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讨好

  听这话,莫欢适才展开的笑颜顷刻间散去,声音陡转阴凉:“过分!三公主给本妃一匹发狂的马险些害本妃死在马蹄下这不过分?
  几位殿下冷血心肠在一边看好戏不过分,本妃不过是担心三公主的婚姻大事,就是过分了!”
  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同人说话,下一秒就冷厉冰凉起来,当真是阴晴不定。
  沈泱轻轻笑出声,“都说莫四小姐,瑞王府世子妃为人最是温婉娴华不过了,如今看来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
  “旁人想方设法的要自己性命了,本妃可没那么好的气度,还能与谋害自己的人谈笑风生,若沈三小姐还能与害自己的人说话风趣,那也真是好涵养了。
  说的好听了是涵养,说的不好听了那就是脑子缺根筋。”莫欢冷笑一声,此番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平日里一双闪着亮光的凤眸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令人看不真切。
  嗓音陡转阴凉。
  莫欢性情的突变,也让不少人惊讶,莫欢如此咄咄逼人还真是少见。
  也能说第一次见。
  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冷嘲热讽。
  虽然平日里也对别人冷嘲热讽过,却没有一次像今日一般直接。
  “你——!”沈泱被莫欢怼的说不出话来,她才没有脑子里缺根筋。
  “好了,本公主遵守诺言就是了,莫欢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霍锦衣蹙眉出来打圆场,一句话把莫欢推到了恶人里面。
  “三公主,是沈三小姐想让您做出尔反尔的小人,本妃只是在拒绝她,三公主竟这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莫欢语气慵懒,眼眸里充满了嘲讽。
  “世子妃,微臣找到令这马发狂的原因了。”莫云锦取下马鞍走到莫欢跟前来,从马鞍中取出几枚闪着幽凉寒光银针,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霍邱眼神微妙的去看霍锦衣,这下霍锦衣是真的没有话说了。
  许轻染蹙起眉,目光幽幽的去看霍锦衣,一句话给她定了死刑,“三公主为了赢,还真是不择手段呢!”
  “三公主,好一份大礼啊!”莫欢眸色逐渐幽深。
  霍锦衣看着从马鞍里取出来的银针吃惊的往后面退,“我没有,我没有让人让银针!本公主不至于卑鄙成这样子,这银针不是我放的!”
  霍锦衣去看旁人,想要知道是谁在陷害她,可也只看到一张张惊惧的面孔。
  这银针也不是她放的,究竟是谁要陷害她?
  “莫欢,这银针不是我放的!”
  莫欢嗤笑一声,“三公主这马夫是您的,马匹也是你的,现在你和本宫说这银针和你没关系,你瞧我信吗?”
  语气里满满的嘲讽
  “本公主说了,我没有,你凭什么不信?”霍锦衣脑子里一团乱,说话有些恼羞成怒。
  “空口白牙,你一句不是本妃就得信吗?陛下,判案也要证据,凭你的一面之辞,本妃凭什么信,三公主今日这事本妃要一个结果和交代,不是听你辩解。”莫欢理了理衣服站起来,右脚刚放到地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又把脚扭了。
  “妹妹,大哥送你回府。”莫云锦将马鞍交给一旁的小太监道。
  他放才看的清楚,她的脚扭伤了。
  莫欢沉默,穆衍本就怀疑莫云锦,这下还让他送自己回去……“欢儿,听说琳琅阁新回来一些衣服料子,你陪我去看看吧!”许轻染从容站起替莫欢解围,全了双方的脸面。
  “三公主,今日之事,你必给一个交代才行。”许轻染搀扶起莫欢,眸子幽幽的去看霍锦衣,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寒凉。
  莫云锦也欣然同意,侧身让行,目送莫欢走,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底,心下起了几分计较。
  那汗血宝马霍尊命人给牵了回去,许轻染则在马车里问着马发狂一事,方才关心则乱,莫欢方才虽然被马颠簸的不轻,可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背上,手中的缰绳也被牢牢攥紧,而且那马还朝着那棵大树奔去。
  莫欢不屑一笑,“几根银针罢了,我还藏了一只金钗在手里呢。”
  那银针是莫欢自己趁人不注意放进去的,那马老的跑不出二里地,骑着它怎么可能赢,自然是要给它下一剂猛药才是。
  至于不说出那马是匹老马……也许它长的太具有欺骗性了,瞧不出来。
  “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啊!你还敢给马放银针,你还敢坠马,你还敢去污蔑霍锦衣,不对,你到底想做什么?”许轻染简直是被莫欢行事手段给惊到了。
  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
  陈国公府设宴,除夕宴,这些她一步步都算计好了。
  可是平白无故的去算计他们做什么,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吗?还是这般狠。
  “莫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许轻染不气馁的又问她一句。
  语气里透着一丝失望。
  莫欢抬起头,看着许轻染,恍惚间她和程卿重合在了一起,她以前也曾用这么失望与不敢信的语气质问过一个人。
  可是没有答案。
  这一次同样没有答案。
  “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怕我伤害你吗?”莫欢唇角扬着一抹邪肆的笑。
  “轻染,你要知道,我可是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啊!许菲菲怀孕了,你心中不喜,我替你除了去,你自己失足落胎被戚雪婉瞧见,我替你圆了回去,还为你证了清白。
  不想嫁去齐国,我便把莫怜代替你送了过去,你如今怎么怕我伤害你来了?”莫欢发出一声低笑,笑声诡异,令人不觉得毛骨悚然。
  “轻染,你太令我失望了。”莫欢这话如鸿毛一般轻,落在许轻染的心间却如泰山一般沉重。
  “欢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现在这样子很危险。”许轻染听到许菲菲流产一事是她策划的,心狠狠一惊。
  一环接一环,环环紧扣,每一步都被她精算准确,与这样的为友很危险,为敌更是无翻身之日。
  许菲菲送了她蚕丝,隐忍不说,就是为了在有朝一日将她彻底的打入泥潭,陈国公府设宴,便是最好的机会,让许菲菲被陈皇后记恨,陈岚裳记恨,成为苏相府发泄怨恨的工具,还失了一个孩子,被贬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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