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无宠却有孕了 第14节

  “去查!今夜是何人与太子私会!”皇上打断仵作的话。
  淑妃抽泣着轻抚皇上胸口,“昭哥息怒啊。”
  皇后听到淑妃的声音,忽然坐直了身子,她蓦地撑着地板站起来,眼中带着青红的血丝,重重地一掌扇在淑妃的脸上,“你这贱人!绝对是你谋害我西儿,是你!绝对是你!”
  淑妃被皇后一巴掌扇飞在地,似一块风中的破布跌出老远,她来不及呼痛,皇后又几脚踹在她身上,怒骂道:“颜怡瑛,你这个畜生!你害我这么多年孤苦,我都忍了!可你害死我西儿,断了我日后的指望,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皇上伸手拦住皇后,用力将她与淑妃阻隔开,低吼道:“他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怪淑妃作甚?”
  林绿萼站在门边,看到皇后打淑妃,轻摇宁离离的衣袖,“太刺激啦,此行不亏。”她话音刚落,电闪雷鸣间看到地上太子狰狞的面相,忍不住转身作呕,幸好晚膳用得不多。她站在宁离离身后,既想看热闹,又有点害怕死人。
  宁离离看着她又怂又期待的神色,白眼翻到了天上,“你……罢了。”她装作擦拭眼泪,“且瞧着吧。”
  皇上抬眼望去,梨园内外乌泱泱的一片人,家丑不想外扬,哀叹一声,“把太子拾掇干净,放进金棺吧。”
  皇后跌坐在太子的遗体之前,拦住靠近的内侍,眼泪流过眼角的层层皱纹,“不准放进金棺!西儿没有死,他没有死,传太医啊!让太医给他开药啊!”
  林绿萼拿出袖帕按在眼角,擦拭不存在的泪花,只为了遮住嘴边看热闹的笑容,“嚯嚯,疯了一个。”
  皇上看着皇后的惨样,心中升腾起一丝悲悯,想起她抱着足月的殷淮西与他坐在小轩窗下,逗弄幼儿的乖巧模样,他眼眶里涌起一丝薄泪,伸手去扶皇后:“回宫吧。”
  淑妃嘴边淌着鲜血,她轻摸脸上肿起的指印,哼哼着哭道:“皇后这时候装什么母子情深?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若皇后平日里对太子多加管教,他何至于此?两年前,臣妾的婢女应雨本已许了侍卫,不日就要出嫁,却被太子强幸,应雨痛不欲生,皇后却说应雨勾引太子犯错,将应雨杖毙。且就此立下规矩,凡是与太子有染的宫女,皆处死。”
  淑妃扶着应星的手,缓缓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皇后御下有方,严于律宫女,宽于待太子,太子今日的惨死,皆是皇后纵容之过!”她最了解皇上,方才看到皇上怜爱皇后的神色,心中便感不妙,这时若让皇上产生了愧疚之情,日后她的日子便没那么好过了。
  “哇,原来淑妃是可以正常说话的诶。”淑妃说话字正腔圆,她那股软腻的尾音,竟然消失不见了。林绿萼有些可惜,若檀欣在这儿,便让她去寻点花生糖来,看热闹的时候嘴里还是得嚼点东西。
  宁离离与贵妃耳语:“你别看淑妃平日软弱,该振作的时候可一点不含糊。”
  殷牧昭扶着皇后的手微微一滞,他想起太子过往做的那些荒唐事,虽然他有意纵容他,但皇后无止境地溺爱才是让太子养成荒淫无耻的性格的原因。他见皇后不愿起身,眉头皱成“川”字,对莫公公说:“让其他人退下。”
  他还是要安抚皇后,让她别闹了,太子的死不但事关国本,更牵连到杨氏一脉对他的忠心。殷淮西死了,日后他要立三皇子为太子,也不能因此让杨路依与他离心。
  莫公公将众人都赶了出来,行至门口的时候看到贵妃与宁充容,“二位主子先回去歇息吧。”
  林绿萼身上凉丝丝的,正好回去沐浴。
  皇后看到门边的贵妃,突然想起今日傍晚太子哼着曲儿从凤栖宫离开,“君不见绿萼梅,百花魁中此为魁。”她又想起方才贵妃跟着淑妃而至,她手指颤抖着指着贵妃:“林绿萼,你站住!”
  第22章 恼怒 去巧辩吗
  “在叫我吗?”林绿萼小声嘀咕,她已跨出了殿门,刚好看到云水走进了梨园。
  云水打着油纸伞,着一身月白色长裙,周围的喧嚣没有丝毫扰乱他的平静,他眼含笑意地望向林绿萼,接她回宫休息。
  皇后还在嘶吼,林绿萼对着云水瘪嘴,还得再等等。她转身对着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是你!”皇后发髻散乱,双眼红肿,她护在太子身前不让其他人靠近,手指颤动着指向贵妃,又指向在一旁扶着婢女低泣的淑妃,“还有你!你们合谋害死太子!”
  “臣妾不懂皇后娘娘之意,但臣妾很是惶恐。”林绿萼本想上前一步,听听皇后有什么高见,但看到蜿蜒在地的血痕,又止住了脚步,静静地站立着,一副你说吧,我在听的模样。
  皇后呜咽不已,对坐在圆桌旁的皇上说:“贵妃与淑妃向来不睦,为何今日会齐聚一堂?”
  皇上也略有疑惑,阴冷的眸子盯向门边的二人。
  皇后又说:“林相向来不喜太子,淑妃无权无势,定是私下勾结林相,谋害太子,扶持三皇子为储君。而林相要与淑妃串通消息,少不了借贵妃之手。”她越说越觉得在理,又指向林绿萼身旁的宁离离,“否则与贵妃交好的宁婕妤为何突然投靠淑妃?她们不便突然往来,便让宁婕妤帮她们传递消息,合谋刺杀太子。今夜事成,她们为了互相洗清嫌疑,终于按捺不住聚在一起,又引皇上在旁证明她们的清白!”
  林绿萼心里觉得好笑,皇后这攀咬有点意思,竟然能把完全不相关的事串在一起,我不是林绿萼我都信了。皇后红口白牙一通胡言,拿不出丝毫证据,她不过是想借着太子之死,把淑妃拉下马罢了。林绿萼并不慌张,抬眼望向淑妃,你继续争辩啊,怎么能这么快落了下风。
  淑妃弱柳扶风般跪倒在地,“皇上明察,臣妾与贵妃若有害人之心,更应谨小慎微,怎会在太子出事当日相聚,皇后所言实在荒唐,臣妾闻之,只觉心惊。”
  皇后对着皇上重重地叩首,前额“咚”地一下砸在地上,“皇上明鉴,西儿近日勤勉读书,太傅对他多加赞许,他为何会突然暴毙于梨园,其中必然有这二人和林相的阴谋诡计,皇上一定要细查此事啊!”
  皇上暗暗摇头,他信任林相,曾亲口对林相说朕更钟意三皇子,林相一向办事妥帖,得了皇上授意,便开始弹劾太子。林相这样的好狗,不会做他没有交代的事,更不会做行刺太子之事。但淑妃今夜忽请贵妃来明珠宫,着实惹人怀疑,若怡瑛谋害太子,那她也不配他的怜爱了。
  “殿下!”
  林绿萼听到一声惨叫,一个浑身湿透穿着玫红色宫装的女子冲进梨园,直直地飞奔进殿中,她冲到皇后身边匍匐在地,双手颤抖着轻触太子身体,发出几声悲凉的惨叫,“殿下!你怎能弃臣妾而去!”
  太子妃李氏。林绿萼想起她与太子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太子的所作所为,再端庄贤良的正妻,都很难维持体面。林绿萼猜测太子妃应该很开心,终于能狠狠地惩治那些在东宫妄为的宠妾而不用看太子的脸色了,此刻哭一哭,日后都是欢笑的日子。
  太子妃与皇后相视哭泣了一会儿,她说:“母后,太子今夜是在宫中私会阿诗吗?”
  “什么?”皇后惊讶地瞪圆了眼,“你在胡说什么?”
  殿中的几人都被她这话吸引来了视线。林绿萼赶忙再次掏出袖帕擦拭泪花,嘴边噙着难以隐藏的笑容。
  李氏杏眼里晶莹的泪珠洒了一地,抽泣道:“太子昨夜回东宫后,告诉臣妾,他想将母后的近身侍女阿诗收到东宫,但他不便与母后开口,让臣妾进宫侍候母后时,主动向母后开口要阿诗。”她又望向太子逐渐泛青的瞳孔,竟没有丝毫惧意,“太子对阿诗定是动了情,才会提出这种要求。他昨日让臣妾答应了收阿诗,今夜在宫中私会的不是阿诗,又会是谁呢?”
  皇后手捏成拳,指节按在冰冷的地砖上,“你休要胡言!”她才让皇上有些动容,若太子真是因私会凤栖宫的宫女而殁了,那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阿诗呢?把她带上来。”皇上盯向莫公公。
  云水走上来扶住贵妃,耳语道:“娘娘不要多言。”林绿萼的笑容忽然凝在了脸上,阿诗下午来摘芳殿找了云水,今夜云水没有随她去明珠宫……她眼眸不安地晃动,怔怔地看向云水,不会是你杀了他吧?
  云水面对她质疑的视线,轻轻点了头。
  林绿萼眼冒白光,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看热闹发现自家着火了。她一只手紧紧地捏着云水的手臂,一只手捏住胸口,皇后竟然胡扯对了,太子的死还真与她林绿萼有关系!
  阿诗躲在凤栖宫里,被莫公公派的人寻到,过了半个时辰才拉到了梨园来。
  阿诗面色苍白,瘫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阿诗,参见皇上、皇后。”
  太子妃抓着她的肩膀,“便是你与太子私会?”
  “奴婢……奴婢没有……”阿诗惶恐地摇头,她忍不住望向殿门的云水与贵妃。
  淑妃已没了方才的慌乱,柔软地打断道:“有没有,让嬷嬷验守宫砂就知道了。”
  阿诗收着手臂,慌张地摇头,神态落在众人眼中,太子妃与淑妃了然地冷哼。皇后脸都青了,随着剧烈的喘息胸腔不断起伏。
  “奴婢……奴婢是与太子有私,但今夜在此与太子私会的,不是奴婢!是贵妃!”阿诗指向门边的林绿萼,“还有她的婢女云水!”
  林绿萼身正不怕影子斜地挺直了脊背,“哦?那今夜又是谁在明珠宫打麻将呢?”
  皇上蓦地一下站起来,嘴皮连同胡须一起翘起,盯着太子的遗体,竟然忍不住踢了一脚,“你是说这个混账,今夜竟有意在此私会贵妃?”
  阿诗不解贵妃何意,更被皇上的怒火吓得抖若筛糠。她帮太子送了消息就回了凤栖宫,满心欢喜地等待太子不日将她接到东宫当侍妾,晚间竟然传来了太子暴毙的消息,她害怕牵连到自己,一直躲着房中。难道今夜贵妃和云水竟然没有来梨园吗?
  殿外雨声喧哗,乌鸦飞进梨园停在房梁上。阿诗慌不择言地说:“太子殿下一直爱慕贵妃美貌,曾多次与奴婢提起,说……”太子曾说待皇帝崩后,必要将贵妃囚在身边。
  皇上知道太子荒淫无耻,没有想到他竟有意染指自己的妃嫔,他如今四十五岁,太子就有了这种心思,哪里还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皇上一脚将圆桌旁的凳子踢飞,圆凳撞在戏台上,摔得四分五裂。
  场中众人皆跪倒在地,劝皇上息怒。阿诗看着皇上的愤怒,如何敢继续说下去。
  对了,那支金钗!阿诗正要回禀,却被云水打断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今日阿诗来摘芳殿训诫奴婢,让奴婢不要自恃有几分姿色,便可以与她争抢太子,来日她当了主子,第一个便要收拾奴婢。奴婢不解阿诗何意,但听她言之凿凿,似乎与太子情意深重,奴婢吓得不轻。”
  淑妃连忙接话:“难怪阿诗平日对臣妾不尊不敬,臣妾以为是皇后授意,原来是与太子有私啊。”她又直勾勾地看着皇后,“怎么明珠宫的婢女与太子有私,便立即杖毙,凤栖宫的宫女勾引太子,害太子身死,皇后却无动于衷呢?”
  阿诗涕泗滂沱,慌乱地摇头,指着云水:“她胡说,她胡说!”又望向皇后,“娘娘开恩啊,奴婢伺候娘娘十年……”
  皇上喘着粗气,大掌扶在额上,他看到桌上那杯倒了迷.药的酒未用分毫,另一杯残留着香甜气息的酒却已用尽,桌下还有一个空杯子,大概猜到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太子有意约贵妃与她的婢女在此相聚,让与他有私的阿诗去传话,阿诗妒忌新欢,并未约来二人,太子急不可耐地先服用了壮阳的药物,独自一人情.欲难耐,药性发作,触柱而亡。
  “全天下找不到比这更荒唐的混账了!”皇上一把抓住皇后的衣领,将皇后从太子身旁硬生生地扯了起来,他阴郁地瞪着她,“你还要怪罪他人吗?”
  皇上又将皇后扔在地上,“既然太子属意阿诗,便让阿诗去陪太子。”他看着林绿萼与她那娇俏的婢女,若不是她二人美色.诱惑,太子也做不出这种蠢事。他又想起那人对他的嘱咐,摇了摇头,“贵妃,你待在摘芳殿好生养病,若非年节,不要出宫。”
  阿诗正要絮叨金钗的事,就被内侍拖了下去,她哭喊道:“奴婢冤枉!”却没人搭理她。林绿萼心里慌得很,连忙点头称是。
  皇后匍匐在地,不敢再多言,泪水不断地滴在冰凉的地上,她愤恨地盯着贵妃与淑妃,耳旁雷鸣轰隆。
  第23章 挨打 去教训吗
  雨打芭蕉,风声淅沥。
  林绿萼从梨园走回摘芳殿,一路上沉着脸色,闷着气,云水与她说话她也只当听不见。
  回了摘芳殿,云水猜姐姐因禁足生他的气,他收了油纸伞往后院走去。
  林绿萼径直走进东次间,温雪拿着香胰子、淘米水等物进东次间服侍贵妃沐浴。她坐在卷草纹圆凳上,发现云水竟然没有进来,她对温雪挥手,“你出去,让云水进来,她又去哪里了?”
  云水迈进房中,他看着姐姐阴沉的神色,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朵粉紫色的波斯菊递到她的面前。他记得姐姐喜欢花,特别是颜色亮丽的花。
  波斯菊灿烂的花瓣经暴雨冲洗,依旧仰着艳丽的花朵,似明媚的笑容。
  林绿萼接过花,并未多看一眼,放在浴桶边的木桌上,愤怒地说:“跪下。”她转身拿起墙上挂的鸡毛掸子,手拿着插满鸡毛的一头,用另一头光滑的木棍敲打浴桶的边缘,发出“咚咚”的响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水缓缓跪在她面前,房中温热的水汽萦绕,他昂着头不解地问:“姐姐是怪我杀了太子?”
  “你以为这是哪儿?这是皇宫不是你家!”林绿萼把棍子放在云水的面前,杏眼瞪得老圆,狠厉地说:“把手伸出来!我必须要教训你了。”
  云水似乎不服,双手背在身后,侧着脑袋不直视她,闷闷地说:“太子丧心病狂,想要玷污姐姐,我暗中保护姐姐,不知何错之有?”
  林绿萼看她这倔强的模样,更是来气,一字一顿地说:“本宫命你把手伸出来!”
  云水缓缓地伸出右手摊平,低垂着眉。
  林绿萼愤怒地抿嘴,高高地举起鸡毛掸子,用尽全力地挥向云水,木棍在靠近云水手掌时,忽又停了下来,她怕自己用力太大,把云水的手打坏了。但转念一想,不把她打痛,她哪里知道教训?林绿萼再次举起鸡毛掸子,心里的气已泄了小半,雷声大雨点小,木棍“啪”地一声落在云水手上,仅留下微红的一条印子。
  林绿萼又觉得不解气,重重地敲了两下木桶出气,“谁给你的胆子啊?你那点三脚猫功夫,铤而走险去杀太子,你要不是运气好,十条命都不够你死!”
  云水手指微微蜷缩,指尖抚摸着掌心的红印,有些微的痒,嘴边浮起笑意,“原来姐姐是担心我……”
  林绿萼看着她那副挨了打却有点得意的模样,猜想这姑娘打是打不好了,只能讲道理。她拉过圆凳坐在她面前,用棍子轻敲她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每年死在他手上的宫女,没有十个,也有五个,他那样的畜生,就爱凌.辱弱小。我想到你今日什么都不告诉我,孤身赴会,我就后怕不已。”
  云水跪在林绿萼身前,手指轻戳她的膝盖,眨巴着眼,“姐姐别气了嘛。”
  林绿萼听着她讨好的声音,冷哼了一声,放下鸡毛掸子。
  “我把钗子拿回来放在梳妆匣里了。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绿萼抓着云水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我真想不通,你这么羞怯的一个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去谋杀太子。”
  烛火映在他黝黑的眸中,似流萤在黑夜里温柔的跳动,云水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想让姐姐去面对这些肮脏的事,所以我不会害怕。”
  林绿萼的心里涌起一丝感动,自云水入宫后,她发现自己如潭水般平静的心屡屡泛起温暖的波澜,“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记住了吗?”
  “嗯。”云水微微点头,左手指着右手掌心快要消失的红印,浅笑道:“做错了要罚,可我也帮姐姐寻回了金钗,没有奖励吗?”
  “得寸进尺。”林绿萼没好气地抬眉,“你要什么奖励?”
  乌云飘去了远方,轰隆的雷鸣声渐渐远了,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闷响,云水指着窗外,“我怕打雷,今夜想替温雪值夜,守在姐姐床边。”
  “你杀人都不怕,你还怕打雷!”林绿萼又举起鸡毛掸子,随着淡笑,脸上挂着两个小巧的梨涡,“给你一计闷棍,敲晕了就不怕了!”
  “好吧。”云水瘪着嘴低头。他记得小时候姐姐和他玩得太晚,也会在宫中过夜,若遇雷雨之夜,他会装作害怕打雷,让姐姐哄着他入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林绿萼脱掉浸了水的布鞋,褪去湿润的外衫,拍了拍云水的肩膀,让她帮忙解掉里衫的绸带,“晚些去把你的被子抱过来和我一起睡吧。”林绿萼想着今夜发生的事,隐隐有些害怕,云水会武功,她躺在自己身旁,总是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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