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他突然想要抽烟了!
因为芮爱闻不得烟味,他很早就将烟瘾给戒了。
可现在,他压抑得承受不住了!
将毛巾搭在盆子边沿,傅铄倏然的站起身子朝着门外走,手里快速的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
点燃了烟头,他蓦然的独坐于竹椅之间,手指无意识的碰触到一本硬装的书籍,很明显并不是属于这里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将它遗忘在这里。
“那是安心小姐带来的,以前她每两个星期都会抽时间来这里一趟,帮小姐擦拭身子。”
不知何时,老佣人走了上来,安静的将洗好的水果放在竹制的桌子上,慢慢的开口。
见到傅铄手指间的香烟,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收了口下楼了。
傅铄在听到老佣人说安心每两个礼拜都会来这里一趟时,夹烟的手颤抖了下,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从心口传来。
这是一本角绿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傅铄粗粝的指腹将硬皮的手翻开,他似乎看到了安心坐在此时他所坐的位置,用着她那双纤细的手指如同自己般将页面翻开,有一种独属于安心的清香透过纸页传来。
他从来就不会去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书,生平头一次,傅铄就这样安静的坐在竹椅上看着安心用浅黄色荧光笔标注出来的段落。
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间一阵阵发凉,夹杂着缕缕痛意,让他好看的眉头蹙紧一起。
修长手指夹着的烟头缓缓缭绕起白色的烟雾,傅铄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想象着安心对这本书爱不释手的样子,想象着她光洁的手指落在上面的样子。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安心披着一件乳白色的蕾丝披肩,乌黑长发自然的垂落在身后的模样,那张娇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妆容,干净寂寞的坐在这里。
突然,傅铄额间的青筋跳动了两下,手指尖的灼热感紧接着传来,烟头明灭的红光已经烧到了他的皮肤。
傅铄无意识的看着另一边空荡荡的位置,仿佛看到了安心朝着自己恬静笑着的模样,心思动容。
他突然站起身朝楼下走,佣人收拾好被自己遗留下来的毛巾和木盆,打算要走,傅铄突然喊住了她。
“安心什么时候还会来?”
佣人缓缓回头道,“安心小姐已经离开了,她说她不会回来了。”
傅铄心头一颤,“可知她去了哪里?”
“r国,云城!”
佣人扔下这话就进了盥洗室,留下傅铄独自站在原地麻木。
————
从咖啡厅离开,苏醒并没准备回去别墅。
这会儿天色还早,她打算去孤儿院看看,顺带再问问院长一些当年事。
车子就停在路边,她找到停靠位置朝前走,这么些日子经常独自出门,对于云城的一切她熟悉了不少,连一向迷糊的路痴症也好了。
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辆红色法拉利的车窗缓缓落下。
安心那张瓷白柔美的脸一寸一寸的出现,看起来整个人甜美清纯极了,她的视线于众人之中落在了苏醒的背影处,眸光有些复杂。
哥哥说这个女子能复活姐姐,可,这么一个柔美精致的瓷娃娃,若是真正因为姐姐而死,也未免太可惜了。
安心在心里惋叹道,缓缓升起了车窗,在苏醒驱车消失在街角时,同样发动引擎跟在身后。
…
苏醒的车刚到了孤儿院门口,突然不知从何处出现一群疯狂的记者将她团团包围。
她所幸就将车子停了下来,透过车窗看到记者们密集的涌动着,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淡淡的望着外面的一切。
什么时候,她的行踪也能得记者如此关注了?
苏醒想到了纪温晴,一定又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的鬼,她都已经将时氏股份让给她了,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最终,她将车熄了火打开了车门。
依旧是一身休闲运动装,脖颈雪白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耀眼极了,诱人的光晕在她的身上笼络着,整个人洋溢着干净清爽的气息,让人心生不忍玷染之意。
苏醒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显然对自己突然被包围很不高兴。
“苏总,请问你和纪总真的是亲姐妹吗?听说陆三爷已经不在插手时氏的事务,凭借你一人之力真可以打理好时氏集团吗?”
“苏总,有传言说你和纪总关系不合,如今纪总成为时氏集团最大股东,对你会造成压力吗?”
“苏总,听说从你上任总裁之位后从未真正处理过事务,外界称你只是一个花瓶,你接受吗?”
“苏总——”
记者们的问题接踵而来,口水都没险些将苏醒给吞没了。
她却只是沉默的向着孤儿院走去,直到听闻记者说她‘花瓶’时,她的脚步陡然停顿了下来,转过头去危险的凝视着对方。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下。
记者们从未见过苏醒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她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刚才发言的记者,脸上的表情在光与影之中透露着冰厉的色彩。
明明就是一个小姑娘,可身上透露的气势,竟然有着陆明琛同样的霸气。
“我是不是花瓶和你们什么关系?我家陆先生愿意宠我疼我爱我,碍着你们什么了?还有,马上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后果自负!”
苏醒明眸皓齿,眯着眼睛极其危险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记者倒是不怕,赶忙将她说的话记录了下来,毕竟这是苏醒从下车到现在说的唯一一句话。
只是,这句话却极为粗暴简单,让身后的记者谁都不敢再开口了。
对于这位陆太太,外面传的神乎其微,脾气古怪不说,做事更不按常理出牌,更何况,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支撑。
陆明琛,那个神一般的存在。
只怕,谁要是惹怒了他的人,绝不是封杀这么简单,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记者就是记者,不在死亡边缘徘徊过几回,又怎么能拿到最有价值的新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