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渴望自由的人
“你身上的终结气味…众神黄昏，对吗？”
这是赫拉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因为下一刻伊寻羽就将手指张开，紫黑色的指甲连同手指一起刺进了赫拉的脖子。
红色中混杂着淡金色的血液被抽~出，流入伊寻羽皮肤上扭曲的花纹之内，迅速的……抽干。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你在附近了，所以传奇印记后面的传奇化，也在直接凝聚传奇印记的过程中完成。你的阻拦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时间的选择也并不完美。”
看着已经化作干尸的赫拉，伊寻羽轻声说道。
“而你所谓的神级，没有了原始神性的支撑，在现在这个时代连沙莱那个半神都比不上。”
而在成就了传奇，自身得到了传奇之力的洗礼后，伊寻羽的安妮模式强度进一步提升，甚至可以主动容纳周围的‘终结’来强化自己。
于是，在刚刚晋升传奇状态的加持下，伊寻羽暂时的纳入了赫拉身上那份众神黄昏的终结之力，在一瞬间爆发出了超乎赫拉当前状态反应极限的力量，瞬间攻击弱点后将其杀死。
然后，立刻将那份‘终结’吐出……这种东西她无法主动消化，否则绝对会坏肚子。
赫拉的旧神，身上不具备领域，又在世界的法则之下不被允许使用复活类物品。
所以这一次，赫拉算是真的死了。
“又死了一个吗。”
低声说了一句，伊寻羽侧头看向一旁那个小女孩。
在将术士化作的那一滩‘浆糊’进一步破坏后，小女孩便呆呆的坐在模糊之中，看着天空发呆。
安静中，身后怪物一般的肢体发出了石头崩解的声音。
她要死了。
在漫长的坚持得到了回报后，她终于放松了下来。
“你要死了。”伊寻羽走过去说道。
“啊，我知道。”小女孩应了一声说道。
“看来你还是没能得到自由。”伊寻羽摇了摇头说道。
要是有充足的血肉和设备，她倒是能试试保住这个小女孩的性命。但现在连她的状态都不怎么完好……
“不，我已经得到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抬起手臂感受着周围的风说道：“澄澈的天空，明亮的星星，刮过的夜风，还有远处看不到尽头的地平线，这些对我来说便是自由。至于死亡，我并不畏惧它。”
甚至，曾无数次的与其相遇……从其手中逃脱了许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是吗，那就好。”伊寻羽点了点头。
“对了，大姐姐，你说这里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小女孩问道。
伊寻羽皱眉想了想，措词回答道：“你的祖先，还有很多人……曾经在这里做错了一些事。”
“所以就应该要我们这些后代来偿还吗？”小女孩仰头问道。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就现在的结果来说，是的。”伊寻羽回答道。
“这样啊。”小女孩很成熟的叹了口气，“那还真是没办法呢。”
“嗯。”
“那大姐姐，这次之后，我祖先犯下的过错算是还完了吗？”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继续问道。
伊寻羽低下头，看着小女孩的脸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人都死没了，错误自然也就没了。所以，大概是偿还完了吧。”
“可是，我记着大姐姐刚刚好像不是那么说的？”小女孩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什么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奇迹而已。而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奇迹的。你可以面对一场奇迹感到欣喜，但却不能将‘期望奇迹发生’当做一种可能。”
“所以大姐姐刚刚创造了一场奇迹？”
小女孩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或者对于她来讲，此刻想做的至少‘交流’这件事本身而已。
身体的崩解依旧在继续着，在那依旧活着的神经中，不知道应该算是怎样的痛苦。
“你也可以那么说。”伊寻羽想了想回答道。
“真厉害啊。”小女孩的语气中带着羡慕。
就这样，小女孩问了很多，伊寻羽也静静的回答着……
许久，当清晨的一缕阳光投下，小女孩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大姐姐，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脏破碎的声音。我的器官其实有很多已经结晶化了，但那颗心脏却依旧完好着，一直努力工作到现在。现在，它终于也累的不行，可以休息了。”
小女孩说着，抬头看着那一缕没有照到这里的阳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笑道：“其实我早就不行了，但却总是在心里说着‘再等等’‘再等等，我还想再看一眼太阳升起’，结果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现在，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现在好了，我所想做的事都已经结束，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说着，小女孩嘴角挂着微笑，身体迅速的开始结晶化……不过几个瞬间，便化作了一个晶体般的人形。
她的血液中流淌着活化的晶蔟病毒，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结果。
伊寻羽看着那缕阳光，又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这时候这里太阳已经升起，但人们却尚在熟睡之中，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而有的，却在睡梦中再也不会醒来。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毕竟对于那些活的失去‘人’这个概念的麻木者来说，解脱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事，在她看到匍匐在自己面前献上食物与水的人的时候便想过，但在对方求生的欲望面前，她选择了尊敬。
伊寻羽选择尊敬每一个人的选择，同时也选择坚持自己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无论好坏。
许久，在那一缕阳光的位置多出了一座鼓起的小土包，上面插着一块石碑，取自宫殿坍塌的残骸，幸运的没有被邪能和血焰侵蚀，如今正静静的沐浴在阳光之中。
上面刻着一段话：
‘这里埋着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她得偿所愿。’
墓碑有时候仅仅象征着一种形式，是属于生者的纪念……而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或者对于很多死去的人来说，死亡，便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抬头看了看并不耀眼的阳光，伊寻羽微微叹了口气。
又是一天未眠夜，但好在之前沉睡的时候已经补足了精神，此刻倒是并未觉得有多么疲倦。
踢了踢周围的碎石，伊寻羽闪身消失在了领域之中。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等我有时间再说。”
随着这句话，伊寻羽直接走进了温热的泉水之中。
四点十分……她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可以休息一阵。
早八点、
缪斯从领域中走出，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在抻懒腰中感觉到拂过的清风，不由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接着，张大了嘴巴。
“我，我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