹豫，思量过后，她开口说道：“顾老夫人，其实在行宫内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同东方影有关。或许东方影不知道怎么同你说，而我思考过后，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事告知给你。”
她垂着首，目光始终不敢朝着顾老夫人那边看去。
对于现在自己这个做法，就连她的的心里面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可在这件事情中，镇国将军府的意思非常重要，而顾老夫人地位尊贵，也是最好试探的一个。
顾老夫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稍作沉默后，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小，你知道为何我这么看重你么？”
对此，慕容小小微微一怔，抬眸朝着顾老夫人看了过去，神情透着万般不解之色，摇头道：“我不明白老夫人的的意思。”
见她这么问，顾老夫人并不恼怒，相反笑了起来，轻轻地牵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小小，你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如今我坐于高位，便是再次看着你，内心仍然向往着曾经。”
“毕竟，人年轻的时候，真正宝贵的不就是那一份冲动么？”
起初慕容小小并不明白顾老夫人话中的含义，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眼眸中逐渐浮现出光彩。
她嘴角上扬，应声道：“我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这的确是我不好，有些过于固步自封了。其实我不敢说，主要还是考虑到老夫人。”
顾老夫人的眼中透着疑惑，问：“你这事同我和东方影都有关系，想来是一件大事儿。”
慕容小小点了点头，旋即正色道：“其实，此事不光同你们有关系，实则还关乎到整个东厉国的未来。”
刚才顾老夫人同慕容小小之间还有说有笑，现在听到她这么说，知晓不是在开玩笑，顿时面色严肃起来，差异地询问道：“为何这么说？”
这次慕容小小没有再卖关子，她面色凝重，将行宫内所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的调查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起初顾老夫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些，可越往后听，她就无法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明明不过一个时辰，可所带给她的震惊仿佛比一辈子都要多，让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怅然若失地坐在那里。
慕容小小有察觉到顾老夫人的面色，心里很是挣扎。她想说点话来安慰下，可等话到了嘴边，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只听回过神来的顾老夫人幽幽说道：“小小，此事兹事体大，你不是再同我开玩笑吧？”
谁能够想到，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皇外孙居然不是自己的亲外孙，坐在太子之位的那个才是。更可气的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作出天理难容的错事。
慕容小小神情复杂，她知道就算自己让顾老夫人做好心理准备，可这件事情始终是让人难以接受。就是她自己，也花费了很长时间来消化。
慕容小小抿着唇，劝说道：“顾老夫人，这事是千真万确，我不敢拿来胡说。如今东方影已经知晓，我也会将真相公之于众。今日来见你，也是想让你有所准备。一旦真相传出去，皇后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候就连镇国将军府也会遭殃。”这也是一开始她万般犹豫的真正原因。
刚才还神采奕奕的顾老夫人如今就像是泄了口气似得，无力且彷徨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
慕容小小看在眼中，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自责。
下一刻，她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对于这番举措，顾老夫人顿时吓了一跳，惊讶地望着她问道：“慕容小小，你这是做什么？”
对比，慕容小小眸光微动，满怀歉意的说：“老夫人，我对不起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了我，现在镇国将军府有危险，我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