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二十三章 代价
从来没有见过天明如此冰冷的眼神，梵天不由得怔了怔，咬着牙关，沉默了。
杨峰也是感到这里的氛围一下变得十分凝重的样子，不觉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狐疑道：“怎么了，这事儿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啥问题，就是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想成事，总得有些取舍。”微微一笑，天明郑重道：“关键是……霍岩峰的性命在你心里有多重的地位，你是否愿意为他做出些微的牺牲。”
“你要干嘛？”
双瞳一瞪，杨峰一脸谨慎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腰：“你该不会是想摘我一颗肾吧？”
哑笑着摇摇脑袋，天明喃喃道：“你还是如此风趣，爱开玩笑。放心吧，不会让你损失太多的。甚至于，我觉得这对你反而有好处！”
“好处？”
杨峰不解：“什么好处？”
“以后你就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
天明邪魅地笑了起来，透着股古怪的意味，杨峰嘘眯着眼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再看向一旁的梵天，只见这孩子的面容已是失去了先前的童真，变得异常严肃。
“喂，儿子，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爸爸……”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梵天看了看天明那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再看看杨峰询问的眼神，深吸口气道：“区区一个凡人的命，真的无关紧要。你现在已经是主宰了，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自由自在的，这世间一切因果轮回都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何必再跳入其中呢？这就好像原本挣脱了渔网的鱼，又回到网中一样！”
眨了眨纯真的大眼睛，杨峰一时没听懂：“你再说得浅显一点儿，究竟啥意思啊？”
“梵天！”
然而，还不待梵天再开口，天明便又笑着道：“进入渔网的鱼，也许还能被捞回去好好养养，寿终正寝。逃出渔网的鱼，可能会落入天敌之口，被吃得渣都不剩。命运这种东西，很难讲的。你自以为的安全和自由，也许是块死地呢。”
身子一颤，梵天又不说话了，只是沉沉低下头去。
杨峰脸色一沉，狠狠推了天明一把：“你干嘛呀？是不是想套路我？干嘛不让孩子把话说下去？阴谋，绝对有阴谋。”
“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会害你吗？”
洒然一笑，天明款款摆摆手道：“放心，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不会吃亏的。”
“那梵天这……”
“他是担心你，怕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毕竟你还是有点损失的。”
“什么损失？”杨峰心头一紧，赶忙道。
天明露出了一份和善的笑容：“你亲手创出了霍岩峰后，他就跟你有了千丝万缕的因果联系，他身上的一切孽债，也都跟你有了关系，这样一来你就有了累赘。恐怕以后升官发财的时候，道路就不那么顺了，没法升到最顶端了。”
“真的？就这么点损失吗？”
“我以名誉担保，就这么点损失！”
“那算个屁呀？我是那种只知往上爬的官迷吗？”
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杨峰看向梵天笑道：“儿子，你老爹我是个讲道义的人，不就是以后官运差点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咱答应了人家把她老公带回去，咱不能无信呀，对吧？”
对！
梵天依旧低沉着脑袋，没有回话，天明却是定定一点头，大笑一声，赞道：“杨峰，说实话，你身上一堆臭毛病，但就这点我极为欣赏。跟你做朋友，真是没得说！”
“是吧，哥们儿啥都可以不讲，但义气是一定要讲的。”
杨峰也是一拍大腿，催促道：“那么现在咱就别废话了，赶紧把人给我救回来吧。”
“好说，把你手拿来。”
天明伸出右手，手心朝天，示意了一下，杨峰立刻抬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接着，天明面色一肃，又道：“现在，你将自己与霍岩峰的回忆，伴着神魂力量，传到我的手心里。”
嗯！
微微颔首，杨峰轻轻闭上眼眸，按照天明吩咐的照做了。
随着二人相识的画面如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天明的手中也是渐渐凝聚起一颗透明的光球。
天明的嘴角划过邪魅的弧度，猛然一用力。
滋！
啊！
杨峰忍不住一声尖叫，疼得脸皮都抽搐开了：“好疼啊，你干什么？”
“把你的心念和神魂力量抽出一部分，融合成霍岩峰的新灵魂啊。怎么了，不舍得了啊？”
“不是，就是太疼了，像刀割一样。早知如此，我刚刚就该再慎重考虑一下了。”
“我去，刚刚还说这是你孙子，无论如何都要救他，现在连一点疼痛都忍不住，这是什么塑料祖孙情啊？”
翻翻白眼儿，天明不由失笑道：“不过没关系，已经成功了，你不用再受那苦了，呵呵呵。”
嗡！
一道无形波动从那颗光球上传出，天明眼眸一凝，这颗光球中的数据立刻进入了这个世界中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各个领域之内。
也就是说，这道灵魂重入轮回命运大道中了。
杨峰满脸兴奋：“这霍岩峰就算救活了吗？”
“对，跟以前的一模一样。或者说，又有点不一样，因为他的命运已经跟你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们再也分不开了。甚至于，他就是你，你就是他，毕竟他的所有心念和神魂，都是由你而来的。”
抬手将那颗光球递给杨峰手中，天明满意地点点头：“赶紧回去吧，把这道灵魂注入到他身体内，那小子就活了。”
“谢了，天明老哥！”
杨峰大喜过望，拿着那颗光球就要离开，却是忽见梵天还是一副失落的样子，垂着脑袋，当即轻轻拍拍他肩膀道：“儿子，你放心，爸爸我一有空一定会来看你的。现在救人要紧，老爸先走了，你先跟你大哥玩儿啊。你们兄弟俩……爸爸都爱死你们了，嘿嘿嘿。”
呃！
脸皮狠狠抽了抽，原本欣然笑着的天明迅速沉下了脸面：“杨峰，看来你是真欠揍啊。都要走了，还敢占老子便宜？我一百二十米的大刀呢？看我不宰了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