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晋江原发/长安与苏著
  孟佼佼舒缓了腰间的疼,双手撑靠案几晃晃悠悠的勉强起身,站直了身子她扶着疼的要命的腰。
  上回被赵聿推时受的腰伤还未痊愈,这又摔了一回,她的腰遭受双重打击,直疼的她眼泪直流,一滴滴眼泪如玉珠滚落到颈上,孟佼佼难受的紧却也不好当着赵聿的面发作。
  以袖擦拭眼角的泪珠,孟佼佼忍着疼走了几步掠过待在原地的赵聿迈脚欲下马车,掀开帘子的玉手还没伸到马车外,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裹住。
  孟佼佼皱眉往后看去,见赵聿铁青着脸,深邃的眸子里宛若藏着头猛兽怒不可遏的盯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就比他先走出去吗,至于这样生气?
  以为赵聿是气恼她比他先走出去,孟佼佼缩回探出马车的手低首礼让他:“殿下您先出去。”
  赵聿一语不发,圈住她的细腰将她打横抱起,孟佼佼惊得忙环住男人的脖颈,挣扎喊道:“殿下千万别丢……”
  她不想被丢下马车啊喂!
  “孟佼佼,如果这是你使得是苦肉计,那么孤告诉你,你得逞了。”赵聿喉头滑动,语气沉稳浑厚听不出丝毫感情。
  孟佼佼埋首在男人的胸膛,唯恐男人把她扔出马车,攥着他的衣襟小声嘀咕:“骗你我又得不到便宜……”
  赵聿低头瞥向怀里的娇人,原本冰冷的眸连他也不自知的多了几分温柔:“受了伤就别再逞强,孤抱你下去。”
  赵聿用肘撩开垂曳的车帘,脚步稳健的踩着木板凳踏下马车,迎着马车外所有人的目光他横抱着孟佼佼走上近靠在渡口那艘雕梁画栋的楼船画舫。
  两人妥当的登上画舫,孟佼佼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
  狗男人表现尚可,没有将她丢下马车还抱着她送到休息的隔间卧铺。
  进到屋里孟佼佼紧张的轻扯赵聿的衣襟,“殿下可以放妾下来了。”
  赵聿宛若未闻径自抱着她走到软榻,轻手轻脚的放她躺在软榻上:“好好养伤,孤有事待会来看你。”
  孟佼佼满脸的莫名其妙。
  *
  湖色山光连接成一线,碧波荡漾的湖水掀起层层涟漪,潺潺的流水声轻飘飘拂过缓缓浮于水面的画舫,船身隐于云雾间。
  徐徐的风吹过,飘起画舫船艄立着的那面金箔绣龙纹皇旗,船头熙攘的站立着几个高大威猛的侍卫,他们靠着船栏不惧朔风,目光锐利的望着远处的动静。
  忽得画舫一个隔间传来惊喊声,侍卫们不约而同的撇首戒备的盯着声音的来源捂着腰间的佩刀随时准备出动。
  细闻之后离隔间最近的那个侍卫不由面红耳赤起来,那是女子微弱娇柔的痛吟声。
  “好痛,痛死了……”
  孟佼佼趴在软榻上不住的痛吟。
  这腰还没养几天就二次负伤,再这样折腾下去她可能后半辈子都要躺在榻上了,当一个瘫痪的人了。
  锦绣弯腰取出药箱里祛瘀消肿的药,执着小小的瓷瓶她絮絮叨叨的道:“旧伤还未痊愈您就又添新伤,太子妃何苦作践自己的玉体?”
  唠叨完锦绣褪去孟佼佼身上的小衣,抹了些药膏敷在孟佼佼后腰淤青处,轻揉慢抹等晕开膏药才松开手。
  冰冰凉的药膏熨帖在后背稍缓和了点孟佼佼的痛意,只是药效升起时,滚烫的刺痛感袭来,她难耐的咬着身下垫的锦衾,憋屈含糊的道:“这伤全拜太子殿下所赐,若不是上回他推了我一把,我哪会受伤?”
  锦绣拿出小狐毯盖在孟佼佼果露的玉背,“太子妃还是多多保重玉体吧,若不然今后如何养育小皇孙?”
  孟佼佼努力抬首撅着嘴,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净说些没影的事儿,我告诉你啊,宫里的小皇孙指不定从谁的肚子里出来呢。”
  反正给赵聿生小崽子的绝对不会是她,等女主登场了她就立马走人带着钱去浪迹天涯,她才不要继续待在这破地方受委屈。
  “太子妃不生小皇孙,是想白白让傅良娣她们捡便宜吗?到时她们哪个生了小皇孙欺压到您头上,您太子妃的位子就保不住了。”锦绣闷闷地阖上雕工精致镶嵌宝珠的锦匣。
  孟佼佼微微扬起藕臂,握住锦绣白嫩的小手:“锦绣,你还是少看些话本吧。”
  这丫头定是看多了那些斗来斗去关于宫斗的话本,才会这样担心她未来的路,看来她得让她戒掉看话本的瘾,省得她胡思乱想来折腾她。
  锦绣驳道:“可不是从话本里瞧来的!刘贵妃和二皇子那不是摆在眼前例子么!”
  孟佼佼歪着脑袋问道:“你提刘贵妃和二皇子做什么?”
  锦绣神神秘秘的低头凑到她跟前,用几乎不可闻的声轻轻在她耳畔道:“奴婢也是从小厨房的宫女嘴里听说的,听她们说陛下曾有改立皇后的意思,还是二皇子出生时的事,好在皇后娘娘肚子争气后来生下太子殿下才保住后位,太子妃可莫要走皇后娘娘的老路。”
  锦绣这话倒让给孟佼佼提了个醒,原书中刘贵妃和赵衡在赵聿登基后还不忘给他使绊子,书中大部分的阴谋都是母子俩动的坏。
  按理说以刘贵妃母子俩的性子,是容不下赵聿的,可这回青州之行他们并无任何动静,有点不符合她们母子俩的行事作风。
  她隐隐感觉到,他们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两人想是在憋着什么大招。
  孟佼佼出神的想着,门扉轻开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锦绣慌张的松开与孟佼佼交握的手,朝来人福身。
  “太子……”
  赵聿摆手示意她退下。
  锦绣颔首没惊扰孟佼佼便走了出去,还细心的为两人关上门扉。
  孟佼佼越想头疼,忿忿的用额头砸了几下软枕。
  赵聿见她有些疯癫的动作,眼神变得寒凉:“你这是做什么?”
  “嚯!”耳闻熟悉的男声,孟佼佼惊得猛地坐起身,往后挪了几下。
  原就松垮的穿在身上的的小衫顺着她的动作从肩滑下,外衫大敞绣着鸳鸯的红梅色肚兜露在外,衬的瓷玉的冰肌白如冬雪,春色外露勾人的景色让站在软榻旁的男人大饱眼福。
  好半晌孟佼佼才迟钝的缓过神来转身拾起外衫披好遮住敞开的肚兜,瓮声瓮气的道:“殿下您事忙完了?”
  “嗯。”赵聿惜字如金,吐了一个字后便撩袍坐在软榻旁。
  孟佼佼缩着脖子继续退,直到靠到墙角,“殿下有话直说。”
  赵聿凝视她剑眉微挑,良久薄唇轻启:“去青州要行一天一夜的水路,这两天就劳烦太子妃与孤同屋共寝。”
  孟佼佼杏眸圆睁,怔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怯怯的问:“一定要吗?”
  陪赵聿来青州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若是还要和他同睡一间屋子,那她不得被生吞活剥。
  猜到女子想法的赵聿豁然轻笑:“怎得?你怕孤再对你动手?”
  孟佼佼坦诚的点了点头。
  “放心,这几日以布施赈灾为要事,孤还不会杀你,只是你若惹怒了孤,孤难保……”
  男人的话未说完,孟佼佼以伸手捂住他的薄唇,恍然不安的道:“殿下放心,妾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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