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尹月大婚

  上官珏翻身起来,走到喜服之前,容芸也是跟在上官珏之后。上官珏凑近喜服,仔细观看,烛火在上官珏的脸上明明暗暗。
  “这洞毁的倒也算是地方。”半响上官珏忽而笑道。
  “什么叫做毁还算是地方?”容芸有些不解,上官珏指着破洞道。
  “你看这破洞在边角之处,曾经在南疆之时,看蛛儿大婚,南疆人不就是将礼服边角之上破了洞,系上银铃的吗?”上官珏道。
  容芸有了主意,笑看着上官珏道:“你的意思是,索性让绣娘他们将这破洞之下坠上银铃?”
  “不仅如此,为了美观,还要多破几个洞。”上官珏道。
  容芸仔细想了想,这喜服倒是多了一些别致。心中石头放下,上官珏见容芸眉头舒展笑道:“我为你解决一件麻烦事,王妃就准备什么都不做吗?”
  容芸抬头卡了一眼上官珏道:“王爷我记得上一次您的余毒未清,还需要一味黄连,要不要明日煮了给王爷服用?”
  想起黄连乃是极苦,上官珏看着天道:“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睡吧。”
  就算是想出了折子,想要将这工艺繁琐的喜服完全改好,也是需要很长时间。蜀绣庄的绣娘昼夜赶工,终于是将这喜服改好。容芸这一次亲自盯着,喜服一绣好就是被容芸送到了新娘房中。结婚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尹月也是有些心慌,等到那喜服展开,银铃声音清脆,左右喜婆都是围了过来。
  啧啧赞叹道:“从未见过这么别致的喜服,小姐这是因祸得福。”
  尹月也是喜不自胜摸了摸坠坠的小铃铛,对着容芸道:“多谢王妃娘娘了。”
  等到尹月穿上了喜服,上了喜轿,容芸站在尹府门口,旁边的尹德已经是老泪纵横。容芸安慰道:“尹大人,这大喜的日子,何故垂泪?这尹小姐也是嫁的不远,想要看了随时都可以前去看看。”
  “娘娘说的是,只不过是这风大,伤了眼睛。”尹德声音微沉。
  容芸看着喜轿渐行渐远,容芸一等客人也是坐着轿子跟在了喜轿之后。刚进刘府,就是闻见一股酒香,容芸动了动鼻子。一旁的上官珏道:“这婚礼之上,酒倒是不错。”
  “何止是不错?”容芸笑道。
  等到容芸与上官珏落了坐,左右劝酒之人不断,这倒也是合了容芸的心意。酒香甘冽,容芸握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索性有上官珏在一旁,也不怕什么。
  等到了月上梢头,这婚礼还未结束,容芸已经是满脸通红。上官珏扶着容芸,对着尹德道:“王妃有些醉了,本王就先行回去了。”
  尹德点了点头,点了一拨侍卫跟在容芸和上官珏之后,护送回了尹府。马车之上容芸头脑晕晕乎乎沉沉,看着上官珏道:“本宫要喝!”
  “你喝些什么?一旦碰了酒,怎么成了一个小酒鬼?”上官珏轻声道,将容芸四仰八叉的手又给禁锢起来。
  “别动我!”容芸眯着眼睛,眼前的上官珏成了一个大酒罐子,忽而脸红嘿嘿一笑,扑向上官珏狠狠的咬在上官珏的唇上。
  “真软,喝酒!”容芸吸了吸唇,最后松开,还砸了砸嘴。上官珏俊脸之上,通红一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容芸喃喃道:“这偶尔喝醉,也是不错。”
  第二日容芸头痛欲裂醒来,旁边上官珏侧面坐在窗台之上,手上不知道翻着什么。容芸脑海之中闪现过一个大酒罐,之后又是什么都不记得,对着上官珏道:“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切顺利。”上官珏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嘴唇。
  “那就好。”容芸起来梳妆,福子端了一碗清粥进来,道:“娘娘,昨天晚上喝了不少,今天早上吃点清粥为宜。”
  容芸嘴干舌燥,听见有清粥,笑道:“还是福子懂我。”
  “不是的娘娘,这是王爷吩咐的。”福子将清粥放在桌子之上,举起案板挡住偷笑的嘴,偷偷瞄了一眼上官珏。
  容芸喝粥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是继续喝粥,上官珏坐在容芸旁边,不言不语。
  “来了江南已经有了些日子,事情也算是办的差不多,京城那方面也不知道何时来人?”容芸靠在窗棱边上,道。
  上官珏抬头看了一眼容芸,道:“左右估摸就在这两日,总不会春节的时候,让我们缺席。”
  话正说着,外面来了人。李公公带着圣旨,看见上官珏先是行了个礼,道:“这大半年的,三王爷在外面辛苦了,咱家奉着皇上的旨意,前来告知三王爷是时候回京了。皇上想您想的紧。”
  上官珏面上不动,对着李公公道:“本就是为父王做事情,没有什么辛不辛苦的,倒是劳烦李公公走这一趟了。”
  既然京城已经来了人,上官珏与容芸便是决定明日出发,到了出发的日子,尹德与尹月还有刘云一行人在瓜州渡口,为二人送别。
  “娘娘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还希望前路珍重。”尹月说的情深义重,容芸点头,世事多难料,谁能够想到她与尹月也有今日这依依惜别的场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上官珏嘱咐了几句关于吴地的事情,尹德一一点头,随即与容芸上了船。
  船悠悠往前,水纹平稳,一圈圈的荡开,容芸忽而道:“南王爷,怎么没有来?”
  上官珏道:“王叔应该自己有所安排。”
  迎面来了一艘精致画舫,南王爷和罗巳正是立在船头,两条船接了案板,南王爷到了船上。“适才人多,本王也不愿意去凑那热闹,于是在半路之中与你们送别。”南王道。
  容芸观南王爷面色红润,不像之前蜡黄道:“王叔感觉身体如何?”
  “三王妃的药很是管用,本王已经大好了。”南王道。
  南王看着平静水面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三王爷可是明白这道理?”
  上官珏看了一眼南王,道:“明白,只不过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过去的。”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王爷前路可是要珍重!”南王爷特意要了珍重二字,容芸心头涌上一股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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