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你好, 艾米,我想你可能有点惊讶,鉴于你执意认为那次见面是一场梦, 那么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查尔斯.泽维尔,是一名变种人。”
  这段话直接出现在了艾米的脑海中, 接着, 她又听到了第二段话。
  “很抱歉, 我无意冒犯, 有些话我不想他们听见, 但又不能直接带你离开, 所以我暂时把我的脑电波和你连接,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上网连线一样。”查尔斯面对微笑着说,“你不需要做出任何反应或是回答,只需要先听我讲就行了。”
  艾米扫视了一下屋内众人,他们似乎都在等待x教授会对她说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毕竟他看上去就像那么回事。
  “半小时后, 我会在我的专用休息区等你,希望你愿意跟我单独聊天。”查尔斯道,“如果你同意了, 就在心里回答‘同意’就行了。”
  “同意。”艾米在心里道。
  在外人看来, 他们两个只是单纯的对视, 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为了以防复仇者们起疑, 查尔斯收起意念释放, 主动开口:“他们说, 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孩儿, 现在我见识到了,你多大?”
  “16岁。”艾米不知所云的看着查尔斯,窥探警告结束了,对方好像并没有更深入的挖掘下去,只是在他脑子里单纯的留言。
  “快要进入大学了对吗?”查尔斯说,“你有特别想选择的学校吗?”
  艾米不明白为什么查尔斯突然关心自己的择校问题,可能是他想掩盖刚才的脑部入侵?
  “她已经有选择方向了。”斯塔克走过来站在艾米和查尔斯中间,“我猜她非常愿意收到来自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
  艾米依旧没有搞清楚状况,倒是一旁的彼得兴奋起来。
  “认真的吗,斯塔克先生,艾米可以跟我一起入学?”彼得雀跃地原地后空翻,“我以为你上次说她的综合成绩还不够申请标准是不行的意思。”
  “是差了一点儿,不过不至于直接丧失资格,有我的推荐,她可以被安排进去,但不一定跟你一个专业,小彼得,这点得尊重艾米本人的决定。”斯塔克说,“你觉得怎么样,艾米,你好像一直没有准备任何入学申请,所以我猜,你想和彼得一起?”
  “等等,安东尼。”查尔斯道,“这跟我们刚才商量的说法有点不一样。”
  “叫我托尼,谢谢。”斯塔克说,“我们刚才商量的难道不是艾米未来的择校问题吗,现在我已经给出了最佳方案,我们的女孩儿也会满意的,对吗,艾米,我相信你会接受我的提议。”
  斯塔克的自信满腹让艾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还没有来得及理清思路,他们太直接了,连前因后果都没说明白就进入结尾的部分,以至于艾米还停留在担心自己的秘密被x教授发现的阶段。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艾米道,“彼得来之前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彼得立刻解释:“对不起,我来接你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但他只需要抓住一个重点就足够开心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们,孩子。”史蒂夫站起来,大概是受不了斯塔克和查尔斯为了抢人的嘴炮较量,“事实上,我们需要你做一个决定,艾米,不过在那之前,你应该知道一些可能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事。”他和斯塔克交换了一下眼神,“你是一名变种人。”
  艾米怔了一怔:“我是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难以接受。”查尔斯用安抚地口吻说,“变种人一直处于整个世界的边缘,被大众所惧怕和诟病,没有复仇者联盟的这些……”他刻意清了清喉咙,“这些超级英雄受欢迎,但请相信我,我们正在努力让人们逐渐适应,最近几年已经有了显著成效,至少变种人和普通人相恋与结婚的频率正在提高。”
  “重点是,你很关键。”查尔斯接着说,“你可能会成为公爵的袭击目标。”
  艾米努力地解析屏幕下方的每一段台词,才总算理出了一些头绪。
  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的首次会晤毫无疑问是由于公爵的频繁动作,他们或许在讨论战略布局,或许在分享布控经验。尽管到目前为止,公爵本人一直没有太多的露面,但他已经做出了令全体超级英雄感到恐慌的行为了。
  而艾米自己,竟然变成了他们话题的其中一环,首先,她成了一名变种人,其次,还是以貌似“受害者”的内容跟公爵扯上了关系。
  剧情的走向早已不再是艾米能猜到的内容了,这款游戏本来就有无限可能。
  但她居然是变种人,艾米开始怀疑查尔斯是不是看走了眼。
  “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讨论。”娜塔莎提议,“给我们的女孩儿一杯果汁和小饼干之类的,我想,她会舒适一些,而不是站在门口,被一群陌生人盯着瞧。”
  娜塔莎不是这间会议室唯一的女性,但其实也不会超过三个,但她是唯一和艾米熟悉的人,而娜塔莎作为女士,肯定更愿意照顾艾米的情绪。
  艾米和彼得坐在一起,男孩儿拉着她的手,像是一种无声的鼓舞,他好像有点紧张,大概是因为接下来他们讨论的话题,彼得认为艾米会非常震惊。
  艾米确实有点惊讶,她也只是惊讶了一小会儿,就赶紧打开面板的信息栏里重新查看角色资料,上面并没有出现“变种人”的附加彩蛋。
  而且,重点是,她根本没有超能力,只有系统配置的装备而已。
  所以艾米觉得他们搞错了,但她依然配合剧情继续演戏。
  克林特为女孩儿准备了果汁和小熊形状的饼干,并强调饼干是他亲手做的。
  查尔斯用一种温和而虔诚地语气对艾米说:“我猜你肯定觉得很荒唐,有关你是变种人的事,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给你徒增烦恼。”
  艾米咬着饼干打断了查尔斯的话头:“抱歉,我想知道你确实没有搞错人吗,确定是我,我是你口中说的变种人,然后那个什么‘公爵’的会袭击我,确定是我?”
  艾米有点后悔给自己取了“公爵”这么个名字,那显得十分没有气势,不过现在改名字肯定不行,成为中级反派就不能用改名卡给角色修改绰号了。
  “确定是你,艾米。”查尔斯是用中文的拼写,甚至是按照中文的顺序在拼读女孩儿的名字。
  “那我的超能力是什么?”艾米比较关心这个,如果她本人有力量的话,那么她在未来的大战中就有了更多的胜算。
  “你适合做一个战士。”查尔斯笑着道,“你没有惊讶于自己的身世,却关心着能力,很高兴你没有排斥这个。你应该到泽维尔天才学校来,你在那里同样能够学到mit里的知识,同时还能得到充分的体能训练。”
  斯塔克道:“你是想说mit没有体育课这种东西吗,艾米完全可以参加运动俱乐部。”
  欣赏钢铁侠和x教授对话是一种视觉上和心理上的享受,但如果玩家迫切地想要解决心中的答案,多余的剧情就显得没那么有趣了。
  查尔斯看出了艾米的急切:“你的变种能力还没有觉醒,不然我不会等到今天才出现,但如果你来泽维尔天才学校……”
  “事实上,在复仇者大厦也可以帮助艾米搞定她的能力激活,不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斯塔克伺机打断,然后对艾米道,“你的血液里拥有万磁王的基因,艾米,虽然不能这么说,但如果验dna的话,你们就是名副其实的父女关系,不过不用紧张,我们相信万磁王还不知道这件事,暂时。”
  艾米手中的小饼干瞬间就不香了,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和万磁王,是父女关系!
  “所以,就是这样。”查尔斯没有介意斯塔克的插言,他接着说,“艾米,你是万磁王的女儿,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艾瑞克,就是万磁王的名字,我一般习惯了这么称呼他。一旦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不管是以怎样的形式,他都会为了血亲而寻找你,将你留在他身边,而他现在跟着公爵在干,后者会帮他夺取你。”
  公爵不会帮万磁王做这种事的。
  艾米在心里嘀咕。
  她的脑子现在有点乱,系统给艾米设置的定位一次比一次错综复杂,甚至是离奇,自己无论怎么看也跟万磁王不搭调。
  他们两个甚至是不同人种的。
  “抱歉,艾米,你一定很难接受。”查尔斯说,“本来这件事可以一直隐瞒下去,毕竟你的力量还处于沉眠期,以及,如果万磁王依旧关在立方监狱,也没有公爵兴风作浪,你也能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但是这一切即将离你而去,公爵一定不会放过利用你来让万磁王对他忠诚的。”
  彼得捏了捏艾米坚硬的肩膀:“嘿,你还好吗?”
  艾米点点头,她没有什么不好的,万磁王是自己的老爹,这非常酷,而公爵就是自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只是感到很震撼,游戏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艾米暂时找不到话来接。
  “万磁王不是白人吗?”艾米道,她想进一步确认。
  “说来话长。”查尔斯道,“16年前,艾瑞克被x战警围攻,在逃亡的路上,他遭遇了一场你亲生父母的车祸,当时出于本能反应,艾瑞克救了还是婴儿时期的你,他手上恰好有一枚属于他的基因试剂,那是艾瑞克从一个研究变种人基地中心偷出来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确定艾米理解完全了,才继续道,“然后,他把试剂注射进了你的体内,你的眼睛虹膜的颜色,明显不该出现在像你这样的人种身上,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艾米忽然想起,她的眼睛是蓝绿色的,在娜塔莎取下她的隐形眼镜之后,艾米一度以为这是游戏为了玩家好看才有的瞳色。没想到兜了一大圈,竟然是这样的理由圆满了设定。
  彼得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自己的血脉延续。”查尔斯说,“艾瑞克曾有几个儿女,最终都没有逃过被变种人研究会抓捕的命运,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认识艾瑞克之前发生的,艾瑞克需要自己的血脉巩固他的势力,以达到铲除人类的计划,所以他把那枚试剂用在了艾米身上。”
  “他不担心一个婴儿是否能承受得起吗?”艾米道。
  “我猜艾瑞克没有关心这个,他只是想将基因试剂通过这种方式藏起来,或是销毁,如果你死亡,那么没人会发现你血液里存在的东西,如果你活下来了,顶多就是成为变种人,他也会来找你的。”查尔斯露出一丝哀伤的表情,“当时那批x战警的成员里出现了叛徒,试剂落到他们手上会被卖到黑市,非常危险,是我的疏忽和偏执造成了你的不幸,我很抱歉,艾米,你本来是无辜的。”
  她也没那么无辜,艾米现在只是很想系统能再赠送点儿变种人该有的福利。
  说实话她还挺需要超能力的,光靠装备有时候也会出现被动的局面。
  查尔斯继续道:“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亲手将万磁王送进了监狱,当然不是因为艾瑞克偷了那管试剂。他当时杀了太多的人,摧毁了一座城市。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他顺手救了你一命,但他非常痛恨除了变种人和超能力者之外的普通人类。”
  万磁王痛恨普通人类的原因很简单,他遭受了太多普通人的迫害和虐待,但凡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会厌世。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查尔斯都在给艾米做心理疏导,他以为女孩儿的沉默不语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毕竟这对谁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艾米,你还好吗?”彼得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他来到女孩儿身边坐下。
  艾米现在住进了复仇者大厦的生活区域,跟彼得一个楼层,这里的装修有点像公寓,据说大部分住的全是工作人员家属。
  “你呢?”艾米反问,“你知道我是坏女孩儿以后,感觉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彼得道,“万磁王跟你又没关系,你只是有他的基因。还是被动接受的。”
  “如果,我真的是坏透了的那种人呢?”艾米意有所指地说,“你会朝我挥舞拳头吗?”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对你挥拳头。”彼得显然并不认为艾米会“坏透”,“你以后可能需要暂时住在这里,有人已经接到你的姑姑,她会和你一起的。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这里的人都会保护你。”
  艾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明知道游戏里的彼得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后盾,却依然为他的台词深受感动。
  说这话的时候,彼得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女孩儿的肩膀,他想传递一些力量给她:“你的情绪不太稳定,需不需要吃点东西,我听说甜食可以让人放松。”
  “谁听到那样的消息都会激动几天的。”艾米道,实际上,她完全没有为自己和万磁王的关系感到不适,她只是多少对彼得有所亏欠,“那个x教授,他会心灵控制。”
  “我知道。”彼得说,“以前合作过几次,是个非常和善的人。”
  “他刚才用心电感应和我交流,在你们没注意的情况下,x教授让我待会儿过去找他,单独的。”艾米说。
  “应该是想告诉你一些万磁王的事,我猜?”彼得想了想,“我记得他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因为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
  “你希望我对你分享秘密吗?”艾米问。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教授对你讲了什么,我会非常愿意替你保密。”彼得笑着回答道。
  x教授刚刚倒好了两杯热茶,艾米就出现了,满屋子都是红茶的香气,很温馨的感觉。
  除了他之外,房间里还坐着三个人,艾米透过面板投射知道了他们的信息。
  金刚狼,镭射眼,以及野兽。
  艾米此时已经在心里筛选日后对付他们三个的反派角色了。
  金刚狼手里夹着一只雪茄,想点燃它,却碍于有未成年人不得不忍耐,镭射眼微笑着向艾米挥了挥手,野兽也晃了晃他蓝色的毛手。
  “请坐。”x教授说,“红茶可以吗?”
  “可以。”艾米道,“请问你找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x教授朝那三个人点点头,示意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他们可以放心离开。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时,查尔斯才开口道:“你不止16岁,对吗?”他用那双蓝得几乎像透明玻璃似的眼睛凝视着艾米,“我的意思是,你的内心,并不是一个16岁的女孩儿,你真实的年龄,远远大于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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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的身世是真的,不是游戏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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