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宰辅在上 第60节

  陆然见闻昭原本苍白的面色渐渐浮起薄红,且越来越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心里顿时生出些许愉悦的怀念,又起了些逗弄的心思,“经此一遭,你与我二人在京城里是再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既如此,不如成全了那些谣言罢。”
  闻昭欲推他,却发觉手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抵在他的胸口像是欲拒还迎,只好又气又羞地瞪他。
  陆然却满足地喟叹一声,笑道,“你还是这样好看些,先前病怏怏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
  这般说着,陆然在闻昭唇上轻轻啄了一口,随即直起身,闻昭这才觉得周身的温度凉了下来,又听他道,“你刚醒,就用些流食吧。”
  他这一说,闻昭便想起一事来,“这几日……”
  “嗯,这几日都是喂的汤药,如何喂的不用我说出来吧?”陆然正要出去,听她开了口却迟疑着说不出口,便回过头来看她,眼里再一次带上了暧昧旖旎。
  闻昭直了眼,愣愣地点头,方才退却的温度再一次升上来了。
  晚间,闻昭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门外候着的婢女却捧着中衣进来,闻昭一瞧,顿时惊愕地问她,“怎得是正红色的?”
  婢女低眉垂首回道,“是主子这般吩咐的,姑娘请。”
  陆然他这是想做什么?
  闻昭看着肃容立着的婢女,只好将这红色的中衣换上,“你是上回伺候我的珠儿吧?将我带到上次那间房就好。”
  婢女摇摇头没说话,只领着闻昭出门。
  “这是要去往何处?”
  闻昭走着走着觉得越发接近陆然的房间,便停住不再走。这时却见珠儿也停住脚,躬身立到一旁。随即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
  那红色身影一把横抱起她,笑得愉悦欢畅,“不是说还我一个花烛夜吗?昭昭忘了?”
  陆然踹开房门,边笑着边直直往床榻走去,将闻昭丢到了榻上。这榻上被褥柔软馨香,被闻昭这一压立时凹陷下去。
  “你你你你……我还没有及笄呢!”
  “可你实际上比我还要大些啊。”
  “可是我这身子还没有及笄啊!”
  “放心,我不会嫌弃的。”
  “不不不……不行!”
  ☆、第79章 花烛夜(下)
  房里燃着大红的喜烛,绯红的帷幔轻轻飘动,闻昭紧张地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陆然。
  他的外袍散落在脚边,只剩下一身正红里衣。他的领口微微散开,里头锁骨胸膛的线条硬朗精致,然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眼神如狼般锁定了榻上的姑娘。
  “喂喂喂,我才十四啊,你流氓!”闻昭已经缩到了床榻最里边。
  陆然脚步不停,扯了扯嘴角,“我不叫喂喂喂。”
  “陆然!”
  “乖,叫我怀卿。”
  说话间,陆然已然坐在了榻边,随手将帷帐放下,眼睛却仍是直直看着她。一瞬间,闻昭觉得更为紧张不安,这方寸的空间里只有衣着单薄的两人,其中一个还是个流氓!
  闻昭将榻上的被褥扯过来裹住自己,露出一只小脑袋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然看着她没说话,半晌才“哈哈”笑起来。他将手放在她的发顶揉了揉,眯着眼睛评价,“像鸵鸟。”
  闻昭将他的手晃掉,气怒地瞪过去,“真是看错你了!哼!”
  陆然捏了捏闻昭的脸,“乖乖就范吧,还可以给你个痛快。”他和着被褥抱起闻昭,一个平躺就将闻昭带到了自己身上。
  “昭昭,深秋夜寒,你却连被子都不分与我,只好这样盖了。”明明他才是欺负人的那个,他却有脸委屈!
  闻昭将身上的被子堆给她,自己溜到床尾,“被子给你,放我走。”
  陆然将那一团没有形状的被子拨到床榻里侧,随后一把将闻昭拉到身上,环住她的腰身,没有了被褥的阻挡,两具衣着单薄的身子温热相贴。
  闻昭觉得自己正躺在一个火炉之上,脸上腾地一红,伸出手欲将自己撑起,却又触到了他滚烫的震动的胸膛。
  陆然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将她按进怀里,无视她的挣扎,愉悦又满足地笑,“昭昭还是鲜活些好,前几日实在无趣。”何止无趣,简直叫他日夜忧怖。
  他这一说,闻昭便心软了一瞬。
  也就是这一瞬的乖巧,使得陆然顺利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比较喜欢这个姿势。”温柔又愉悦的嗓音在闻昭耳边低低炸开,闻昭惊愕地抬头看他,就在方才她还心存侥幸,觉得陆然是在逗弄她,现在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她惊讶的样子懵得可爱,陆然低头吻在她的眼尾,闻昭被这一吻惊得眨了眨眼,长长的睫羽扫过他的唇角,陆然的心像是被小猫爪子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却叫他生出满心的怜惜。
  因此他的声音越发低柔诱哄,“你乖一点,我轻一点。”
  闻昭的脸色红得几乎无法见人,眼里也湿润起来,又气又羞还带着几分害怕,声音却绵软无力起来,“你趁人之危!我才刚醒你就……”
  陆然眸色渐深,扣住闻昭的手撑过她的头顶,“只有将你彻底变成我的,才能叫我安心。”
  这样无法反抗的姿势叫闻昭不安又无助,陆然却细细密密地在她的颈间轻啄,酥酥.麻麻的叫她浑身颤栗起来,“怀卿,求你,不要……”
  她口中吐出的是抗拒之言,可说话的声音却越发酥.软,尾音轻颤,像是一把小勾子,直勾得身上之人的呼吸声加重加粗。
  这是闻昭头一回软着嗓音叫他怀卿,陆然的心不可抑制地颤动,这一声怀卿太叫人满足喜悦了,叫他喜欢得发狂。
  陆然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十二岁的你就入了我的梦,如今的你已然躺在我的身下。昭昭,你说,我会停下吗?”
  闻昭被这话说得泫然欲泣,眼里越发迷蒙。处子之身敏感易动情,闻昭在恍惚间感觉到陆然的吻在渐渐下移,身子颤得越发厉害。他已放开了她的手,闻昭却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陆然紧紧覆住她,双手游移不止,闻昭在颤栗中渐渐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陆然压抑克制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动静了。闻昭渐渐睁开眼,却见陆然埋在她怀里,中衣越发散乱,里头包裹的精壮身躯却一起一伏地平缓着呼吸。
  方才滚烫迷离的空气渐渐散去,闻昭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清明,“陆然?”
  怀里的脑袋半晌没有回答,闻昭轻轻将手放在他柔顺却有些散乱的发上,这时却听得怀里的人轻轻笑了几声,低低的,愉悦松快。
  本是看她那样羞恼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就方才来看,他的昭昭也是愿意的。
  他本可以就着方才继续下去,可他却不愿这般草率。献祭前尚有繁琐又神圣的仪式,他的姑娘,也应当在一个合适的日子,彻底成为他的人。
  “幼时我询问过娘亲,娘亲说花烛夜便是丈夫和妻子同榻而眠。前些日子我们已然同过榻了,自然要补上个花烛夜才行。”陆然撑着床榻稍稍起身,却仍是笼罩着她。
  闻昭愣愣地看着上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陆然当真是在捉弄于她,眼里瞬时蕴了泪光,咬着唇死死瞪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陆然无奈一叹,附身吻在她的眼睑上,“不要这样看我,不然我当真继续了。”
  闻昭却偏头躲开,咬牙切齿道,“你起开,我要回家!”
  陆然扯过被子盖过两人,“我想多留你几日,叫你那些家人多着急一番才好。”
  就知道他存着这样的心思!白日里闻昭也提过,他却说她伤势未好,不宜出门,又说什么什么药只有他这里有,总是就是不放她回去。
  “不行!我想着爹爹他们还在难过,心里就着急,想快些回去宽他们的心。”
  陆然将闻昭拉入怀里,“傻姑娘,你不怨你二哥他们吗?”
  怀里的姑娘安静了一瞬,随即低低开口,“落下那一瞬怨过,为自己不值。可设身处地想一想,若要我在你与二哥之间选一个,我也会如二哥选二嫂那般,选择救你的。”
  闻昭侧过脸不看他,陆然收紧手臂将她嵌入自己怀里。闻昭感觉得出陆然的动容,静静地看着帐顶,心里头一阵酸甜,拍了拍陆然锁在她腰间的手,哼笑开口,“我还以为陆侍郎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呢。”
  她在破坏这温馨的气氛,陆然却毫不在意,唇瓣轻触她的耳后,语中带叹地回道,“在你这里我总有些患得患失。”
  因他这少见的脆弱,闻昭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转过身在他唇上重重印了一记,眉眼带笑,“我姜闻昭最喜爱怀卿,也只喜爱怀卿,所以你大可不必患得患失。”
  这句话是仿的先前陆然那句“最喜爱昭昭,也只喜爱昭昭”,虽然带了些许调侃在里头,却叫陆然的眼神一瞬间温柔得不像话。
  这样直白大胆的告白,也只有他的昭昭会说出口了。
  叫他喜欢得不行。
  烛焰仍在摇曳不止,陆然紧紧抱着闻昭,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闻昭鼻尖全是陆然清雅的气息,叫她困意来袭,临睡前与他说了句,“我想去三哥那边。”
  她本以为这句话再寻常不过,没想到抱着她的人却立时僵了身子。疑惑间,闻昭听他沉沉开口,“我与你三哥呢?你救谁?”陆然方问出口,又自嘲地笑,“我竟这般幼稚了。”
  闻昭的睡意褪去了些,沉默了一瞬方道,“对于三哥,我愿以性命相付。”话音未落,闻昭头顶的呼吸就已经乱了节奏。
  “若当真有那一天,我会救三哥,随后与你共赴黄泉。”闻昭在陆然唇边啄了一口,“如何?”
  陆然的视线笼罩着她,闻昭也静静地回视。半晌,陆然沉声回道,“好。”
  闻昭伸手环住他,重新埋入他的怀里,这深秋寒凉,应当相互取暖才是。
  “今日的你好生脆弱,叫我不习惯。”
  “被你折腾的。”
  “好好好,算我的不是。我有些困了。不熄灯?”
  “花烛夜的惯例是彻夜燃烛。”
  陆然闭上眼想了一会儿,开口问她,“你当真要去陇右?这山长水远的……”等了半晌不见怀里的人有所回应,陆然低头一瞧,闻昭已然沉沉睡去。
  她的睡颜恬静柔和,被烛光照得如暖玉生辉,陆然看了好一会儿方才闭眼。
  翌日闻昭便要回家,见陆然有些迟疑,环住他软声相求,陆然最耐不住她这般磨,咬着牙答应了。
  与此同时,陆然也可以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闻昭知道,经此一遭,她与陆然再不能清白了,可就算这样,她也没能想到,会有这样多的百姓前来围观。陆然本是极低调地送她回家,可一下马车就有人认出来了她,随后人更是越聚越多。
  姜家的门房早已激动地跑进去了,闻昭方进门,便见爹爹旋风一样冲出来,将她一把拉近怀里,“昭昭,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
  见爹爹激动地直流泪,闻昭也湿了眼眶,“爹爹,昭昭想你了……”
  姜二爷见府门外有许多人在围观,而他又这般失态,抹了抹眼角道,“走走走,进去说话。”
  ☆、第80章 归于府
  姜二爷拉着闻昭坐下,触到了她手上还未完全掉落的血痂,立时执起她的手细细查看,“唉!”他这一声叹夹杂了太沉重的无奈。
  “爹爹无须担心,很快就好了,不会留疤的。”
  “其他地方呢?可有受伤?”
  闻昭只愣了一瞬,立马摇头,“没,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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