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1章 当面截胡

  许易道,“可查明白了?”
  那人道,“查出些蛛丝马迹,陶景山是这几日到的济州领,靠着碧游学宫和老陶府令的招牌,这些日子在四处交游官员,俨然一个官场闻人。”
  许易道,“他为何关注明立鼎?当真是要去拜访明立鼎?可有刻意接触繁阳府的其他人?”
  那人道,“几次聚会中,他确实有提起明立鼎,表示仰慕,这么看来,确实有套消息的嫌疑,但有一点,标下想不通,他既然想探明立鼎的消息,何必在钟山府探,直接入繁阳府来探,岂不更好。退一步说,他若真想拜访明立鼎,根本犯不着探消息,直接拜访就是了,在接触中,不是更好把握人的性情?如果真像他说的那般,明立鼎是他父亲的亲信,两家的关系,应该好得没话说,犯不着顾忌这些小节。陶景山的态度像是既想探究明立鼎,又想防着明立鼎,极为诡异。”
  许易道,“三阳山那边有什么动静,明立鼎这几日可在繁阳府?”
  那人道,“三阳山没什么动静,杳无人迹,明……”
  “等等,你说什么,三阳山杳无人迹?”
  许易讶道,“三阳山不是繁阳府的府令衙门所在么,怎么会杳无人迹?”
  那人道,“大人有所不知,繁阳府的战乱今年年初才平定,明立鼎正式就任府令后,以三阳山受贼乱侵袭,残破不堪,灵脉毁弃为由,弃了此山,另寻了灵山辟作新的府令衙门。而原来的繁阳府令衙门三阳山则被内廷司收去了,准备统一拍卖出租,应该就在下月月初,这也是惯例了。”
  许易久久不言,那人也不敢提醒,直到一阵狂风掀得竹丛簌簌摇摆,许易道,“知道了,辛苦了,你去吧,以后有机会到总部,可以来找我。”
  那人激动得浑身发颤,连声应了,末了,道,“敢问大人,管全、冷千里,牛大刚此三人如何处置?”
  此问一出,那人身份自明,正是石国政。
  许易声音陡然转冷,“你看着办。”
  石国政顿生惶恐,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这种问题也要问,赶忙应了,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石国政去后,许易取出一张白纸,和一根炭笔,在纸张上依次写下:陶景山、明立鼎、三阳山、拍卖。
  他怔怔盯着这几个词许久,忽的又添了一个词:老府令遗宝。
  刷的一下,他将先前的几个词,皆和老府令遗宝用线联系起来,顿时,浮在心头的疑云顷刻散尽。
  他终于明白了,陶景山为何只在钟山府探听明立鼎的消息,他是不愿自己出现的消息,传到明立鼎耳朵,免得引起明立鼎的警觉。
  与此同时,明立鼎为何放着好好的三阳山不住,而要另辟官衙,根本原因怕根本不是三阳山残破,而是将衙门挪开,三阳山就成了孤山,再没那么多眼目,才方便他寻找老府令遗宝。
  一切因果,皆在老府令遗宝。
  念头到此,许易顿觉棘手,加上他,三拨人都盯上了,要想顺利将宝贝弄到手,怕不太容易。
  盘算了半宿,许易终于摸着些眉目,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许易便往三千里外的东流仙城赶去。
  东流仙城,规模不到钟祥仙城一半大小,但繁华程度毫不逊色,同样分布着不少权力衙门。
  其中内廷司便设衙此处。
  许易此番来,正是打听繁阳府境内的山脉拍卖事宜。
  他来的正巧,今日正是领取拍卖号牌,交保证金的最后一日,拍卖在后天申牌时分举行。
  许易缴纳了十枚愿珠的押金,领了一块标着七十三号的号牌,便自内廷司衙门出来了。
  他才行出门来,便听一声传音道,“怎么,没想到许大人也对这些荒野山脉感兴趣,堂堂席长老的幕僚长,暗卫的监领大人,不会连一座灵山也要租赁吧,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许易循声看去,却见陶景山正在斜对过的一家装饰得古色古香的茶楼的二楼茶室,倚窗而立,含笑看着自己。
  许易微微一笑,暗道,“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正愁怎么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入得茶室,陶景山邀了许易在一张淡黄色的软塌上坐了,挥手闭了门窗,取出如意珠催动禁制,隔绝内外,道,“许兄的出现真叫我讶异,一座山峰年租不过百余愿珠,怎配得上许兄的身份,来这里参与拍卖的,要么是些掮客,要么是想捡漏的油子,我实在想不明白许兄为何要来此掺和。”
  许易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冲陶景山摇了摇茶杯,示意他将茶水满上。
  陶景山微微蹙眉,将茶水满上后,许易笑道,“换第二个人问我,我都不说,也就是陶兄你出身尊贵,如今又是碧游学宫的学子,我也不怕你做出截胡的事儿,明摆着告诉你吧,昔年我在繁阳府为一府兵时,曾听人说过,三阳山上埋着一处宝藏……陶兄,陶兄,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没事,什么宝藏,道听途说而已,许兄万不可因为这谣言,白白损耗了愿珠。”
  陶景山尽量平心静气地劝说道,他心中实则已沸腾如煮。
  他怎么也没想到,许易他马也盯上了三阳山。
  许易摆手道,“陶兄说的不错,一开始,我还真当他是谣言,可现在我不这么看,我有两大证据。”
  “证据,还两大?”
  陶景山瞪圆了眼睛。
  许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冲陶景山抱拳道,“多谢陶兄的茶,只是滋味着实寡淡,喝不惯啊,我还是先告辞了,不打扰了。”
  陶景山一把将许易抓住,掌中多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紫色小罐儿,换了一套茶具,从紫色小罐儿中掐出细细一撮嫩绿的茶叶,放在小火炉上烹煮起来,不多时,惊人的清香弥漫开来,“多少年了,就这一点存货,全叫许兄给祸祸了,该着我破财,许兄,这会儿再卖关子,总归不合适吧。”
  他正听得七上八下,如何肯放许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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