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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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倒v结束
裴青玉愣了两秒, 伸手推了一下邓川的腰:姐姐你谁,我不认识你。站远点。
这当然只是句玩笑话,邓川低头看她, 笑着不说话。
裴青玉手搭着邓川的腰, 一路顺着摸到了邓川健身后紧实的肚腹。在她还想继续摸之前,被邓川一把攥住了手。
裴青玉不满意地谴责:小气!
邓川若无其事别开头,假装没听见。
裴青玉压低声音, 尝试动动被捏紧的手:我就摸一下。
邓川说:不给。
格局小了啊你。裴青玉挣扎一下,被邓川使了更大的力气制住。
两个人力气相当,裴青玉不撒手, 邓川也不撒手,竟然幼稚地握着手僵持了一路, 在临下车之前邓川松手去帮裴青玉检查行李, 这才终于被她抓住机会又摸了一下。
占到便宜的裴青玉体贴地站在前面帮邓川开路, 赶在下一站上车的人流涌上来之前, 拽着她下了地铁。
地铁站口离y大还有一段距离。行李多, 邓川正想着挥手招辆出租车。就听见一辆靠边停车的车子冲着她们按了声喇叭。
她没在意,偏过头跟裴青玉说了一声东西太多,打车吧。一边说,还一边拨了拨挎包的肩带,整理被勒得有些凌乱的t恤领。
裴青玉的回答声和那辆车的车窗一同落了下来。
顾凝露摘下墨镜, 露出漂亮的眼睛, 冲着她们抬了抬精致的下巴,扬声招呼道:好巧啊。师妹。
邓川看见她, 有些惊讶,拉着裴青玉走近些,落落大方地回:顾师姐好。
要回学校吗?我送你们。顾凝露说。
裴青玉看眼邓川, 没说话。等她回答。
邓川想了想,婉言拒绝:我们不是回学校,可能不太顺路,谢谢师姐。
顾凝露勾了勾唇,撩起耳边的长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顶着她的注视,邓川的表情倒是很坦然,她也认真地望着顾凝露的眼睛,乌发和五官在骄阳下清晰显露。她眉宇间所携带着的那股子纯净感又把顾凝露淹没了,顾凝露怔了一瞬,脑子里浮现出微蓝夜幕下没有脚印的一片茫茫雪地。
跟我还客气什么?她听见自己心猿意马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点过去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殷切,我不怕麻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邓川和裴青玉对顾凝露认真地道了好多次谢,才准备把行李放上后备箱,没想到顾凝露开了后备箱,还从车上下来,要帮她们一起搬。
顾凝露今天穿的是裙裤,紧身背心,显出性感的一截白皙腰身来,胸口坠着的项链,在阳光下格外晃眼。邓川拦住她伸过来想要帮忙的手,抢先把最重的一个箱子搬了进去:我来就行。
顾凝露被拦得严严实实,也没生气,抱手站在一边,噙着笑意看邓川把那几个分量不轻的行李箱搬上后备箱,邓川臂膀轮廓在白t的棉柔质地下紧绷着,顾凝露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指尖。
三个人一道上了车,出于礼貌,邓川坐进副驾驶。顾凝露偏过头,看着她系紧安全带,才发动车子,口吻轻快地问道:我们去哪儿呀?
邓川说:y大。
顾凝露显出几分思考的模样,又说:那边的路我不是很熟,我手机在充电。你帮我导航一下吧。
邓川愣了一下,答应了:好。
顾凝露把车拐上路,邓川怕她看不见导航界面,调大音量之后,将手机放在了方向盘旁边的支架上。
在导航声中,车子朝着y大的方向驶去。车上一时没人说话。前方的视野很好,天空是一大片空茫的蓝,又薄又轻,像是一吹就能飘远,驾驶声单调,邓川有些困了,在她垂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的顾凝露开了口。
你微信有消息。她说,要不要先看看。
邓川的第一反应就是徐薇的消息,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好,伸手把支架上的手机取下来。
果然是徐薇的消息。她在吃午饭,顺道也问了一声邓川和裴青玉吃饭了没有。
邓川回复她:还没有,我们得先去她学校放东西。
又说:你多吃点。
徐薇回得很快:一个人怎么吃都是多的,谈什么多吃点呢。
邓川笑了一下,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想我了啊?
徐薇那边的正在输入中跳了几秒,跳出一个猫猫扑食的表情包。
邓川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像是湖心漾开的涟漪,一直漫到眼角眉梢。顾凝露开着车,偏过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好几眼,没说什么。
可嘴上不说,心里的酸意还是像可乐瓶口冒出来的气泡,呛得顾凝露鼻口发酸,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她勉强定定神,朝着还在低头聊天的邓川温声说:师妹,你拿过来点,我听不太见导航。
邓川抬起头,听见她的话,有些抱歉地应了一声,把手机重新放回来。
她的动作没有多犹豫,这让顾凝露的心情好了一点,主动跟她搭话:你朋友是y大的啊?
嗯。邓川说,她也是美院的。
顾凝露这下有些惊喜了。邓川为人太温和疏离,她一直没什么办法接近。这位能让她到机场去接机的朋友一定跟她关系很好,这是一个明晃晃的共同话题:什么专业的呀?
油画。裴青玉说。
顾凝露轻声笑了,轻描淡写地透露道:过几天画院好像要开一个油画展,我有朋友在那边工作,你们想要票可以找我。
邓川不太懂国内艺术展览的相关事务,但听见裴青玉哇了一声,明白这票应该是不太好买,连忙跟顾凝露道谢:谢谢师姐。
裴青玉不明白顾凝露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这个渠道实在厉害:师姐好厉害啊,画院展览的票黄牛都买不到。这就是人脉吗!
她说话跳脱,说了好一通,夸得顾凝露直笑:哪有那么夸张,内部票内部其实很好买的。
内部票就很不一样了啊!
两个人一个夸一个笑,车里的氛围不再沉默,到y大下车的时候,裴青玉已经凑过去加顾凝露的微信了。
邓川拉着还要跟顾凝露继续聊的裴青玉,笑着跟她道别:谢谢师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改天有空我请您和梁雪师姐一道吃饭。
顾凝露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说好了哦。她撒娇似的一歪头:我白天有工作,只能让你为我们破例吃一次晚饭,可以吧?
当然可以。邓川冲着她笑,把她送上车,师姐再见。
再见噢。
眼看着顾凝露的车绝尘而去。裴青玉拉着邓川去门口登记,问她:你怎么认识这师姐的,能弄到画院展览的内部票,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脉。
邓川说:给她的毕业设计当了一次模特。
裴青玉了然地点点头,两个人拉着行李往学校里走:要不是你喜欢徐老师,我还以为你跟这位富婆姐姐有什么呢?
啊?
她看你的眼神好内个啊。裴青玉说。从小到大,她对盯着邓川的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邓川哑然失笑:哪有。
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顾师姐她挺热情的。不过我们也没什么。
虽然顾凝露有些举动是挺奇怪的,但算上今天,她们也只不过是见了两次面。邓川觉得今后她俩不会再有什么大的交集,顶多就是隔着梁雪的人际关系,一起吃个饭,于是推着裴青玉催她走快点:快走快走。我饿死了。快点放完东西去吃饭。
现在正是饭点,裴青玉的宿舍里只有两个宿友在。邓川揽着她的肩,带着她跟她的宿友们打过招呼,又发了一圈零食,帮她简单收拾过床铺和桌子,才终于轻松地出了y大,在校门外不远的烤肉店里坐下。
吃的是炙子烤肉。服务员帮着把混着洋葱和香菜的新鲜羊肉在名为炙子的圆铁板上炒熟,羊肉鲜嫩多汁,香气扑鼻,蘸上辣椒油,夹在烧饼里吃。
裴青玉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邓川拍了张照片发给徐薇,才不紧不慢地动筷子夹肉。
服务员过来看了几次火候,又帮着调料碟,很客气地冲着道谢的邓川点一点头:您慢慢吃。
两个人都饿了,很扎实地吃了一通,没顾得上说话。裴青玉吃了两张饼,终于缓下来,问邓川:你国庆怎么安排?
邓川说:我要回去。
裴青玉笑了一声:我就知道。
邓川问她:你知道什么了?
裴青玉说:你去照照镜子好不好。你这副陷入爱情的模样,我们以前学校的学妹得有多心碎。
邓川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半晌,才说了一句:我只喜欢她一个,别人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这话时,她的口吻不再温和,也不再轻描淡写,这句话里所带着的一槌定音的利落和残酷,像是法庭上的法官宣告最终的结果,告知于往后的无数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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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三更合一
裴青玉眨眨眼, 没接话,夹一小圈旁边切好的新鲜洋葱,咔擦咬了一小口。
她嚼了一会, 不动声色地把手里那半圈洋葱递到邓川嘴边:你尝尝。
邓川平时不爱吃洋葱, 被递到嘴边,倒也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好辣啊。
裴青玉露出得意的笑容:是不是很难吃?
......邓川皱着眉头,囫囵咽了下去, 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真的好难吃。她顿了一下,又说:可惜苏眠不在。
裴青玉乐不可支地笑了一阵, 举起柠檬水,为她们这股子从小到大互坑的精神轻轻碰了下杯:我吃饱了, 剩下的交给你了。
邓川点点头, 把炙子烤盘上剩下的肉夹到自己盘子里。
她一向擅长于饭桌收尾工作。
邓川吃饭的频率不快, 但每一口都很扎实, 而且也很有韵律和秩序感, 颇具观赏性。就像现在,裴青玉一边玩手机,一边看着她赏心悦目地啃烧饼。
最后一口饼下肚,邓川接过裴青玉递过来的纸巾擦嘴巴,站起身去结账。
裴青玉跟在她背后亦步亦趋, 被她提着肩膀转向了洗手间的方向:你刚才是不是用手碰洋葱了?去洗手。
好嘛。裴青玉洗过手出来, 把湿漉漉的手往她眼前凑,被邓川捏着衣袖制住了:擦擦手。
她接过邓川拍过来的纸巾, 一边擦手一边说:我们下午去哪儿?
我同学送了我两张民族歌剧的票。邓川说,要去看吗?
票是李明棠给的,她本来打算和周知一起去看, 但学生会二轮面试恰好就安排在周日下午,刚好邓川又要出门,这票就顺理成章地送到了邓川的手里。
裴青玉问:什么剧啊?
邓川低头仔细看了看票面:《沂蒙山》。
她们俩一路导航往剧院赶。北京的通勤时间动辄就是一两个小时起步。等她们好不容易下了地铁,又绕着剧院走了一圈找到入口,入场安检已经到了尾声了。
安检口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没什么人,两个人过了安检,急匆匆往厅里赶。
幸好是赶在开场前找到了位置坐下,李明棠的票买的位置挺好,正对着舞台,不远也不近。虽然是下午场,剧院里的位子也坐满了。可能是剧目原因,观剧人员的年龄偏大,邓川和裴青玉进来得晚,又是小年轻,很是收到了些注目和打量。
旁边的人都拿着进场时发的介绍单,硬纸板的红色卡面,她们进来得晚,没拿到。邓川有些可惜。坐在她们旁边的奶奶见邓川往她手里的介绍单上多看了几眼,很热心地递过来:外边儿的没给你们发啊?
邓川忙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来,答道:我们来得太晚了,可能发完了。介绍单上面有本次上演剧目的剧情简介和参演人员名单,还有歌剧里的唱段名称,按序排列。
她和裴青玉凑在一起,接着开场前的灯光大致浏览了一回,便要把介绍单还给老人家。
奶奶很慷慨一挥手,推回来,说:送给你们了。
她用大拇指点点她隔壁坐着的爷爷:我之前看过的,陪我老头儿再看一次。
头发花白的爷爷也笑着朝她们点点头。
盛情难却,邓川和裴青玉便感激地接受了。四个人趁着开场前的一小点空隙又聊了会天。
等到现场乐团就位。演出便正式宣告开始。
观众说话的嘈杂声随着就位的乐团安静下来。静止的一两秒后,全场灯光竟齐齐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仿佛天地吹熄了烛火,而一瞬过后,光束又渐渐亮起,聚焦到乐团身上。地方还是同一个地方,而这一瞬光影明暗的变迁,却是让人仿佛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指挥朝观众致意,背转身,抬起指挥棒。舒缓柔和的单簧管渐入,接着是潺潺流动的弦乐,乐句重复,情绪渐进,开场的序曲包含着对情节的基本概括,乐团的合奏填满了整个空间,由纤细到饱满,从舒缓到紧张。
极具叙事感的序曲过后,背景的屏幕上映出了整部剧的基本背景介绍。
现场乐团将从序曲演奏到最后一幕。在背景屏幕里的介绍中,第一幕开启,随着舞台上的光束缓缓亮起。邓川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邓川直面了高达几层楼的布景,合唱人员就站在怪石嶙峋的山岭布景上头。乐团的合奏,合唱震撼而恢宏。而等到歌唱演员开口,她就更惊诧难言了他们的声音又厚又亮,穿透乐团的音墙,携带着强大的共鸣和丰沛的情感,在整个剧场厅翩翩起舞,却也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