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15.3 四爷对着三姑娘的样子
“恺寺。”三姑娘叫的是四爷的名字,连恺寺。
“朱小三。”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场面变得太快了吧。
我还来不及消化呢,怎么画风变得那么快。
四爷对着三姑娘的样子,那笑容如沐春风,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宠溺呢?明明上一秒还……
不过,我把视线放在三姑娘的身上的时候,我发现三姑娘的脸色好难看,而且我看到她……
在害怕。
三姑娘怎么会害怕呢?我脑海里只剩下这个疑问了。
四爷却像是没有看到三姑娘并不愿意让他接近一样,四爷想要伸手去摸一下三姑娘额头上的伤疤时……
三姑娘伸手阻止了四爷正要落在她额头上的手,四爷的身高目测有一米九了,三姑娘的身高很明显与四爷有差不多三十多厘米的身高差,三姑娘的拒绝像是一个别扭的小孩子,不过在三姑娘的眼里是无畏惧的拒绝四爷的举动。
“四爷,你过了。”
“三姑娘,你也是。”
这两个人对视,看似一较高下,其实都不过是彼此在逞强罢了。
“四爷,你该回去了。”
“三姑娘,你也是。”
“四爷,你这话可抬举我了,你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不会不知道,该放下的,我都放下了。”三姑娘不卑不亢地直视四爷炙热的目光,四爷的是爱意,三姑娘的是寒冰一样的笑意。
四爷有些小难过,他也没打算和三姑娘抬杠下去,他对身后的人举手示意,后边的人就慢慢地走上前搬东西。
“三姑娘,别来无恙,有一天,你会求着我的。”四爷看着这样倔强的三姑娘也放了狠话,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或许我们不得而知了。
三姑娘听了只是笑笑,眼底的恨意油然升起,就连旁人都能够听出三姑娘这是话中藏话。
“是啊,是有那么一天,只不过那一天是我的忌日吧。”哪里会有人这么诅咒自己呢?
“哦?我倒想看看那一天呢,三姑娘。”四爷接了三姑娘的话,三姑娘接着说:“也不远了,我这天天起早贪黑的,早在几年前我的脸就花了,我也寻思着怎么死比较好呢,我又不想死得那么难看,你说是吧,做人啊,还是给自己积点德才对吧?”不知道三姑娘这是对四爷说着言外之意呢,还是在嘲讽四爷对几年前的事情袖手旁观呢?
早些年前,三姑娘就和连家的大少爷认识,算得上是情投意合,三姑娘那时候也不像如今那么落魄,说起三姑娘,她也算一个小户人家,虽然不富有,但她的家世清白,不至于落得如今的地步。
千算万算也不能理解,四爷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这原本一段好好的姻缘,就这么被四爷对三姑娘的几面之缘而生生错过了。
如今,三姑娘和他的大哥两人阴阳相隔,四爷理当是最难受的那个,只是……这场面看上去,不像啊。
“小三?你叫小三?”四爷对着三姑娘的名字反复叫了好几次,而且还是当着三姑娘和他大哥的面叫她的名字。
三姑娘见到四爷,但凡是能碰见四爷的场所,三姑娘绝对不去,只是三姑娘哪里想到,她不迁就这个四爷,这个四爷倒是迁就起她来,凡是三姑娘的去的地方,必定有四爷。
“四爷,我是你大哥的人。”三姑娘实在恼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痞子,像个口香糖那么粘人,三姑娘着实不懂得如何让他知难而退,只好趁此机会说清楚,那知四爷……
“我知道,你未婚,他未娶,我也一样,没娶媳妇,你奈我何?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不会放弃。”四爷都放下这样的话,三姑娘那时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住四爷这样霸道无赖却毫无道理可讲的人?
三姑娘听了四爷这样的话,肯定是气得跺脚了,硬是伸手指着四爷的鼻子直骂道:“连恺寺!你是个混蛋、流氓!”
可四爷就是一副“我流氓我乐意”的样子,想必,可以想象,青春少女,流氓痞子,一个人气得跺脚,另一个满脸笑意。
那时,他们年轻,如今也一样年轻。
只是,中间,太多的事情让他们一夜长大。
四爷展开了一连串疯狂的追求,连整个城的人都惊动了,如果说要让一个人知道一个人的爱意,那么四爷的做法无疑就是在和全城的人宣布他爱三姑娘。
连家的人都宠着四爷,就连他的大哥也沉默表示同意。
只是,三姑娘并不知道他的大哥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她。
有些人败在了一个爱字,有些人败在一个情字。
就连三姑娘也分不清她输在哪里上了。
“三姑娘,我就这么叫你好了。小三着实听着耳疼,三姑娘,你说,我这么叫你好吗?”四爷那时初次在三姑娘面前叫她的名字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后来他的确改口了,他还为此征求三姑娘的意见,“三姑娘,你觉得这可以吗?”三姑娘那时候怎么会留意到四爷如此细语轻微的细节呢?三姑娘的心都整颗挂在他的大哥身上,三姑娘只是冷漠地应了一句,“四爷,你觉得好便好。”
如此,三姑娘这个称呼就在城里渐渐被人熟知由来。
我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和我一样,都为三姑娘取个好听的名字。
怪不得三姑娘当时身子一颤,当时她反应得很快,只是很快她就掩饰过去了,如若不是我一眼都不动一下地看着她,或许这比一秒还有快的反应速度,我也许就在一眨眼的时间就错过了也说不定。
三姑娘,一开始不是那么多人叫的,只是四爷走到哪里,只要见着三姑娘,必定在人群里大喊三姑娘的名字,无论是人群嘈杂中,还是安静的图书馆,更甚至是三姑娘躲不及避不急的时候,四爷都会很高兴地喊着三姑娘的名字。
如果三姑娘没有回复四爷,四爷会一直叫着她三姑娘。
有一次就因为三姑娘着急交作业,没理会在背后拼命叫着三姑娘的四爷,在她本以为躲过了四爷的纠缠,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前一刻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准备上楼回教室的时候,三姑娘听见她课室所在的楼层都在叫着三姑娘,她十分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叫着三姑娘。
直到她出现在三楼的走廊的时候,四爷一声大喊:“三姑娘,三姑娘!”这样的四爷简直就是疯狂的求爱,三姑娘只觉得是洪流猛兽般,她抗拒,他死追。
这就注定他们这辈子纠缠不清了。
一开始四爷叫着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慢慢地,四爷叫着叫着,就有人起哄帮着叫着三姑娘,三姑娘对四爷这样的做法很反感,她直接加快脚步走到走廊的另一头,四爷正想着对她打招呼,只是三姑娘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往楼下走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他们这么奇怪的组合,那时候的四爷身高就已经有一米八了,而三姑娘才一米五左右,娇小的三姑娘拉着一米八的四爷,的确有些奇怪,可是四爷却乐在其中,三姑娘却觉得苦不堪言。
“连恺寺,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你这么幼稚的行为?”
“幼稚?三姑娘,你说我幼稚,你扣心自问,我有强迫你做什么了吗?”四爷并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喜欢一个人,他就喜欢宣告全世界,他的行为足以让人知道他喜欢三姑娘,三姑娘却不知道怎么去让四爷死心。
“你是没做什么,你强迫了我的耳朵!”说到这里,三姑娘几乎是喊出来。
“你可以不听!”四爷继续耍无赖。
“什么!连恺寺,我不是聋子!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你也知道你不是聋子,你没有听见吗?”
“听见什么?”
“老子的心跳声那么大,就是个聋子也能听到吧!”四爷也火了,他也不想和三姑娘吵架,可三姑娘的态度,让他觉得心烦。
三姑娘不知道怎么去和四爷这样的无赖说话,她只希望四爷快些转移目标。
“连恺寺,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改不行吗?”三姑娘知道不能硬来,她也放低了她的音调,想要退一步说话。
四爷看着有些服软的三姑娘,他倒是觉得胜利在望,只是,眼前的姑娘要真的拿下,需要一鼓作气,“哦?你改估计不行了,我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这话,三姑娘没法接。
三姑娘接连败战。
四爷次次胜利告捷。
我问三姑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四爷的?
三姑娘没说喜欢四爷,可是她说:“那一次是四爷第一次来我这边管,我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摆早上的摊位,那时候有个城管来抓人,刚巧我那么不走运,被抓住了,这时候,四爷来了,他没和城管说认识我,只是他开口说他早餐还没吃,让我给煮一碗粥喝。”看似云淡风轻地说,三姑娘内心是苦涩的。
自打那一次之后,就只有她这个摊位一直没人敢动。
四爷这一呆就是四年,四爷对三姑娘说:“三姑娘,四年了,我怕明年,我就走了。”三姑娘依旧好像以往一样,为四爷煮了一碗白粥。
每次四爷来,所有人都被三姑娘清走了。
“四爷,你看,冬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来了,我看人啊,明年就不用等了。”
“三姑娘,你恨我吗?”
“恨,可又不恨了。”
“我大哥其实……”
“过去的事情就过了,就好像我这个伤疤,永远都好不了,四爷,我爸脸上的刀疤,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你大哥,估计我爸已经不在了。”
“三姑娘,你脸上的伤疤是因为我才留的,我要补偿。”
“什么补偿?我要不起。”
“什么时候你才懂呢?”四爷真的等了太久了,心累了,大冬天的,这些年他一直忍着不常看三姑娘,可是他在三姑娘的这条街有时候一站就是一天,就算他忙,也会在这条街待上几个小时。
三姑娘看着这皑皑白雪,忍不住地呼了口气,白雾在这空气中消散,“四爷,我想,有时候我不是不懂,只是有些话,注定不能说。”
“鬼屁。”四爷这几年的斯文还是白讲究了,他的大哥就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他以为三姑娘会喜欢斯文人,原来喜欢一个人,保持原来的样子就是最好的。
“噗……”三姑娘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终于不装斯文了啊。”
四爷嘴硬,“我一直就这样。”
三姑娘莞尔,“四爷,你这样子就好。”
四爷撇了撇嘴说:“你又不喜欢。”
“你不是说喜欢我不喜欢你的样子吗?”三姑娘看着四爷,四爷看着三姑娘脚上的那双鞋,是四爷四年前送她的鞋子。
“嗯。”
“那我要是喜欢你呢?那你是不是就开始不喜欢我了?”
四爷抬头看着三姑娘,“是啊,我就不喜欢你了,如果你喜欢我了。”
“那你要讲话算数哦。”
“一定。”四爷眼底都是笑意。
三姑娘听了,也甚是满意。
“好,我承认我喜欢你,不是假的。”说完,三姑娘踮起脚抬头伸手捧住四爷的脸,吻了上去,四爷下意识地低了头。
四爷知道,这次三姑娘是真的喜欢他了。
吻,这一个吻,四爷等了好久。
三姑娘最后和四爷告别的时候,四爷没有挽留。
“四爷,不要喜欢我了,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的,我也是,不喜欢你强迫喜欢我的。”
“我知道。”
四爷看着三姑娘远去的背影,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手机的拨号键,对着电话那头说:“老头子,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三姑娘我就快拿下了,所以你等着给我摆酒席吧!”
“什么?你拿下了?四年了,你终于……”电话那头,连家从知道四爷准备要结婚的消息,估计三姑娘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压根也不知道当年的无赖痞子还是没有变,只是表白的话变了。
“哎,连恺寺,你快给我回答,你什么……”没等电话里头的人说完话,他就挂了电话,他抬头看着正下着雪的天,笑了。
他看着面前的小脚印,抬脚踩下去,照着三姑娘走的方向走去,他对着空气说:“三姑娘,我是不喜欢你了,可是我爱你,四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爱上你了,傻瓜,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小笨蛋,又傻又可爱,怎么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是喜欢你了,可是你不知道喜欢会变成爱吗?你说你喜欢我,我就不喜欢你了。我可以不喜欢你,但不可以不爱你,我的三姑娘,你忘了我是无赖了吗?”
三姑娘打了个喷嚏。
只是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一时间她看得失神,照片后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三姑娘无奈地看着已经模糊的字迹,“算了,下次见到四爷再问他吧,这张照片真是拍得丑。”三姑娘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