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100.6 下雨天难免会淋湿鞋子

  走过路磕磕碰碰,留下的鞋印都被大雨冲刷走了。
  “下雨天难免会淋湿鞋子,有点污渍也是很正常,走过的路泥泞不堪,能够保持鞋子依旧干净,那是因为那双鞋子被裹上了保护膜。”我很幸运的是,在应鸢回国后,平生帮我联系上了她,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平生。
  应鸢一看就是属于南方女子这样温婉可人,骨子里都是水,但一旦动起气来,铁定也是一个铮铮女子。
  说话的语气都是特意放缓速度了,看起来这应该是她常年交代工作时,说话速度过快,一时间也没有改得了。
  我刚看到她来到店里的时候,就算平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一样看出了这个穿粉红色格子外套,里头搭配了一件白色针织衫,裤子也是和她外套颜色一样的格子裤,不同的是,粉红色占据格子裤的比例大概是五分之一,这样的打扮十分青春靓丽,给人感觉只不过也就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她的手和颈项不是特别白,但也不是不白,应该也是经常跑工地的原因,加上她保养,看不出她年龄上比我大上几岁,我看着也觉得自己心态也没有她那么年轻。
  “我是顾相思,很高兴认识你。”这么老套的开场白我也不想用,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这样先。
  应鸢也没在意那么多,反而是十分照顾我,“我是应鸢,我们都坐下来说话。”
  看我都傻了,一见到她就站起来说话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
  我拍了下我的头,来表示我的懊恼,“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傻愣愣的,别介意,我们坐下先。”
  “好的。”
  应鸢脱了她的外套放在椅子背后,店里开了暖气,所以室温比外头暖了很多,在店里我也是穿了一件蓝色卫衣,搭配了一件牛仔裤,外套放在了储物间挂着,外套长度大概及膝再下一点,我下班的时候只需要穿外套走人就可以了。
  晚上天气特别冷,温差很大。
  “你过来是平生联系你的,对吧?”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很纳闷了,以前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一般都不会给我打电话,之前也是,因为越好一起看工地,他提前到了,没找到我,我是到了以后才知道他早就到了,于是呢,我就问他干嘛不给我打电话,他还很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不介意等,他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好呢,也是冬天,工地里很冷的,冷风中等那么久,肯定是会被冻死了,想想我都觉得好冷……”应鸢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忍不住莞尔给我说下去,在她印象里,平生就是那种没事绝对不会给别人打电话的人。
  仔细想想也是。
  我之前出去玩,和平生越好去吃饭,他也是等了我好久,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想什么,等我到了的时候,他硬是说没等多久,我说是不是早就到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说他可以等。
  哪里有像他这样的人啊。
  真是个傻瓜。
  应鸢的话,我也是表示有同感,“是啊,好几次他也是这样,打电话的话,估计因为我们是夫妻,经常得手机联系,也没有发觉这一点,你一说,我也发现了他也有时候会这样的,不过也很少,这一次平生会给你打电话,一部分是因为我很好奇你,想要和你坐下来聊聊天,听听故事,至于我的故事,你愿意听,我也会和你说。”
  我的故事其实不算很长,但要说起来,得长话短说了。
  想要找应鸢谈一谈,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这个问题上,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我也许是有点多管闲事了,但我的确是真的想听听他们之间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导致现在的结局不那么完美。
  好多对情侣都是因为这些小事情而导致了他们分手的原因,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可以发生,明明就是可以解释的事情,偏偏我们总是硬着头皮都不要告诉对方,从而产生了误会以后,既不解释,又不挽留。
  这样的局面是他们所希望的吗?
  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我也知道今天来的目的,听周平生说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蒋谂是吧,我其实这不算不上离开,钟之前我和蒋谂已经打过招呼,那不挽留,我也不觉得遗憾。当我知道说出分手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放下了,感觉是释怀了,原本觉得很难放得下的东西,在我眼里好像都变得云淡风轻了。”应鸢她不是那种追求完美主义的人,更多的时候,她更愿意选择在一个平平淡淡的日子坐下来,两个人看看夕阳,喝着一杯茶,享受着这闲适的时刻。
  越是想要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偏偏世界就会选择与你抗战到底,你没有得罪,世界没有得罪你只,是世界的原则就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世界就会放过你了吗?
  就算你没有触犯过什么,但是免不了有人会害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
  很多人都知道的道理,但是往往会对身边的人放下的这些防备,不是说对谁都有怀疑,要是真的觉得是,有时候就是了。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应鸢说出来的。
  我表示很意外。
  “没有问题吗?怎么说呢,我还以为你们之间存在一些问题,譬如说男女之间产生了第三者,又或者是对方已经不爱你了,还是你对这段感情已经没了爱?”我的推测大概不太准确,我拿捏不准他们的心思,加上不太了解他们,从平生的口述里,我得到的信息量太少了。
  应鸢怕我听不懂,她细致地慢慢解说给我听。
  与其说是说她的故事,倒不如觉得她是教会蒋谂成长。
  做什么事情都给了一种老成的感觉的蒋谂,遇到了应鸢以后。
  多多少少也有人说他有了点像这个年龄段的生气了,怎么说,他不会笑得如此开怀,总是隐忍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内心快乐并痛苦着。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酒局上,我是陪我老板去的,没遇见他之前我就听说过很多传闻,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年轻。”在外界看来,这个蒋谂应该有三十出头,看上去是一副精英模样,实际上就是酒鬼色鬼,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评价大多是贬义的,但是应鸢觉得就算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她还是选择见到以后才作评价。
  没想到,这一见面。
  就是一眼万年。
  应鸢眼里看中了这个翩翩少年,看上去蒋谂也不过二十三四岁,外面传言说得那么过火,应该也是因为蒋谂的能力和前途都是无量的,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在酒会里穿梭,因为早年丧父,他很小就得把他的母亲安顿好以后,把他父亲留下来的家产和公司都得一一去着手,想起来,他觉得那些年很辛苦。
  有家人在他身边,硬着头皮他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母亲就是他依靠下去的动力。
  刚见到他母亲的时候,还是应鸢她自己提出来要见的。
  不过去了以后,应鸢后悔了。
  在得知她儿子蒋谂在外面成天吃喝玩乐的事情,被气到中风了,她本来还不相信,只是蒋谂是为了生存和寻找合伙人,没想到有小人在他母亲耳边教唆,于是带他母亲到了他喝酒的地方见到他那副鬼样,是的,他也不想知道,萎靡不振好点才能让他母亲觉得好,还是说,唯有这样子,他母亲才不会对他生气,这些话也许说不清楚了。
  “相思,我是后悔见到他妈妈的,因为我知道他的情况以后,我的心也变得更加柔软,更加坚定自己留在他身边,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蒋谂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我不陪着他,他就没有人陪他说话了。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他从来没有给我口头上的承诺,说真的,我也不care,只是真的觉得没有承诺好难坚持,骗骗我也好,有一次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是胃病发作了,疼到整个人蜷缩在地了,我给医院打了急救电话,我想试探一下,也不算是试探,因为我当时就想到了蒋谂,我想着他会不会刚回来,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给他打了电话,一接通电话,我努力扯出笑容去说话,没等到我开口,就听到蒋谂冷冷的,不近人情的口吻说有什么事,我正在忙,没事的话就挂了,我强忍着泪珠,不让眼泪落下来,b不知道是痛得厉害还是我真的被他这样的语气给伤了心,那一刻,我觉得呼吸都变了,屏住了呼吸,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说不出话来一样,感觉就是难受到我自己都不想听到他的话。”
  “我和他说,我胃病犯了,他说我能打电话就应该没事,让我打急救电话,他在忙手头上的事情,没空过来,就这样挂了我的电话。”应鸢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我看着她说话,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她只是阐述一件事情,很简单,一件被人伤了感情的事情。
  谁都有过对一些事情耿耿于怀,终究放不下的回忆。
  即便说话的人忘记了,但是脑海里总是挥散不去的就是语气上的不近人情的话。
  “那你恨他吗?当时他这么对你说话,你没有抱怨吗?”我问这样被伤透了心的应鸢,有点向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继续问了。
  只是应鸢真的是很善解人意,尽管那段回忆不算特别好,但是她还是和我说了。
  “有过抱怨,想要恨他太难了,因为我理解,所以我才原谅,我原谅他的次数我也数不过来了,一件小事情我也可以抱怨,也可以埋怨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看重我,我的生日他经常忘记,但他的生日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每年我都记得给他买蛋糕还有送礼物,我每次生日他都还是补发礼物,要不就是托人给我买好了送我,或者他自己带我吃一顿饭就好了,说真的,我有一年故意假装不记得他的生日,他忙起来还真是不记得他的生日,等我给他买好生日礼物和蛋糕以后,他看到了还是会觉得心里被触碰了点,还是会感动的,会和我说声谢谢,也会抱抱我说,真的很谢谢你,应鸢。”
  “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因为他的这句话,我什么都选择了原谅他。”
  “然而我选择了不去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和蛋糕,也是想的而已,实际上我还是偷偷买了,只不过我是想着等他过了生日以后我补发给他,谁知道到了那天下午,我就要下班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我定定看着他,不知道他拉住我想要还说什么事情,两个人就这么呆站三秒,他才慢慢开口,看得出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说什么呢?他说今天是他生日。”应鸢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像是这一刻让她值得收藏几年的瞬间,“我想我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他干嘛提醒我,他都开口了,我也没好气地瞪着他说,我知道,礼物和蛋糕在家里!说真的,和他过完生日,晚上嘛,男欢女爱,水到渠成就会发生的事情,每次他生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他特别不对劲,每次要我都是很猛烈,和平常不一样,有种给我感觉是想要把我吃干抹净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只是醒来以后,我发现他又变回以前那个他。”她是看不懂蒋谂,但是她也很努力去了解他。
  很多时候,就是一些小细节的事情让人忽略了。
  我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
  “应鸢,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蒋谂其实也是想要告诉你,想把你留在他身边呢?也许有可能也说不定,他不好意思说让你留在他身边,但是在床上,亲密无间的结合不是更加让你们进一步去深入感受吗?也许答案就在里头,他不说,他以为你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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