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说服教育
柳曦城此刻开口道:“二位大人不必如此,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已经山穷水尽,有一条出路也不妨试试。”
两个人琢磨了一下,也是个道理,毕竟皇后压得紧,总不能无功而返,没法交代。
“郡主查到失车的去向了?”太医问道。
虽然柳曦城替自己说话,可是丁潇潇却不知道他到底存的什么心,在陛下失踪这件事情上,他又参与了多少。
必得有个人看着他才行,不然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证据,搞不好就会毁于一旦。
“虽然没有多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偷走这辆车的人是故意为之,而且并不希望这车这么快就被发现。而且,它之前应该是被藏在一个种植着丁香花的地方。”丁潇潇认真说道。
太医犯了难,这皇宫这么大,找一个种了丁香花的地方,未免太困难了。
“就这些?”
“你觉得只有这些,就能查到车子是被谁偷偷带走的?”
二人刚刚打起的精神,瞬间又落了下去。
丁潇潇见两个人脑子已经被皇后的命令逼得不会动了,便开口说道:“这花和寻常的 不同,这可是丁香花啊。”
太医摇摇头:“郡主可能不知,咱们北荒的皇宫可比东临城主府大多了,别说是这么常见的花草,即便是珍奇花木也是随处可见。除了大的园子,各个宫里还有自己的宫院,这诺大的皇宫,花草何止千万种?”
“更何况,郡主可知道有多少地方,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踏足的?到时候,什么都没查到不说,反而被内廷司揪住打一顿,倒是很有可能。”
两个人说着,就抬步准备回太医院了。
柳曦城微微皱眉,以事业部制再说什么阻拦几人了。丁潇潇却不紧不慢,缓缓开口问道:“这小车只能靠一个人人力推行,想请问一下两位大人,依据您二位对人体力量的了解,一个人推着这辆车带着这么多桶,两个时辰左右,能走多远?”
两个人一怔,不由得转回头,这个问题确实没想过。
半夜三更也是有禁军巡逻的,平时推着这车可能不起眼,但是夜半三更定是会引起怀疑。一个人推着车,还要躲躲藏藏,他的活动范围其实有限。
丁潇潇继续说道:“我已经问过了,前天傍晚收工的时候,所有的车辆都在,只是大厨房这里晚上从不锁门,所以应该是晚上的时候才有人偷偷将车偷出去。然后又趁着夜色,送到了西门处。”
说着,丁潇潇简单在地上画了一张图,用各种长方形、三角形表示周围的主要建筑。
“这里是西门,这里是大厨房,此人经由这些地方,又花了这么多时间。范围也就在这里,不会超出太远。”
看着丁潇潇画的圆圈,两个太医走上前来,指点着主要道路。
“不错,他推着车不能走那些小路,若是沿着宫道走,必然会被禁军发现。所以他也只能绕着甬道前行。”
“甬道曲折,要多走不少路,看来,他最远也就是能到养心居,最有可能还是在杂役房周围活动。”
这个区域,正好能将陛下带走,丁潇潇顿时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进了一大步。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分为两路吧。”丁潇潇指了指往陛下寝殿和去杂役房的相反方向,“二位太医辛苦,去养心居方向看看,我和柳神医去杂役房那边检查。”
虽然有了些眉目,可是看着诺达一片区域,两个太医还是皱起了眉头。
“丁香毕竟是常见的花草,即便是这片地方,怕是也找不过来。”
这人情绪一旦有问题,事情不可能办得好。丁潇潇继续循循善诱,对着已经快被忽悠进筐里的小肥羊,她格外有耐心。
“其实,在宫里,丁香花恐怕不是什么寻常可见的。芳菲园被毁,我现在想问一下二位大人,你们能立刻说出,宫里何处有成林的丁香?”
丁妃之事,在宫里牵连最深的就是太医院,只是这两位年纪尚轻,当年那事并未亲身经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毕竟,两个大男人,即便经常在宫中行走,也不会刻意留意这些鲜花之类的。
但是凭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记忆,反复回忆了几遍,倒还真是没有看见丁香的记忆。
“所以,二位大人放心,到时候不是担心找到太多,而是应该担心根本找不到丁香。所以,烦请耐心寻找,千万别放过任何角落才好。”丁潇潇扔了手里的树枝,拍拍手道,“我们这就出发吧,眼看就要中午了。”
此刻,院门一响,一群小厮鱼贯而入,已经是临近放饭的时间了。
但见院里站着这么几位,众人都是一愣。
丁潇潇顾不得他们,推着三人就出了门,却没注意人群里有一双眼睛,正带着警惕地盯着自己。
过了巷角,四个人兵分两路,丁潇潇对于自己要去的地方更有把握,毕竟昨晚听见的话,说是陛下被藏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这宫里要说人多繁杂,那便是没有比杂役房更合适这个词的了。
再加上,芳菲园虽然毁了,但是杂役房毕竟靠近芳菲园,若是有几株溢出来或是被人弯折栽种到自己门前,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柳曦城在后面跟着,始终不发一言,丁潇潇原本快步向前,但是又担心他落在后头,出些幺蛾子,只能放慢脚步,听着他靠近了,才继续走。
“你是要找证据吗?”行至僻静之处,柳曦城突然问道。
丁潇潇顿了顿,之后立刻回答:“当然了,找不出病因,我们也会有麻烦的。”
“郡主,我劝你,有些事还识别掺和的好。”柳曦城忽然出言警告。
丁潇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那屈雍就不管了?还是说,他有今天,全靠你这位好兄弟!?”
听见她这么说,柳曦城的脸色浮出一层惊异,之后便被无奈覆盖了,他深深叹了口气,并未多做一个字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