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媳妇儿,交公粮

  今儿向刚回家,又有他顺手逮到的七彩锦鸡,饭桌上的菜色十分丰盛。
  六斤重的野鸡一分为二,半只煲汤,半只红烧。
  文火焖炖了两个多小时的鸡汤表面漂着一层黄澄澄的鸡油花,油花撇到一边,露出肉厚坚实的鸡块和草菇、红枣、枸杞、姜片等佐料,香味也随之扑鼻而来。
  红烧鸡块味儿更浓郁,许是放了一勺自制的豆瓣酱,连十字开花的香菇和整根的小葱都那么亮、那么香。
  老爷子从房里抱来一坛平时百般舍不得喝的猴儿酒,乐呵呵地说要好好庆祝一下。
  基地建成了,宁和县的养老生活也步入了正轨,“以后啊,除了你们解决不了的事需要我出面,其他时候,我就在家逗逗曾孙、溜溜金牙,享清福啦!”
  说到金牙,老爷子吃了口炖得酥软的山鸡肉,给懒洋洋趴桌底下的老金也扔了一块,满足地眯起眼道:“小金牙跑山上有两天了吧?乖囡说不用找它,真不会有事?还有金毛也着实有几天没看到了,会不会在山里迷路啊?”
  萧三爷闻言,绷不住乐:“猴子还能在山里迷路?”
  老爷子瞪他一眼:“老子的意思是,它在山里跑远了,找不到回家路了。”
  “不会的爷爷,您别担心。”盈芳立马接道,“金牙多半跑去找母狼玩了。狼窝离咱们山头远得很,去了没这么快回来。至于金毛,去年九月在山里结实了几个好朋友,大概是找它们叙旧去了。天气热起来,还是山里头舒服,再者吃的方面,山里野果数不胜数,在家哪有这么痛快。让它自由玩吧,想家想咱们了自然会回来。”
  老金垂着的耳朵竖了竖,听到儿砸名字略感桑心,没良心的小崽子,说溜就溜。知道你娘召唤你了,大晚上蹲山顶嗷呜嗷呜。娘俩个一嚎一答搭上话,扔下老子兀自撒野去了。有能耐憋回来!回来咬死你个不孝子!
  盈芳给老金盛了碗带骨头的淡味肉汤,蹲下身时,正好瞅到老金那张饱经风霜的忧桑脸,好笑地揉揉它脑袋。
  有小金在,雁栖山脉可以做她家后花园了,盈芳是一点都不担心。不过老爷子不知道小金的存在,会担心难免正常。
  “那金橘咋也神出鬼没的?前几天晚上还能瞅到它几眼,这几天连着白天晚上都不见它影儿,该不会被哪个嘴馋的抓去打牙祭了吧?”
  盈芳抽了一下嘴。那是小李来了,所以它不需要特地赶回来保护您了呀!别看金橘胖成那样,实际伶俐的很。除小金外,几只小家伙,数它最机灵了。
  “猫本来就是晚上出没的,白天指不定在哪棵树上睡大觉。你说晚上没瞧见,那是老头子你睡太早,我后半夜起夜就瞧见过两次。”胖橘猫那是把家当做招待所了啊,想来来、想走走。让人完全摸不准套路。
  萧三爷夹了块山鸡肉,丢嘴里嚼啊嚼地说道。
  野鸡肉嫩,且不像野兔有膻味,鲜的人舌头都要掉下来。就连配料的香菇、小葱都那么好吃。“福嫂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是鸡肉好。”福嫂笑着道,“山鸡会飞,吃的又是山里头的虫子、草籽,肉要来得精,炖出了鸡油比家鸡香。”
  老爷子“呵呵”两声,斜眼睨道:“马屁拍到象腿了吧?”
  萧三爷面不改色地朝福嫂举了举酒盅:“福嫂,我夸你菜做得好,老头子却骂我拍马屁,你帮我琢磨琢磨他这话啥意思?我书读的少,不是很明白其中深意……”
  “深你娘个屁!”老爷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福嫂抿嘴笑。
  盈芳心里叹了口气,老爹啊,您能克制一下么,别动不动把天聊死。
  她敢打赌,再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亲爷爷和亲爹指定打起来,连忙岔开话题:“爷爷,听说水电厂马上要建成了,咱们这儿很快能通电,您说咱们要不要把两边的屋子都修一修?等拉好线路了再修葺、粉刷什么的多麻烦啊。”
  向刚拿闲置不用的宅基地和左边那户邻居换了三间老屋,房契、地契都已变更好了,意味着隔壁那屋也是他们家的了。
  那户人家因为小儿子赶着办婚事,新屋盖得特别快,这不昨天就竣工了,过两天上梁,上完梁搬新家。
  盈芳琢磨着等他们搬走,要不要先把那屋修整一下,刷个墙、换掉碎瓦片什么的。免得村里来拉电线了爆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老爷子一听有道理,拉着几个大老爷们商讨起正事。
  盈芳松了口气,可算是掐灭了一枚或能引发一场硝烟的烟头。
  午饭后,娃们陆续醒来,等盈芳喂了奶,萧三爷、姜心柔还有福嫂,一人抱一个,跟着老爷子到隔壁院子溜达,顺便商量怎么个修屋法。
  盈芳小俩口被大伙儿不知无意还是刻意,总之就这么被丢在家里,美其名曰“看家”。
  自从认了亲爹妈、生了三个娃,很久没和男人独处了,突然间家里就剩他们两人,竟小害羞了一把。
  向刚打趣了她两句,在她双手叉腰、不满抗议时,低头含住她玫瑰般诱人的红唇,温柔地引导着她,从堂屋挪进卧房。
  “大、大白天的,进房做啥?”
  “交公粮。”
  “……”
  交完公粮已是一个小时后了。向刚披着家里穿的浅蓝色劳动装,去灶房兑了盆温水回来,执意要伺候媳妇儿擦洗下半身。
  盈芳拗不过她,脸红红地由他去。
  要不是两人都穿好衣裳了,而且都过一个小时了、去隔壁的人随时可能回来,男人真想压着媳妇儿再来一次。
  食髓知味。
  尤其是对上生完娃后整个人仿若从初绽枝头到徐徐盛放的娇艳花儿般的美丽媳妇儿,他就像个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怎么都要不够。
  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压住腹下拼命往外窜的邪火,闷闷地说:“我去趟公社,和书记商量看能不能把代销点后边那几间空屋借给咱们。万一有家属来探亲,好歹有个便利的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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