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上容华城
容华城去赴宴了,黄果果和罗云仍在他的书房里坐着,罗云觉得无趣,但黄果果倒不觉得无聊。她起身到书架前扒了几本书,结果带掉一些信件,她捡起信,随便扫了一眼信封,而后又塞了回去。
罗云托着腮说道:“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啊!”
黄果果安慰着他说:“哎呀,静下心来就好了啦!”说着递给罗云一本书,而罗云则立刻扔到一旁。
罗云盯着黄果果瞅了又瞅,弄得黄果果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于是抹着脸问:“怎么了?”
罗云摇摇头,说:“不像,不像。”
“什么不像啊?”
“你到底是谁啊?绝对不是果果姑娘!你说,你到底是谁?”罗云说着用手指着黄果果。
黄果果打开他的手说:“别神经了!”说完就低下头看书了。
罗云再次摇摇头,说:“肯定是那次偷跑出去后被人掉包了!如今的你已经不是你了!”
“嗯。”黄果果也不理他,只低着头看书上的文字。
罗云托起腮,问:“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呢?这要是以前,你早嗷嗷着要出去了!怎么现在就能坐得住呢?”
黄果果说:“人总是要成熟的嘛,我现在就能静下心啊!超喜欢看书,而且看的书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没有文化。”
罗云说:“你才知道你没文化啊?”
黄果果轻轻推开他,说:“讨厌!”
罗云酸溜溜地说:“最近师父老是出去。”
黄果果说:“他是武林盟主嘛,应酬当然多啦!再说了,白衣哥哥要地位有地位,要样子有样子,谁不喜欢这样的高富帅啊?当然是今天这个请,明天那个请的啦!这有什么奇怪的?”
罗云抱怨着说:“可是他都不带我们去啊!”
黄果果说:“那种场合有什么意思?假惺惺的,不是互相客气,就是互相恭维,絮絮叨叨个没完,要不就是诗词歌赋大说特说,没意思!诶?对了,要不明天咱们出去找秦冰冰他们吧?自从我这次回来,还没见过他们几个呢!还有崇圆,柳橙,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干吗呢?”
罗云听了,点点头说:“是好久没见他们了,那明天先去找谁呢?”
黄果果说:“先去八方雅蓄,然后顺着就可以到棋肆去,再然后就转回来,刚好可以去找柳橙。如果顺利的话,几个人应该都能见到!”
“那这样的话,时间挺紧的啊,每一个人都说不到几句话啊。”罗云皱起眉说。
黄果果说:“明天主要是先去见个面,然后我们再约哪天一块聚聚嘛!”
罗云说:“可是那几位都不认识,应该约不到一起吧?”
黄果果说:“我们把他们约到一起嘛,大家聊一聊不就熟了吗?而且他们几个的年龄都差不多,性格也都挺好的,应该能谈到一块儿吧?”
罗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好也不好!要不还是先跟他们提一下,万一人家不愿意呢?”
黄果果随便翻了几页书,说:“好吧,也行。”而后就想起一件事,便问:“诶,对了罗云,在白衣哥哥之前是谁在当武林盟主啊?”
罗云说:“当然是容老庄主了!”
黄果果问:“他是白衣哥哥的什么人啊?”
罗云说:“师父的父亲啊。”
“他们那辈是什么辈的啊?”黄果果问。
“‘世’字辈。”
“那再上一辈儿呢?”
罗云说:“是‘光’字辈。”
“那容老庄主之前又是谁在当盟主呢?”
罗云说:“当然是师父的爷爷了!”
黄果果不禁挠了挠头,想了想说:“武林盟主也能世袭的吗?”
罗云解释着说:“照理说是不能的,但咱们这边有点特殊。”
黄果果问:“哦,怎么个特殊法啦?”
罗云说:“话说师父的爷爷——光耀朝(zhāo)阳。”说着抱拳在半空中拱了拱手。
“等下等下,光耀朝阳是什么意思?四个字的名字啊?”
罗云轻轻拍了一下黄果果的额头,说:“笨,那是因为咱们不能直呼其名,所以我是先说了名字,后说了表字!”
黄果果点点头,说:“哦,那你就直说叫‘容光耀’,字‘朝阳’不就行了吗?说得那么绕口,人家哪知道啊?”
罗云说:“都说了不好直呼其名嘛!”
黄果果说:“有什么的?”
罗云瞪了她一眼,接着说:“那位大长辈,当然我是得叫太爷了,可是曾经救过当今圣上的!”
黄果果张大嘴巴说:“哇,救过驾?那功劳可不一般啊!”
罗云点点头,说:“是啊!皇上本来要给咱们家那位大长辈加官进爵的,但咱们太爷不要,他说只想要皇上的一句口封。皇上问要什么?太爷说,我有一个小门派,还差一块匾额。皇上说,小门派岂能容下大宗师?于是提笔写下‘天下第一门’几个字。后来爷爷就让人把那几个字刻成匾额,挂在咱们碧湖山庄的山门上。”
黄果果朝门的方向点了点,说:“哦,原来那个是皇帝亲笔写的啊?”
罗云点点头,说:“皇上还亲封咱们爷爷为武林盟主,并世代承袭。所以啊,咱们大兴的武林盟主就成为世袭的了!”
“哇,流弊!”
罗云也不禁得意,说:“其实这对皇家来说都不是事儿,就相当于封了个武散官而已,但对咱们江湖中人来说,却是天大的荣耀!”
黄果果打趣说:“正好那位太爷爷就叫‘光耀’嘛!”
罗云点点头,说:“自从有了那块匾,咱们就有了名气,慢慢就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大帮派了。武林盟主之位当然也就一直传下来了。”
好,罗云这边先告一段落,话说北侠常伯风,长着一副典型的北方人的样貌,人高马大,肩宽体阔,很有气派。他儿子常虎,人如其名,相貌堂堂,因为出身好又有能耐,加上年轻气盛,所以很是狂傲。上次,父子俩在容华城那碰了钉子,如今很是恼怒。
常虎说:“姓容的那小子真不识抬举,我们管他要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都不肯,分明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还端着一副架子,弄得好像真能威震天下似的!要我说,要不是因为朝廷官封的,这武林盟主之位早换别家了!爹,您说你们这些老前辈怎么就愿意迁就他呢?”
常伯风捋着胡子,一边听一边点头,说:“这事他办得确实不地道,就是他爹当年在的时候,也得让我几分呢!而今,我居然被一个晚辈驳了面子,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爹,他以为当了盟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大没小的,他怎么的也得管您叫一声世伯呢,可是连一点作晚辈的样子都没有!难道他不知道,他那位置不是凭自己的本事得的吗?牛什么牛?还天下第一门呢?我看是天下第一邪门吧?依我看,他跟那仙真教怕是有什么猫腻吧,就跟那徐疆似的,装得也是道貌岸然的样!可结果呢?还不是个衣冠禽兽?”
常伯风点点头,常虎接着说:“还说‘一味地照顾人情’了,他照顾谁了?我看倒是照顾了仙真教!他想作那老好人,不想得罪仙真教,就让我们吃哑巴亏了?不行,爹,咱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以后谁想欺负咱们就都可以欺负了!”
常伯风说:“我听说仙真教最近叛乱了,那司徒雅丹跟唐景隆都被收拾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常虎唾了一口,说:“就是死了,咱也不能算完!那俩货死了,还有柳晨晚啊!咱们得去找他啊!我妹子现在被弄成这个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跟个废人一样了,恐怕这辈子也聘不出去了,您不替她急吗?”
常伯风听了叹了口气,捋着胡子说:“我与他仙真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