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悲剧
这么大的响声让她很不安,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害怕,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想的。陌玉肯定一直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这下倒好,丢人丢到家……
陌玉连一个表情都没给她:“装可怜?我会上当吗?”
沧海鸢刚松一口气放下手,就听到陌玉不屑的口气,心里那叫一个悲愤啊!她看起来像是会装可怜的女子吗?就算要装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装啊!说得轻轻松松,都不会安慰一下她的?
“我可是要休息了,你自生自灭去吧。”陌玉笑着挥挥手,明显就是想让她沧海鸢远离他的视线。
沧海鸢还真的转身跑走了,大雨就在下一秒倾盆而下,又一只落汤鸡诞生了,老天你这友爱我怎么不知道?
陌玉无语地起身拿起床边的伞,真是的,都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吗?才几个月啊,就蠢到这种程度了?
沧海鸢的脚步慢下来,肚子有些痛。大雨将她的长发淋湿,发簪也掉在地上,她现在的反应很迟钝,所以她全然不知,身后隐藏的祸害会让她记一辈子……
陌玉从重凌宫里走出来,才不一会儿,地面上就积起了许多雨水,稍有不慎就会摔倒。那个蠢货,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大雨滂沱,没有模糊陌玉的视线,对于沧海鸢的回归,他并没有太大的高兴,因为他明白她会回来的。他看上的女子,怎么可能这么弱小?
……怎么可能这么弱小。
陌玉勾唇淡笑,三番两次地离开他,真的以为他见到她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吗?
他并没有走多远,沧海鸢也并没有走多远,本来他以为能找到她的,她身怀六甲已有数月,按说是不能跑的。
血和雨混合在一起,从白莲的花瓣上滴落。贯穿了整个身体的两把滴着鲜血的长剑已经注定了这是一场悲剧。
一样被淋成落汤鸡的颜月卿大笑两声:“终于让你付出代价了!我就不信了,没有了孩子,王后的身份还能属于你!”
沧海鸢愣愣地看着她,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袍,身下是一滩血,不断地往四周蔓延。颜月卿得意忘形地俯视她,将她踢进莲花池里:“永别了,伟大的‘王后’!”这句话是绝对的狰狞,她恨透了她,恨不得要她就这样沉睡!
水里很快就出现了一大片的血红,在她倒下的地方,那几朵白莲从根部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血色蔓延,沧海鸢缓缓闭上了眼睛,水灌进喉咙里,她也懒得做什么挣扎,因为她没有力气了。真的够狠,要是想让她死就早点说啊,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莲花池的池水看起来很浅,其实有五十尺深,要是有人失足掉进水里,一盏茶功夫内完全可以溺死。
突然觉得……风景很不错。
沧海鸢颤抖着用双手把那两把长剑拔出来,她在咬破自己手指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流血?
寒冷的池水让沧海鸢的脑子保持着清醒,她忽然想起来了,谢强说过,她还活着。那么……手上没有流血很可能是因为有法力的保护。
什么嘛,害她乱想这么多。果然,胡思乱想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是她在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第五分钟,陌玉终于找到她了。看到颜月卿嚣张的脸,他顿时明白了一切。
伞掉在地面上,黑袍男子不假思索地跳进池里,颜月卿较好的面容仍然让人觉得恶心:“陌玉哥哥,不要管那个女人!”
呵,不管她?他有什么资格不管她?
池水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他屏住呼吸,看到了她身上还未被血染红的衣袍一角,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幽暗的池水中,他可以看清她的脸。原来他也是个乌鸦嘴啊。
等陌玉抱着她坐在台阶上面的时候,颜月卿有点后悔了。明明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为什么还可以受到他的关心爱护?
陌玉把沧海鸢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将她脸上的水擦去:“还好吗?”
模模糊糊可以听到陌玉在说话,沧海鸢打心底里对陌玉无望,呵呵,她看起来像是还好吗?她算是侥幸了,这么久都没能溺死。
不知是池水还是其他的什么水,不堪重负地夺眶而出。才哭了几声,就哭不动了,这样就晕了过去。
“……喂,哭就哭吧,能不能别哭一半?”
晕倒后的第三天,沧海鸢是被一口汤给呛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喷了面前的某人满脸的“脏东西”。
总算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耐心,不然,要是别的女子,早就被他踢出去老远。
淡定地用布擦擦脸,陌玉冷声道:“我辛辛苦苦照顾你,给我的回报就是这个?”
沧海鸢低下头,没有说话。
“怎么?承认了?”陌玉握着汤匙的手停住了,她这个样子让他很不舒服。
沧海鸢眼眶又红了,泪珠滴落在被子上面:“你用不着这样照顾我的。”
“此话怎讲?”陌玉把碗放在桌上,淡淡地看着面前头低得快要掉下来的女子。
“我没保护好你的孩子。”沧海鸢攥紧了被褥,肩膀一颤一颤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陌玉将她搂进怀中,揉了揉她的长发:“你蠢吗?孩子可以再生,可你只有一个。”
沧海鸢躲在他的怀里小声呜咽,听到他这句话,哭得更伤心了。她以为那个小家伙会安全地成长,没想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想哭就哭吧,我陪你。”没办法啊,沧海鸢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也难怪。
“陌玉,对你来说真的无所谓吗?”沧海鸢轻声道。
“不然你认为呢?”陌玉没有直接回答。
“为什么?”
“如果娶了你还不负责任,别人不是要说我是个采花大盗么?”
陌玉的语气又变得冷冷的,真是的,这个傲娇的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得掉?(他本人觉得是永远都改不掉了。)
“我好喜欢你。”沧海鸢在陌玉的怀中蹭了蹭,鼻涕眼泪蹭了他满袍子。
“你给我把我的衣袍洗干净,再来谈喜欢我。”陌玉皱了皱眉,他没有强烈的洁癖,不过,真的是受不了。
“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