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她不知道林拂衣那条疯狗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想出这种那么恶心的法子来相互恶心彼此。
她想到刚才那个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吻时,她忍不住的泛起了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也在此时终于明白,当初那位林大公子被她强迫时的心情了。
所以这叫什么,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
“我给夫人端了些水进来,想来夫人应当会用得上的。”等人走后,站在檐下的高燕鬼使神差的再一次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盆先前刚烧好的热水。
“夫人,刚才…………”
“无事。”
可随着她的一句话才刚脱口而出,少年的略带凉意的唇便印了上来,没有半分预兆的。
少年的吻一如他给人的感觉,青涩,并带着讨好的味道。
“夫人刚才也是想要对我这么做的,对吗?”等一吻结束,少年伸出那满是带着厚重茧子的手抚摸上了她略显红|肿的唇瓣,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飞快的占有欲。
等少年红着耳根子跑出去的时候,反倒是刚才被亲的人还愣在原地里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所以,她今天是连着被两个男子给轻薄了???
那么现在,到底他们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占了他们的便宜???
这个问题还未纠结起来,原先被她打了一巴掌的男人已然去而复返,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串小尾巴………
屋内美人因刚被揉虐后,现更添娇媚,连这进来的丫鬟皆是红了脸,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多偷看几眼。
“雪客,上一次你说府上厨子做的四色马蹄糕好吃,我这次便拿了一些过来给你。”
眼尖的阳锦绣第一眼便看见了她那张破皮红|肿的唇,抹了珍珠海棠花粉的小脸上瞬间闪过一抹铁青的狰狞之色,却很快被掩下。
“多谢郡主,当日我不过随口一说,反倒是郡主居然会上了心。”下床后,从黄梨花雕花绣牡丹绕青枝屏风后走出的时葑不忘将那加厚的罗袜给穿上。
“只要是雪客说过的,我都会上心,还有雪客你尝尝,这个可是要还热着吃时最好了。”阳锦绣说着话,便打开了那红木食盒里的吃食。
只见放在最上层的是一碟其色嫩黄又带着一丝浅绿,呈半透明,可折而不裂,撅而不断,味极香甜的马蹄糕。
“谢…………”时葑的两个‘谢’字还未全部说出口,反倒是她的嘴里先一步被塞了一块四色马蹄糕。
嘴里的糕点不但有马蹄甜香味还有绿豆的清香味,软而不烂,甜而不腻,内里还放在了红糖用以做馅。
“好吃不。”
“好吃。”时葑三两下将那不大的糕点给吞咽下了腹部。
“我就知道雪客肯定喜欢吃的,还有雪客现在住的房子实在太小了点,就连这家具都没有几件………”阳锦绣此番俨然就像是这院中的女主人,正对其挑三拣四。
“在下倒是觉得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说得可对,雪客,还有你若是夜间在吃那么多糕点,又同上一次闹了不舒服可怎么办。”
刚从厨房中端来了一碟方糖和新熬好的中药的林拂衣虽怨她刚才给他的一巴掌,可在外人面前怎么也不能露出半分。
需知有些事只能关起门来慢慢吵,免得给其他不三不四之人给看了热闹去。
“我不过才刚吃了几口便被你发现了,再说我又没有多吃什么。”时葑拍开了男人放在她肩上的手,显然气还未消。
她又吃了几块四色马蹄糕后,这才将目光对准窗外早已暗下来的黑沉夜色,随微蹙着修眉道:“现天色已晚,若是郡主在不回去,免不了会让城主担心。”
“雪客说得也是,不过那么晚了,我现在回去肯定不安全,要不然我今夜就在雪客这里住下怎么样。”
“还望郡主慎言,你为女子,在下为男子,这深夜之中清白女子留宿在男子家中,实对名声有害。”时葑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关外的女子居然会如此胆大,彪悍。
“要是我名声臭了,雪客娶我不就好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阳锦绣瞬间小脸微红,甚至是预想到了自己十里红妆嫁予她为妻的那一幕。
“本城主倒是觉得锦绣此提议不错。”
第98章 九十八、帮我好不 “本城主倒……
“本城主倒是觉得锦绣此提议不错。”而今夜不请自来的贵客, 又何止郡主一人。
半拢了发的时葑冷眼看着这各怀鬼胎的兄妹二人,半垂的眼眸中遮下那一抹漆黑,亦连握着白瓷墨梅戏锦鲤茶盏时都稍用了些力。
“不知城主与郡主二人夜间前来, 可是有何要事?”一侧的林拂衣见她只着了罗袜, 并未着鞋时, 眉头下意识微皱, 手上却无半分动作。
“不过是我担心小妹在外太久,加上如今天黑路难行, 故而有些不放心罢了。”第一次进这屋中的阳炎半眯着眼打量着屋里头布置, 手中盘核桃速度倒是比之先前慢了几分。
屋子虽不大,可处处透着温馨, 家具不多, 胜在简洁,颜色皆以素色为主调, 窗旁的酸枝木六角高几上放一青玉白瓷胆瓶,此时瓶中斜插的几枝浓艳腊梅不时散发着幽幽香气。
“何来的不放心,这阳城关在城主的治理下可称得上是路不拾遗的太平盛世。”时葑搁下手中已然放凉的茶盏, 抬眸冷声道。
“现在城主来了, 正好可以将郡主带回去, 免得若是这夜深了,说不定会下起雪来, 届时这路可得要更难行几分。”
她这是明晃晃的下起了逐客令,可若是遇到的脸皮薄之人,定是会顺着话推脱而离,偏生她遇到的是两个同样脸皮皆厚之人,哪怕你明着说,他们仍会充傻装愣。
“我倒是觉得这天色还未大暗, 若是真的下起了雪,我正好可以在雪客这里借宿一晚,反正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多余房间不是吗。”
这话若是由阳炎一男子来说定为不妥,若是由阳锦绣一女子来说,倒是最为适合不过。
“休得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家怎能留宿在外男家中。”阳炎话中虽带着呵斥,可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等下哥哥和我一起留宿在雪客家中不就好了吗,若是还缺少被褥,现在就正好可以派碧柳他们回去拿。”阳锦绣撒着娇的搂着阳炎的手臂,满脸娇憨。
“我们今晚上就住在这里了不好吗,哥哥之前不是还说想要同林公子再手谈一局吗。”
“可这实有不妥。”阳炎嘴上虽还在犹豫不决,可这颗心却是早已打定了主意。
“哪里来的不妥,我想雪客和林公子应当也不会拒绝的才对,毕竟现在雪夜路难走。”阳锦绣最后几字咬得格外之重,更是笃定了他们一定会留她下来,哪怕不留,她也要死皮赖脸留下来。
而这俩兄妹完全就是在一问一回,丝毫不曾询问过这当家主人的意见,好像即便是得了他们的拒绝,人也是要留下的。
连带着这本就不大的房间里硬生生睡了四个人,隔着屏风后还铺着一张贵妇榻,上面睡着的是阳锦绣,而床的外边还连着另一张榻,那是阳炎的。
感情这兄妹俩来之前便打好了算盘要在他们这里过夜,无论过程如何,结局都不会改变分毫。
可今夜夜间,躺在床上的时葑翻来覆去许久都未曾入睡,特别是她的枕边还躺着同样未睡的男人之时。
“可是睡不着。” 见她辗转反侧许久,同样未睡的林拂衣终忍不住出了声,他的手更下意识的搂紧了她的腰肢几分。
二人此时的姿态皆亲昵又暧昧,特别是当俩人还同样顶着那张破皮的嘴时,又显得有那么几分的滑稽。
“你不也是。”时葑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只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和关系实在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不像是以前一见面便水火不相容的仇人,更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而这个想法只是在她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一瞬,都足以令她恶心到了极点,连带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可要与我手谈一场。”正当她往床里头缩去时,身后男人滚烫的躯体也贴了上来。
“你踏马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想和我手谈一场,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一脚踹下去。”翻了个白眼的时葑,再次往里头滚去。
她觉得林喜见这人就是有病,还是那种病得不轻的有病。
“为夫倒是不信雪客会那么狠心。”林拂衣说话间,再一次贴上了她的后背,温热的唇靠在她的耳畔处,用着仅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
“雪客莫要在推开我为好,这有时做戏需得做全套,方不惹人生疑。”
这话一出,权衡利弊下的时葑倒是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脚,可是现在的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还有她长这么大,除了和莲香同床共枕过,还真没有和其他男人如此亲密的躺在一张床上,何况对方还是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最重要的,她知道那同睡在屋内的二人皆还未睡,此时更是高高竖起着耳探听着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今夜不但难熬到了极点,亦连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宛如那拉满了弦的弓。
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时,刚想小睡一会儿的时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此时顶在她屁股后面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身后的狗男人不知何时将她给搂在了怀中,而她的的腰亦是被禁锢着不得动弹半分。
正当她想要挣扎着离开时,身后的小家伙倒是越发精神奕奕的炫耀着它的好精神,偏生小家伙的主人还睡得一脸安详???
好在没一会,顶着一对黑眼圈,阴沉着一张脸的阳炎率先起身往院外走去,接近着阳锦绣也起身离去,偌大的屋内现只余他们二人。
“你踏马给我松开,林喜见!”一字一句满是带着睡眠不足后的怒不可遏。
“早。”
睡得迷迷糊糊中的林拂衣还下意识的在她后颈处蹭了蹭,给时葑的感觉像极了,他下一秒就要张开那口白齿森森的尖牙,对着她的脖子处咬下一大块肉来。
“还不早点起来,早你个头啊早!”若非顾忌着那俩人还在院中,她何故还要压抑着自己的滔天怒意,直接将人踢下去床去才是本事。
“我在睡一会,再说现在还早。”男人说着话,还特意在往她身侧蹭了蹭。
可是蹭着蹭着,好像哪里蹭出了点什么不可言说。
正当时葑以为对方会不好意思的恼羞成怒,衣袂翻飞如鸟翼离开时。
谁曾想对方不但想恶心自己,还想恶心她的抓住了她的手,朝她的脖子处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后,哑着慵懒的声儿道。
“雪客帮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你自己是没手弄不成,再说老子又为什么帮你。”时葑的手刚一贴上,不但脸红,就连手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
玛德,她觉得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到这么一个人。
“我没有弄过,帮我好不,雪客。”随着他那声儿渐魅,亦连他那禁锢着她腰肢的力度越来越重,似要将她那一截细腰给彻底掐断一样。
说到这句难以启齿的话时,林拂衣整张脸都像是烧红个半边天的晚霞,亦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可口的粉红。
只因他过去的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身体的渴求,不是沉醉在朝堂中的诡谲暗涌,就是清心寡欲得对此事嗤之以鼻。
唯二两次开端皆是由她起的头,连带着他也染上了俗世间的七情六欲,最为该死的是他自己若是起了此等不堪念头时只觉得恶心,可若是那人的脸换成她后,却是迷恋不已。
久了,连带着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心里有了毛病,居然会对一个男人起了这等恶心的念想,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你求我啊。”在听见‘他不会’三字时,连时葑的眉梢间都染上了几分小人得志。
“时葑。”因着压抑过久,男人的嗓音又哑又酥,亦连他的身体都像是要镶进她的身体里。
“你若是在不帮,我不建议我先来帮你的,这样你我二人可还公平。”随着话落,他桎梏着她腰肢的力度竟比之先前加重几分。
“别别别,我帮还不行。”紧咬着牙根的时葑拍开他的手,闭上眼认命说服自己是个传统的手艺人。
耳畔处则断断续续的传来了男人低哑的鸣唱,竟比那来自远方撒旦作法时还要来得勾人心神。
特别是那温热的吐息,细细的,薄薄的,暧昧的喷洒在她略带敏感的耳垂处时,亦连这室内的温度都在节节攀爬。
“你能不能快点,老子等下还等着要去吃饭。”等过了半炷香后,时葑再也忍受不住如此非人折磨。
“闭嘴。”脸颊绯红,双眸间朦胧着氤氲水汽的林拂衣哑着声儿催促道。
“要我闭嘴也行,老子不伺候了!”说完,便怒着当那甩手掌柜。
“时葑。”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