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五个大佬的白月光 第63节
“救他。”余夏薄唇轻启,眼神蓦然坚定道:“我可以留下来。”
即便有一丝救下程斯年的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更何况,他还得带着秦孑和橘猫出去。
“你确定么?”
“别废话!快救他!”余夏一旦下了决定,便不去想往后面临何种状况,望着不远处焦灼起来。
那阵凉气在她耳边拂过,“那你跟着我说,我愿意奉献所有……”
就在这时,那团硕大的藤蔓从内里发出一道刺眼的光打断了她的话。余夏抬眼就见活藤蔓从空中碎裂成一截一截,陆陆续续落入熔浆流中,溅起滚烫的熔岩,灼烧起烈焰。
藤蔓碎裂落尽后,露出粗粗喘着气的黑衫少年,衣服被撕扯坏,浑身沾染着血液,手中长剑血液顺着剑尖滴落在灼热的焦土上。
他拖着长剑,足尖一点踩着漂浮的藤蔓朝她冲了过来,凌空一剑朝余夏肩上劈了过来。
还没等余夏反应过来,她就被程斯年拽着护在身后,望*见他身上被撕裂的好几道伤口正咕咕咕流着血,颤着唇道:“程斯年……”
神,没有骗她。
程斯年沾满血液的脸略显苍白,黑眸散着凌冽的杀气环视四周,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问:“刚才,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话?”
几十米外的一颗枯树下,一阵风从空气中跳出来,具现出个小女孩,黑发黑眸,穿着精致的洛丽塔黑裙,精致得不成样子,约莫十岁左右。
她脚不沾地悬在空中,拍了拍胸脯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奶声奶气道:“哇,差点就被发现了。被发现,哥哥姐姐就不跟我玩儿了。”
脚下有藤蔓探头探脑钻出来缠上她的脚踝,她噘着嘴望着脚上的藤蔓嫌了一眼,“就是你把哥哥弄受伤的?”
此刻,从四面八方窸窸窣窣涌动来无数藤蔓,没有一条藤蔓张开嘴,匍匐在地上像臣服于王的臣民,他们似乎察觉到小女孩散发的怒气,忍不住瑟缩了下。
“哼。”她蹲下身捏住那跟藤蔓,“讨厌!都是你们,哥哥还要绕远路来找我!”
那藤蔓还没来得及张嘴反抗,小女孩轻轻一捏,手里的藤蔓就化作烂泥,与他根系相触的同类无疑无一幸免。
不过片刻,庞大的藤蔓群就变成了泥土,遮盖掉碎裂的乱石与疮痍的土地。
“心情还是很差,怎么办?”小女孩在空中漂浮徘徊,愁眉苦脸,摸着下巴,不久眼前一亮,打了个响指笑眯眯道:“哥哥回来,我要给他准备好多好多礼物,让他离不开这里。”
而站在熔浆岸边的余夏抿唇,“有什么问题么?”
“在这里,无论碰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到处有让你万劫不复的谎言。”他转身望着她,眸光淡了不少,声音低沉喑哑:“告诉我,谁在跟你说话?”
“我没看到她,听声音是个小女孩。”余夏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
在这里,程斯年比她更了解生存之道。
“小女孩?”程斯年神色复杂,闪过几丝疑惑,蹙眉又问:“她想问你要什么?”
“她想要我的皮囊。”余夏觉得在他跟前无所遁形,索性坦白从宽。
“那是虚灵,”程斯年皱眉解释道:“是被抛弃流放到这里的人,身体遭到那些虚灵使啃噬后就只剩下灵。他们想要重新获得回家的机会,就需要一副干净的身体。”
这些,他本不想告诉她,虚的残酷远超她想象。
“被谁把他们抛弃到这里?”余夏好奇追问。
程斯年抿了抿唇,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撞见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没舍得拒绝:“人犯罪之后会被送上法庭,法庭经过仲裁将会判刑。而被流放的这些人,是被世界仲裁,驱逐到这里来的。你把这里,当成一座监狱就好了。而我们,现在在逃狱。”
他郑重道:“无论是谁跟你要皮囊,原因是什么,你都不准答应。”
余夏:“……”可我已经答应了。
余夏“哦*”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就见程斯年朝她软绵绵倒了下来。
“你……”她眼疾手快扶着他,将人搂在怀里搁在地上,这才想起他受了伤,连忙去解他的衬衫纽扣检查伤口。
手臂上,胸口上,肩部的伤口触目惊心,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余夏心尖似是被刀绞着似的,简单处理完他的伤口心急如焚:“怎么办?没有东西消毒。”
这样下去,他根本活不了。
第51章 51娜娜
就在余夏准备撕衬衫给他包扎伤口时,那些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尽管愈合的速度缓慢。
“这……”她瞪着眼不敢置信,又望了望程斯年安谧的睡颜,片刻消化了事实,拿黑衬衫小心翼翼给他擦了擦身上脏兮兮的血液,但见他额头冒着冷汗,皱眉道:“看来就算自动愈合,他也要受不小的罪。”
因着没有水源,她没法将衣服清洗干净,索性将粘着血液的衣服在熔浆旁烘了烘,差不多干透了将程斯年扶起来给他穿上。
左手套上衣袖,她从后面拥住他,扶着他的右手套上袖子,就听他声音虚弱道:“你做什么?”
余夏愣了下,梗着脖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就见程斯年转头迷离着双眼朝她看来,距离一下子被拉进,鼻息交汇间,她脸颊一下子冲上了热气,像是做贼心虚般豁然站起身来别过眼道:“我、我我给你穿衣服。”
程斯年脸色苍白朝地上倒去,闷哼了声。
“你没事吧。”她连忙蹲下身,又为难又羞赧将他扶起来坐下,视线在别处瞟了瞟,“我、我不是故意脱你衣服的。”
啊啊啊啊!余夏你到底在说什么!?
“帮我把衣服扣好。”程斯年声音虚软,不自觉将重量靠在她身上。
“啊?!”余夏怀疑自己幻听了,转头就见他耳根泛红,眼睛将闭不闭,十分难受的模样。
程斯年粗喘了口气,解释道:“我身上的伤在自动愈合,但会影响其他机能,这次受伤太重……影响了全身。”
大概是他身上奇奇怪怪的事太多,余夏早见怪不怪,点头表示理解。
“帮我把衣服穿好。”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一丝颤,多了几丝催促的意思。
余夏目光闪了闪,低头扯了扯右边衣领将白皙得皮肤遮盖住,胸腔像是有只鹿子不断撞啊撞,兴许是熔浆蒸腾的温度太高,让她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额头隐隐冒了汗。
扣第一颗纽扣的手越想早点结束,手指就越乱。
也不知是不是触到伤口,程斯年闷哼了声,下意识别过脸将头埋在她肩头,粗重的呼了口气。
余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就是给人穿衣服而已,“你可以的。”
第一颗纽扣顺利扣好。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稍稍整理完衬衫,她才狠狠松了口气,默默在*心底比了个耶。
程斯年低声笑了下,头靠在她肩膀上道:“你怎么又忘了,第一颗纽扣不扣的。”
这里处处危险,说不定下一秒就能葬身,但他自私的希望能在这里多留一秒。无论她是过去的阿夏,还是现在的阿夏,陪在她身边都是他。
不是别人。
一旦出去,他就得重新将她记忆拿走,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般,与她再次形同陌路。
他们,好不容易才开辟出现在的局面,将世界导回正轨。
“不扣么?”余夏尴尬笑了声,没注意到那个“又”,抬手给他第一颗纽扣解开,“我第一次给人穿衣服。”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趣她呢。
“你是不是喜欢上秦孑了?”程斯年声音软绵绵的,或许是衣衫被穿上后渐渐放松了些,不知不觉想起之前跟余夏拉拉扯扯的秦孑。
心情,有些微妙。
“我发誓,我没有!”余夏举手起誓,颇有些激动自证清白道:“我跟他只是未婚夫妻关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种,不对不对,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你别看我跟他那样,其实是他想追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过几天就去退婚了。”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见他双眸紧闭似在休憩,她没由来的烦躁焦灼,总觉得没解释清楚,戳了戳他的肩膀道:“你懂我的意思么?”
“那江宴呢?”程斯年掀开眼皮,直直望向她问。
被那双黑眸盯着,余夏不知怎的都快窒息了似的,“没、没有。”
“不对不对,江宴不喜欢我,他喜欢我姐姐余秋秋……”她顿时想起把江宴当小跟班留在身边,思路一通就明白程斯年肯定误会了。
这回,解释清楚了。
程斯年喉咙里发出浅淡的笑,“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余夏:“???”
我什么也没逃避啊。
“他一直,很喜欢你。”程斯年深深望着她,“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余夏灵光一闪福至心灵,眼珠子转了转,摸了摸下巴笑道:“是是是,看得出来,他可喜欢我。但是我嘛,就是不喜欢欺负过我人。”
难怪之前一直抹掉她的记忆,原来是吃醋,不仅吃秦孑的,还吃江宴的……
程斯年怔了怔,望着笑容灿烂的少女,“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欺负过你?”
“嗯。”余夏点头,谈及江宴时有些不高兴:“难道你会喜欢上一个经常欺负你的人么?我不喜欢丢脸,也不喜欢被误会,更不喜欢受责罚,每次去揣测他的心情,每天像是乌云罩顶一样生活。”
或许是高中时期所造成的影响,总让她对江宴有种本能的抗拒。
就像是,被蛇咬过一口,就再也生不起任何好感。
“可是,如果他以后会很爱你,宠着你,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呢?”程斯年眸光闪了下,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他会因为你变得更好,更优秀,对于他来说,你是他的救*赎。”
“那我也不要啊,我又不是菟丝花。”余夏望着他笑了下,眼眸明亮,右手撑着下巴道:“我就是不喜欢欺负过我的人嘛。”
程斯年眸光闪了下,见她半开玩笑又半是认真的模样,手指动了动想揉了揉她的头,但四肢虚软,良久唇角露出浅淡的笑:“不喜欢,也没有关系……”
“那你以后……”别抹我记忆了。
余夏以为将人哄好了,顿时兴高采烈想提出这事儿,谁料不远处传来一声慌张尖锐的求救声将她的话打断了。
“救命!救救我!”
“啊啊啊,妈妈救我!”
两人顺着声源处望去,就见两名十岁左右一男一女的孩童跌跌撞撞朝他们跑过来,身后追赶着几个黑影,三人高的黑色斗篷将雾气笼罩,泛着红光的眼睛瞧着可怖。
程斯年硬撑着站起来,扣弦拉弓,嗖嗖嗖几声白色的光箭射入黑气,那黑气顷刻间消散。
那小女孩儿浑身脏兮兮的,冲过去抱住余夏大腿,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梨花带雨,哽咽道:“姐姐,姐姐,救我,救救我。”
“别怕别怕。”余夏摸了摸她的头,望了眼正在射杀黑影的程斯年,连忙将不远处跌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扶了起来,那小男孩慌张的抓住余夏手臂,紧张兮兮道:“姐姐,救我,我不想死。”
“不怕不怕,有哥哥在,不会死。”她拉着两个孩子退到安全些的地方。
空中的黑影被消灭殆尽,程斯年转头就见藏在余夏身后一左一右的孩子,他眼眸出奇的冷冽,一步步走过去,空气中徒然多了股灼人的压抑气场。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