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如此春景无福受
可是恼火归恼火,现在却不能发作,郝连太医还在这里呢!
“郝太医,您慢点……”一行几人就来到了方兰心卧房门前,门口连个值守的丫鬟都没有,黄如是见了, 愤愤地说道:“这些奴才,见着主子好说话,如今主子病了,这些人倒是跑的连个影子都没有了!看我明日不好好的惩治一番!”
方正行听了点头,对着郝连太医说道:“郝太医,我这女儿心善仁慈,她今日不舒服,许是让这些下人都歇着去了,让您看笑话了!”
郝连太医一脸的正色,说道:“方小姐也是体恤下人,下官何来看笑话之说!”
方正行见郝连太医这么说,心中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这方家的小姐是个体恤下人,仁慈善良的,这博得的可是个好名声,可方家治下无方,这也不正说明兰心不是个能管理下人的人吗?
这若是方兰心以后真的被选入了宫中,最不济也是一宫之主,若是连几个下人都调教不好,那以后怎么能够管理一宫啊?
方正行有些担心,担心的,更添了几分对黄如是不悦,悄悄地凑到黄如是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明儿个开始,你也教教兰心和竹韵她们如何管教下人,省的她们太善良了,这主子病了,这身边的下人全部都插科打诨,不干正事!”
黄如是垂首:“老爷,我省得!”
内心却是冷笑连连:还想要进宫?还想要学当家主母如何管教下人?
做梦去吧!
今夜,就让你的梦碎个干干净净!
黄如是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直是和煦慈善的光,看的方正行心宽不已。
“颂琴,去看看,先将屋里头的烛火点上,这一个两个的丫鬟,主子病了,都不在身边伺候,真是平日里头太骄纵他们了!”
黄如是吩咐到,颂琴忙上前就要去开门。
靠的近了,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
此刻,颂琴站在门边上,伸手正要去敲门。身后,便是方正行陪着郝连太医说着话,方正行的一旁站着黄如是,三人皆是用心在谈话,倒没有将心思放在门里头。
颂琴听到了一股异样的声音传来,有些奇怪:“夫人,这里头好像有动静!”
“动静?”黄如是讶异次转头去看颂琴,问道:“小姐睡着了,这里头会有什么动静!”
“奴婢也不知道……”颂琴皱眉说道。
方正行也偏头来看,见状说道:“能有什么声音,许是小姐睡着了, 说梦话了!快去敲门吧!”
颂琴忙迎了声,马上便去敲门,敲了三下,里头没有动静:“小姐,小姐……”
方正行:“既然小姐睡着了,夫人,你先进去瞧一瞧,若是兰心准备好了,我这便带着郝太医进去!”
似乎完全不将刚才颂琴所说的那股奇怪的动静放在心上。
黄如是应了声,便推门进去了。
那门倒也奇怪了,里头竟然没有反锁,黄如是轻轻地一推,那门便被推开了!
颂琴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搀扶着黄如是,便走了进去。
先将屋子里头的烛火点燃了以后,里头亮堂堂的,颂琴这才往后头走去,边走边说道:“小姐,老爷和夫人来看您了。还给您请来了太医!”
里头没有动静,帷幔也都拉了起来。
颂琴边往里头走,边用火折子点燃了里头的烛火,见里头亮了,黄如是也往里头走:“兰心,你还好吗?我和你爹来看你来了!”
颂琴还在点火折子, 背对着床铺,黄如是径直往床边走去,边走边说话,等到掀开床铺的帷幔,看到里头的动静,一声尖锐的嘶吼声,打碎了这宁静的夜。
方正行和郝连太医正在外室说话,听到黄如是那悲惨的一声惨叫,方正行大骇,忙往里头跑:“夫人,你怎么了?”
方正行以为黄如是出事了,忙拽着郝连太医就往里头跑,等到了内室,顺着黄如是的方向看去,等看到床铺上头的景象时,方正行气血逆流,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郝连太医被方正行拉着仓皇地跑了进来,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只见,床铺上头,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正歪斜地躺在床铺上头,双腿大开,雪白的肌肤上头,遍布全身的青青紫紫, 看的让人心生恐惧。
这一幕,只要是个人,看到了,都知道在方兰心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方正行嘶吼道,俨然一头暴怒的狮子。
这可是他精心培养的女儿,如娇花一般,本是打算要献入皇宫,光耀方家门楣的,怎么如今,变成了这番模样。
他清白如水的女儿,竟然被人玷污了!
颂琴惊吓地搂抱着黄如是,等听到方正行的那一声怒吼,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上前拿着一旁的锦被将方兰心严严实实地裹上,那一身令人浮想联翩的淤痕这才掩盖了起来。
伸手去探了探方兰心的鼻息,这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老爷,小姐没事!”
没事?
这还叫没事?
方正行现在是恨不得这个女儿没气才好!
郝连刚开始也很震惊,不过,这大户人家的辛密之事,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垂首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就像像是不存在一样。
方正行怒吼,一脚便将屋子里头的梨花木案台给砸了出去,砸到了一旁的烛台,两只烛火掉落在地,忽明忽暗了两下,微弱的烛火这才全部都灭了。
一角上头少了两只烛火,方正行的脸笼罩在半明半暗之中,狠厉地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黄如是惊吓过后,看到方正行那暴怒的样子,垂头冷笑了一下,抬头便是一脸的惊恐,眼睛里头蓄满了泪水:“老爷,这……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下午兰心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方正行现如今是恨不得捏死方兰心,如今这个闺女身子已经脏了,对他来讲,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利用价值。
方兰心没用了,还有方竹韵,他还有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儿!
他狠辣的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到安静地立在一旁的郝连太医,心中突然涌过浓浓的惊惧!
这郝连太医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啊,他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如果他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了皇上,那……那……方竹韵就算是清白之身,这辈子也进不了皇宫了!
想到这里,方正行灵光一闪,面上的狠辣一闪而过,涌现的是浓浓的悲情:“郝太医,你快,你快救救我的女儿啊!她定是被人给玷污了,我的天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我家兰心,定是被那贼人害了呀,郝太医,求求你,快看看我家兰心啊!”
郝连太医可不管这方兰心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见方正行要自己看病,便乖乖地上前去看病。
颂琴这回将围幔都撒了下来,里头什么都看不见,方兰心一只手伸了出来,虽然只有一只手,可是那露在外头的一小截手臂上头,也都布满了淤痕,让人不得不乱想。
方正行心中虽恨的要死,恨不得杀了方兰心,但是他现在知道,只有将兰心是被贼人玷污的事情确定下来,方竹韵那边,才有可能有进宫的机会啊!
这被贼子奸淫,可不怪兰心的事,也不怪竹韵的事啊!
皇上选秀,这方家一个姑娘不行,另外一个姑娘也还是行的!
方正行如今对方兰心失去了信心,只求着她一口咬定是贼子将她玷污的,这才不会毁了竹韵的名声!
郝连太医耳观鼻鼻观心,用心地替方兰心诊脉,等到知道了方兰心的昏迷的原因,郝连太医有些老脸发红,说不出口:“方大人,这……方小姐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房事过多,体力不支,昏厥过去了!”
方正行一听,面色也一臊,捏紧了拳头,手中青筋暴起:“是哪个王八蛋,害我女儿,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这院子里头的下人呢?都死绝了吗?”
方正行怒吼道,狂躁的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
这方兰心也不用开药,休息一下就会好的,郝连太医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此刻更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他行医几十年了,皇宫里头、达官贵人的宅院里头,他不知道看过多少的病人,可是这还没看病,便先看了一场这样的“春景”,他的这颗老心脏,消受不起,消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