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头炮打响 大飨芙蓉居!

  看出与会的各路‘财神’胃口被他们的小姘吊的差不多了,姚俊杰走到中央,拍了拍巴掌,示意安静,之后朗声道:
  “感谢各位先生莅临琉璃厂,想必诸位对‘琉璃’这种宝物多有耳闻,却无缘得见此宝的庐山真面目,接下来,诸位请随小弟移驾后院,让小弟向诸位一展此神物之风采!”
  体胖怕热的高员外听姚俊杰说要去户外,立刻不悦道:
  “姚老弟,不就展示一下琉璃吗?拿过来看看就得了,你这不诚心跟老夫过不去吗?”
  说话间还用肉乎乎的手在他的肚皮上拍了两下,他那脑满肠肥的模样配合上因为拍打而波涛汹涌的大肚皮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高员外生性豁达,对此也不以为杵。
  “是小弟考虑不周,不过为了让本店的琉璃呈现出最完美的模样,明媚的阳光是不可或缺的条件,到了后院,本店也安排了凉棚供诸位纳凉,不虞沾染暑气。”
  说罢姚俊杰环视与会宾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即便怕热的高员外也没有异议了,于是乎,诸位‘财神’由各自的小姘挽着臂膀随姚俊杰来到了后院。
  果然如他所言,后院已经用防雨布和竹竿支起了一条凉棚,凉棚中间是一张一丈许的案子,案子上由红绸蒙着一排东西,具体是什么,看不分明。
  待嘉宾入座后,姚俊杰道: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小海帮我一下。”
  小海走到条案另一端与姚俊杰各持一端的红绸,待姚俊杰点头示意后一起将红绸提起,露出了内中的十二地支!
  因阳光的照射,原本晶莹剔透的琉璃生肖立刻呈现出五色迷、流光溢彩!
  目睹这一幕的各路财神纷纷扶案而起,脸上流露出一阵荡魂摄魄的模样,而他们带来的小姘以及紫烟、紫雨等人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
  紫烟虽然之前见识过琉璃鼠,但是十二地支摆在一起焕发出夺目异彩的场面紫烟还是首见,所以她那声惊呼绝非虚张声势,而是发至内心的震撼!
  事先见过琉璃鼠的紫烟都如此,何况其他与会的嘉宾呢!
  见识到姚俊杰所言的‘神物’之后,所有人在愣了片刻后纷纷将炽热的目光投向姚俊杰,并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总结出来,无非就是向姚俊杰问价。
  “诸位!请安静一下,听小弟一句!”
  乱七八糟的声浪渐渐平息后,姚俊杰接着道:
  “诸位!这批琉璃器物并非卖品,只供展示……”
  听到这小子说这些‘神物’概不出售,这群‘大财神’便摆出一副群情激奋,打算冲上去将姚俊杰这小子拎到半空质问他,‘你丫不卖东西,喊我们过来消遣我们吗?!’
  为了避免演变出这个尴尬,姚俊杰急忙道:
  “诸位稍安勿躁!且容小弟说完……”
  满脸大胡子的陈掌柜拍案而起,暴喝道:
  “你丫屁话太多了!一句话,老子看好你这些‘神物’了,你丫卖不卖?!”
  “卖!”
  “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就是不行!”
  说话间还得意的看了看高员外和李进士。
  “说吧,这一套多少钱?”
  “听小弟说完成吗?”
  “说!”
  “这套‘琉璃十二地支只供观赏,不过嘛,本店每个月承接十个定制单子,简单说,就是您将自己对琉璃物件的要求写一张单子上交给小店,小店按约做出完全合乎您要求琉璃,诸位意下如何?”
  “姚老板一笔单子多少钱?”
  姚俊杰在条案下面端出一个托盘,继续道:
  “这是十块号牌,分别标注甲到癸的编号,编号越靠前,越早制作,您越早提货,反之越晚。”
  姚俊杰宣布这个新颖的销售方式的时候尽管脸上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天知道这个剑走偏锋的法子吃得开吃不开啊?!
  就在他后背冒了一层汗的时候,不愧是开钱庄的,嗅觉灵敏的陈老板道:
  “想必越靠前的号牌也越贵吧?”
  “陈老板一语中的了!甲号牌纹银一百两一块!今日只需付三成定金和定制要求,后天即可取货!乙号牌九十两纹银,今日付下三成定金和定制要求后第六日可提货,次一等号牌便宜十两,癸号牌只需十两,不过提货需隔一个月又三天。”
  一口气说这么多后,姚俊杰端起小海给他的凉茶,灌了一口之后等待那些‘财神’们的下文。
  在见识过琉璃宝至宝光璀璨夺人心魄的景象后,所有人都想拥有这么一件可供传世的至宝!但美中不足的是,这批至宝中并没有符合自己心意的造型,不免有些许遗憾,不过听闻姚俊杰刚刚那番话后,很多人立时便心动了,至于十两还是一百两对于这些能被紫烟法眼所选中的财大气粗之辈来说仅仅是一串数字而已,在他们看来,能得到一件心仪之物,些许银钱儿!也能成为问题?!
  于是乎这群土豪纷纷豪气的表示都要甲号牌,姚俊杰一听一摊手,道:
  “三天时间赶制十件琉璃不是不行,不过时间太赶没法保证每一件都能做到完美无缺,所以,抱歉了!”
  新的问题来了,这伙基本上都不差钱的土豪谁拿甲号牌谁拿癸号牌啊?
  其中最有学问的李进士向前两步,对吵成一团的众土豪压了压手,朗声道:
  “各位朋友请听李某一言!”
  陈老板越众而出,朗声道:
  “李进士学问我等自是佩服,大伙安静下来,听听李进士的高见!”
  李进士捻了捻胡子,悠悠道:
  “甲牌等三天后提货,癸牌等一个月又三天提货,所以大伙都想要甲牌,但姚老板一共有十个号牌,不可再增,是这样吧?”
  听到李进士讲了一堆废话后,陈老板一甩袖子,不满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直接说你的办法吧!”
  看到老朋友不满后,李进士笑呵呵的说:
  “其实李某的办法很简单,两个字‘抓阄’!大家以为如何?”
  “抓阄?不错!就这么办吧!”
  姚俊杰感激的对李进士拱了拱手,要知道,凭他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即便讲破个大天,这些看似随和的土豪也够呛能买他的账,李进士刚刚所为,简直就是替他解围了!
  抓阄实际上挺容易的,十几个土豪开了个临时会议,选出来这个月购买琉璃的人,虽然这些人都有财力购买甲号牌,但是彼此之间谁欠谁一笔账啦!谁欠谁一个人情啦!谁最近有资金周转问题啦等等等等…所以选出十个名额的过程也很和谐,没出现拿鞋底子互抽之类的火爆场面!
  商量好了以后,姚俊杰将十个号牌系数倒进后院的一个木桶里,之后又让小海找了一大块儿黑布,在布料中央裁了一刀,这倒口子刚好能伸进去一只手,之后蒙在木桶,用铁丝箍好并晃了几下,之后示意十位土豪依次抓阄。
  十位包括高员外、李进士、陈老板在内的土豪亮出了自己抓到的木牌,结果甲号牌是一位姓张的古玩店老板抓的,高员外抓的是丙号牌,陈老板抓的是戊号牌,而李进士的则是最次等的癸号牌,其他人不需详表。
  拿好各自的号牌后,姚俊杰示意他们登记并留下备注,方便琉璃厂按记备注作他们的心仪之物。
  待登记完毕,各自付了定金以后,手里捏着一叠共计一百六十五两的银票后,大喜过望的姚俊杰朗声对众人道:
  “接下来姚某代表琉璃厂邀请诸位贵宾摆驾‘芙蓉居’感谢各位对姚某、琉璃厂的开业仪式捧场!”
  “姚老板太客气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赴‘芙蓉居’
  算上琉璃厂一方包括紫烟在内共计一十三人,成都府各路与会的土豪加上各自的小姘一共三十七人,之所以是单数,是因为嫁到成都府府伊陶大人的紫雨是自己来的。
  五十个人,刚好五桌,等所有人就坐以后,早有准备的‘芙蓉居’便开始上菜了。
  待所有菜上齐以后,姚俊杰举杯离开座位,端着一碗十年陈酿的汾酒,站在五桌中央,环视一周后,朗声道: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
  “在这艳阳高照、鸟鸣蝉唱的美好时节,琉璃厂如期隆重开业!在此,我代表琉璃厂的全体员工向前来祝贺的各位老板、各位女士致以最热烈的欢迎、最深深的敬意和最衷心的感谢!下面请各位嘉宾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好!”
  人群中数二脖子和小五子吆喝的最欢!也是啊!多日来的辛苦总算熬到了今天,这帮家伙不兴奋才怪呢!
  看到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与姚俊杰一桌的一个相貌儒雅的老者徐徐起身,并自我介绍道:
  “姚老板,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姓刘,名昂星,‘芙蓉居’就是老夫的产业。”
  “原来刘掌柜是此地主人啊!真是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接下来老夫就厚颜接了报菜名的工作吧!”
  “麻烦刘掌柜了!”
  “首先是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干果分别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是时令的。咸酸儿是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蜜饯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刘昂星一口气背出这么一大段后,包下整个‘芙蓉居’第三层的宾客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到底是岁数大了,刘昂星押了一口茶水接着道:
  “接下来是热菜: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鸳鸯五珍脍、蟹酿橙、赛螃蟹。其他的诸如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音欢)之炙,隽(音卷)触之翠,述荡之挈(音万),旄(音矛)象之约。流沙之西,丹山之南,有凤之丸,沃民所食。鱼之美者:洞庭之鳙(音扑),东海之鲕(音而),醴水之鱼,名曰朱鳖,六足,有珠百碧。藿(音贯)水之鱼,名曰鳐(音摇),其状若鲤而有翼,常从西海夜飞,游于东海……”
  洋洋洒洒介绍完姚俊杰所订宴席后,嘴皮子利索如刘掌柜也是一阵头晕眼花,姚俊杰见状急忙将之掺住,扶着他缓缓坐下。
  今天与会宾客皆是吃过、见过的主儿,所以即便享用这五桌最高标准的宴席,他们也依然保持着相当的餐桌礼仪,男士风度翩翩女士彬彬有礼。
  反观琉璃厂一方除了王姚二人以及紫烟母女外,平日稳重犹如老黄牛的姜牧野也露出了老饕本色,尽管一再克制,但是这帮前盐枭在进餐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那种江湖草莽的粗豪之气依然惹来一大堆的白眼儿……
  对此姚俊杰也只能摇头苦笑,没办法,都是底层人士出身,贸然闯入上流社会任谁也没办法立刻演绎好这个全新的自我,这事儿啊,没法操之过急。
  酒酣耳热之际,这些江湖草莽来了性质,由姜牧野带头行起了酒令:
  “零是不来拳呀,一是头一顶呀!”
  姜老大说完后给了二脖子一个眼神,喝的脸红脖子粗的二脖子接口道:
  “二是哥俩好呀,三是三桃园呀!”
  之后二脖子又看向陈蛋子,陈蛋子道:
  “四是四季财呀!,五是五魁首呀!”
  陈蛋子说完看向小五子,小五子虽年纪不大,不过以前混在叫花子堆里,啥事儿都门儿清,接个行酒令自是不在话下!
  “六是六六顺呀,七是七个巧呀!”
  小五子说完之后对王者成抛了个‘媚眼儿’喝多了的王者成端起酒碗子,脑门儿青筋暴跳,含糊不清道:
  “八是八匹马呀,九是九要九呀,十是全场开!”
  说完就钻了桌子底下去了!
  姚俊杰可以理解这位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发小今日一反常态的表现,王者成打小专注于雕刻之道,但是由于出身低贱,所以哪怕他琢磨出个大天来,也得不到应有的赞赏,他这些年里的苦闷,姚俊杰都历历在目,直到姚俊杰前些日子里做了王者成的伯乐,他这才找到了一展所长的舞台,尤其是今天,他与姚俊杰通力合作的作品卖出了上万两的天价后,王者成终于得到了他盼望已久的肯定!如此心情之下,自当一醉方休!
  不光王者成如此,在琉璃厂开业大吉的日子里,就连极力保持相当克制力的姚俊杰到了散席的时候也醉了个不省人事,所幸最开始便进入状态的前盐枭们还能保持有限的清醒,不然他们的老板和王者成、小五子如何回到琉璃厂都是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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