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章 不愿将就
在床榻之上静静地坐着,长孙忧乐转念一想,眸子一动,暗自发狠道:“长孙忧音,我就不信长孙忧乐会注定输给你,咱们来日方才走着瞧。”
想起爷爷长孙文明让自己跟着长孙忧音做婢女的真实目的,长孙忧乐暗自一笑:“那好,爷爷,忧乐就顺了你的心,并且要将这事做得最好,赢过她长孙忧音。”
坐在廊道上,长孙弘清的脸色有些担忧,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爹,乐儿那丫头从小性子就倔,如今要她去做长孙忧音的女子,儿子担心乐儿做什么傻事啊!”
“乐儿那丫头会做傻事?”长孙文明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那弘清啊,你还真不了解你的这个大女儿啊,乐儿不会做傻事的。”
“可是爹,凡事就怕有万一啊!”长孙弘清依旧有些担忧。
长孙忧乐可是自己最宠爱,最为之感到自豪与骄傲的女儿啊,若是长孙忧乐真一个想不通而做出了什么傻事情来,长孙弘清就得追悔莫及了。
“万一?呵呵,弘清啊,你这是典型的关心则乱啊!”长孙文明一脸轻松地笑着:“乐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性子高傲,就是不服给长孙忧音做婢女而已。”
说着,长孙文明又拍了拍长孙弘清的肩头,信心十足地道:“弘清啊,你放心,以乐儿的聪明,很快就会想明白,她该怎么做的。”
长孙弘清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也就想明白了,是啊,自己的乐儿这么聪明,一定会想明白的,会想明白怎样才是真正地不输给长孙忧音的。
就在长孙文明等三人有这各自的想法时,长孙忧音的三爷爷四爷爷与五爷爷也都了各自的想法,用同样的方式自己劝着的孙女儿。
踏着不深也不厚的积雪走在人来人往、叫卖声不停的大街上,林墨连打了几个喷嚏,又揉了揉鼻子:“这是谁在背后想打本宗主的注意呢。”
说罢,林墨紧了紧身上的雪衾斗篷,领着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的仇云,转身走进去一条人不多的巷子,最后走到一座大院子的后门,有节奏地叩响了门。
不多会儿,一名年近四十岁的妇人开了门,当看清林墨面容后,忙曲身行了一个大礼,诚惶诚恐地道:“宗主驾临,游兰有失远迎,还请宗主恕罪。”
妇人不是她人,正是周游兰。
“周姨哪里的话,快快免礼起身吧。”伸手扶起周游兰,林墨便在周游兰地恭迎与带领下,向着一处格外幽静与雅致的院落而去。
走进千折百转的小径上,林墨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周姨,不知这两日素情在这里如何,她的表现怎么样?周姨可曾还满意?”
“回宗主的话。”周游兰恭声答着:“素情姑娘乃是一名极为聪明果断的姑娘,上手谍报事务很快,仅仅来了不到两日,便将澜州城的事情理得差不多了。”
“那便好,我还担心素情给周姨你添什么麻烦呢。”林墨微微笑着,又道:“不过素情那丫头毕竟还是太过年轻,经验也尚浅,今后还得劳烦周姨多多帮助她才是。”
“瞧宗主您说的,能在旁辅佐素情姑娘是属下的荣幸。”周游兰微微地笑着,完全没有那青楼老鸨子该有的烟视媚行做派,俨然一副端庄妇人的样子。
满意一笑,林墨认真地道:“周姨,这十几年澜州城的大小事务辛苦你了,情报工作更是做得极好,若不是有周姨你在,能拿到长孙家某些人的把柄,真是多亏周姨你了。”
“宗主言重了,做好情报工作,就本就是属下身为夜者的职责,不敢谈辛苦二字。”周游兰面上平静如常,心里却是暗自开心的。
自己的工作能得到上司的肯定,谁又会不开心呢。
看着面上波澜不惊的周游兰,林墨微笑道:“周姨啊,等你教会了素情,素情出师后,你就回墨云山吧,辛苦了十几年,也该享受后半辈子的平静生活了。”
听得林墨此话,周游兰忽然停下了脚步,再次对着林墨曲身行了一个大礼,一双眼眶微微湿红地道:“多谢宗主大恩,属下感激不尽。”
想想自己成为林墨的探子,在澜州城秦府了十三年,如今终于快要结束,能回墨云山一直过那平静的生活,可以轻松地看日升日落,不用每日再提心吊胆。
周游兰怎么能不激动得想哭呢。
再次伸手扶起周游兰,林墨微笑着道:“周姨不必如此,说起来应该是我应该感谢您才是,我还不是墨宗宗主的时候,您就帮着我做事。”
周游兰跟随了林墨十三多年,那个时候,林墨还不是墨宗宗主,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墨宗,但就这样,周游兰凭借一己之力在澜州与申国境内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
擦拭了一下变得湿红的眼眶,周游兰沉声道:“当初若不是宗主您从属下的仇家下救了属下,属下早就被杀死了,哪还有今日之光景。”
十三多年前,周游兰被仇家追杀,遇到了四处闯荡、刚满是十岁不久的林墨,之后是林墨救下了周游兰,而后用一双精妙无双的医术治好了她。
当时周游兰是想以身相许的,可两人的只见的年龄相差太多,一个才刚满十岁不久,而另一个却已经忙了二十六岁,这实在是年龄相差太过悬殊。
再加上,周游兰察觉到了这个林墨少年的不凡,将来必定是人中之龙富贵非凡,周游兰自认为自己配不上林墨,也就放弃了以身相许的想法,转而成为了林墨的下属。
不过有一件事,是众人所不知道的,就是包括林墨本人也是不知道的,周游兰的初吻是给了林墨的,就在林墨刚满十四岁的一个夜里,林墨睡熟了之后。
至今想到自己偷偷亲林墨的那个夜晚的场景,周游兰都还有脸红,不禁在心中暗骂了几句自己真是不要脸,一个都快三十岁的女人竟然去偷偷亲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少年。
一路领着林墨走到园门前,再次浮想联翩的周游兰转身就要离开,林墨忽然开口叫住了周游兰:“周姨,慢着,子雍还想问您一件事。”
周游兰停下了脚步,对林墨恭恭敬敬地曲身行了一礼,恭敬地道:“不是宗主您还有何事要吩咐属下,属下一定会为宗主您做好的。”
“周姨,子雍不是有事要您去办事,而是有事要问您。”林墨微笑着说着,忽又疑惑地问道:“周姨,子雍想问您,这么多年了,为何您不选一个喜欢的男人成婚生子呢?”
林墨可是知道的,十三年多年来,在墨云山上可是有个人一直痴心非常的等着周游兰回去,想娶了周游兰,然后想与周游兰踏踏实实地过上一辈子的。
听到林墨突然问起了这个,周游兰脸色微微变了变,忙又回道:“宗主您真是说笑了,属下现在的身份特殊,怎么好谈论结婚生子的事情呢。”
发现了周游兰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异样,林墨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而后忽又微笑地道:“周姨,子雍应该早早地就让你回归平静生活的,是子雍对不住你啊!”
说着,林墨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雕工极为精美的长方体小盒子,而后将其打开,拿出一支精美珍贵的发簪,伸手就要亲手为周游兰戴上。
见林墨拿拿出那精美珍贵的簪子就往自己的头发伸去,周游兰慌忙向后躲开几步,连连挥手摇头,道:“宗主使不得,属下受不起这等精美珍贵的簪子的。”
上钱几步,一把握住周游兰乱挥的手,林墨微微一笑,道:“周姨,子雍从未把您当过属下,一直把您看着是子雍的亲人,周姨,您辛苦了这么多年,这根簪子就算是子雍这个做晚辈的,对周姨您的一点儿小心意吧!”
听得这话,周游兰还想再拒绝,可忽又想到了什么,就没有再继续挣扎与拒绝,而是低下了脑袋,任由林墨温柔地为自己戴起了那精美的簪子。
温柔地为周游兰戴着簪子,林墨低声道:“周姨,你知道吗?十三多年了,华叔他至今未婚,一直在墨云山上等着你,等着与你白头偕老,与你相守一辈子。”
“我……知道!”周游兰忽然弱弱地回了一声。
听到周游兰弱弱地回了一句,林墨又道:“周姨,十三多年了,你也快四十了,不要再蹉跎岁月了,等子雍这次办完事情回去后,就为周姨你与华叔亲自主持婚典可好。”
周游兰低着脑袋,沉默不座声,一双美丽的眸子里射出的视线飘忽不定,看不出来具体在想着什么,唯一可以看出来的,只有纠结。
见周游兰这般低首沉的模样,林墨又低声道:“周姨啊,你该拥有自己的幸福,周姨,你没有亲人了,子雍就是你的亲人,到时候就让子雍牵起你的手,陪着凤冠霞帔的你走过一段路后,交到华叔手里,可好?”
听着林墨这动人心弦的话语,又想起那个在墨云山上等候了自己多年的华峰,在心中思忖了良久,周游兰最终还是选择了摇头。
挣脱林墨的手,周游兰对林墨行了一礼,恭声道:“宗主,请恕属下不敬之罪,属下不能嫁给华峰,属下心里已经有了人,再也放不下第二个男人。”
听到这话,林墨也是怔住了。
在原地怔了不知多久,林墨定定看了周游兰一眼,很是认真的问道:“周姨,您真的不再想想?华叔是个很好很专情的男人,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属下都知道!”周游兰眼眶有些微红:“属下知道华峰很好,可是属下在很多年以前就爱上了一个男人,虽然注定与那个男人无缘,但属下不愿意将就。”
不愿意将就吗?林墨不禁在心中那字沉吟了起来,仍想要继续劝,又觉得十分不妥,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就是个只能付出,不能奢求有回报的,还是要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