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9章 接着演

  宇多成大怒,他身旁的白羽长老轻轻敲着桌子,“我的底线是三成,庆海兄,你自己掂量吧。小儿辈吵吵得我头疼,得回去好生睡一觉,就不搅扰了。”说着,他的身影烟消不见。宇多成等人也随即遁走。
  “三成?也不是不能接受,那座山头上面的东西不少,给他们三成,咱们这个周期的任务,肯定是超额完成。”曹宇身旁的夏侯胜满是轻松地说道,曹宇等人也不再紧绷着脸,脸上终于有了笑的模样。
  独独默然不语,枯木一般的胡长老嘴角轻启,发出沙哑的声音,“做什么梦呢?你们以为他说的三成,是要三成。他是只肯给我们留三成,白羽素来不为人,气煞老夫。”
  霎时,曹宇等人全炸了,义愤填膺地怒骂起来,虽是修士,动起真火来,在打不得的情况下,骂词也是足以翻出各种花样的。骂了半柱香,见胡长老全无反应,众人也只能偃旗息鼓。
  曹宇沉声道,“长老,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要答应这丧权辱人的条款吧?此例一开,今后那些杂役谁还肯奋力发掘灵植?人心必散啊。”众人全站起身来,以行动宣泄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不满。
  胡长老冷哼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来问你,若不答应,白羽那老混蛋断了液溪之流,又当如何?”此话一出,曹宇等人都瞪圆了眼睛。液溪是一处地脉灵泉,南灵园的灵植多赖此灵泉泉眼浇灌。
  令人遗憾的是,那液溪的上泉偏偏在光熙园的控制下,平时双方相安无事,一旦起了争执,光熙园断了上泉的灵液,液溪就得干涸,这对南灵园可是致命的伤害。
  “他,他敢!”曹宇赤红了眼道,“白长老不会不知道切断上泉的后果,除非他庆兴宗想要和我南极宗彻底交恶。”说话之际,气势已不复先前那么坚挺了。
  胡长老挥挥手,“且去吧,你们最好能商量个方案出来,我也静上一静,仔细想想。明天再邀他们来谈,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说完,他的身影也烟消不见,只留下曹宇六人各自生闷。
  不多时,忽听随侍回报,钟如意归来。曹宇等人这才精神稍振,便听曹宇道,“行了,这事儿且按下吧,晚上我做东,请钟师兄吃酒,大家伙儿都来。”
  夏侯胜道,“曹师兄好快的嘴,这回轮也该轮到某了,放心,我早做好了准备,灵果,仙酿,已备得齐全。”众皆大笑,便让夏侯胜做东,气氛热烈了不少。众人这般热情,全靠许易结下的善缘。
  他在混乱渊海折腾了近三年,返回南灵园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只要他回返,必会给胡长老,曹宇等人备下礼物,每次花销少说也有三五十玄黄丹。人心都是肉长的,许易如此慷慨,自然能结下交情。
  更遑论许易前些年的天才之名,足以令曹宇等人倾心结交。傍晚时分,宴会设在雅竹亭,再见时,众人惊讶地发现许易修为又精进了,竟然冲破了命轮三境,又是一番艳羡,恭喜不提。
  酒宴的氛围极好,快喝到散场,曹宇失言提及了和光熙园冲突之事,夏侯胜等人借着酒劲便大骂起庆兴宗来,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更有人袒露对南灵园未来的担忧。
  直到曹宇意识到这个档口,不该说这些,才勉强偏转了话题,又寡淡地聊了一会儿,众人这才各自散去,许易也返回了自家洞府。次日一早,曹宇等人来请许易,叫门无所应。
  忽有随侍上前禀告,说钟师兄有交待,他困倦极了,需要好生歇上几日,待醒来时,再回请诸位师兄。曹宇等人听了,便即退走。夏侯胜道,“嗨,早知道提前说一声,钟师兄如果去了,可能有些效果。”
  曹宇叹道,“别为难钟师兄了,他便是去了,也得生一肚子闷气,那白羽连胡长老的面子都不卖,钟师兄又能如何。走吧,还是咱们几个过去,看看光熙园的混蛋要放什么屁。”
  辰时三刻,曹宇等人赶到日上阁时,胡长老已经在了,他目视众人道,“四成,这是我的底线,待会儿,你们记得把价钱划到五成,做出强硬姿态,最后万不得已,再降一成。”曹宇等人轰然称是。
  没办法,被光熙园拿住了要害,想不退让都不行,但退让也是有底线的,如果光熙园想要得寸进尺,鱼死网破也是不得已的选择。众人不停地聚势,只能光熙园的人一来,就拼死一吵。
  巳时一刻,宇多成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胡长老以下,曹宇等人才看见宇多成,视线便射向了宇多成身后,却根本不见白羽等人的影子。刷的一下,胡长老等人立时黑了脸。
  “姓宇的,你们光熙园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长老呢,他不出面,这事怎么敲定,你们休要欺人太甚!”曹宇怒火中烧,高声喝叱,夏侯胜等人也早就是被淋了火油的干柴,腾地被点燃了,皆痛斥宇多成。
  宇多成阴冷地盯着曹宇等人,整个人好似化作一个寒潭,一言不发,就静静地立在那儿,曹宇等人喝叱了好一阵,宇多成不肯搭腔,他们也觉无趣,便住了口,朝胡长老看去。
  便在这时,宇多成终于说话了,“演,接着演,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南灵园竟是如此下作,为了一个山头,竟不惜请动空虚老魔,好了,我们答应你们了,怀化山全给你们,可满意了?”
  胡长老等人都听懵了,曹宇上前一步,急声道,“宇多成,你说什么,空虚老魔出面了?他找你们做什么?这和他有什么干系?”空虚老魔的名头,近来震动混乱渊海,他自然是听过的。
  宇多成冷冷盯着曹宇等人,冷眼斜睨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心中几欲作呕,忍不住便回想起了昨夜经历的一幕。事情发生在昨夜亥时,早已入寝的光熙园,被一阵清冷的箫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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