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 心疼

  刘姑姑显然没有想到当今的皇上会过问一个宫女的身后事,顿了一下才道“宫女哪有什么葬身之地,不过是随便丢在乱葬岗罢了!”
  她的声音难见的萧索满含嗟叹自怜意。边上的宫女听了心有戚戚,神情都有些惨淡。
  君墨尘却无心理会这些宫女的心情变化,开口便道“前面带路,朕要去瞧瞧。”
  身为天下最尊贵的皇帝要去乱葬岗瞧个宫女的尸身,惊得郑路连忙上前劝阻“皇上,乱葬岗乃阴晦之地,还望皇上慎行。”
  君墨尘一心要寻找吴桑被劫的线,索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眯眸不悦的望着郑路道“朕乃真龙天子,难道还怕那些个孤魂野鬼不成?”
  他的声音攸冷,郑路哪能听不出皇上压制不住的火气,他额上有些冒汗,却依然扑通一声跪地,道”皇上,古人云,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况您是万尊之躯,奴婢以为此等事情大可以着别人去做。”
  君墨尘倒是很快的冷静下来,也觉得确实有些不妥,便冲着郑路道“起来吧,你去宣安王入宫,让他随同刘姑姑去乱葬岗瞧瞧。”
  “是”
  郑路刚要转身便听得刘姑姑道“回皇上,俏莲的后事是由安公公籵理的,奴婢并不清楚她被丢在了乱葬岗的什么地方。”
  “安公公?”
  君墨尘对于宫里的内侍宫女并不了解,这安公公听着便有些耳生。
  “安公公是内务府的,这宫人的后事若没特别的交待都由他负责料理。”
  “哦”君墨尘听完,瞥见了还未离去的郑路,喝道“小路子,你还不快出去。”
  “是,奴婢就去”
  郑路抬手抹了把被额头被惊出来的汗,不敢再耽搁,转身快步走了。
  君墨尘转头望了眼刘姑姑道“麻烦刘姑姑去通知安公公一声,让他去承运殿见朕。”
  “是,奴婢这就去。”
  眼看着刘姑姑转身走了,君墨尘望了眼鸾鸣宫的殿门,转身回了承运殿。
  他心里的事,走的极快,可是来到承运殿时,殿外已经候了一个矮胖的中年太监。
  瞧着他走过来,那太监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奴婢安海见过皇上。”
  有些苍桑的尖嗓听着便有丝令人不喜的圆滑。
  君墨尘没有停身,直接道“随朕进殿。”
  “是”
  安海陪着小心的随在君墨尘的身后进到了承运殿里。
  新皇上位之日起,便言自己喜欢清净,殿内的内侍宫女都打发到了殿外候着,此时安海入内听着自己脚步的回响,觉得心压的心慌。
  君墨尘走到龙案后坐下,拢睛望着垂首而立的安海道“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在空寂大殿里带了回声,听入耳中更加的威严。
  安海闻言小心的抬头望向座上的新皇。
  他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安海无端的心慌,连忙的垂下了眼睑。
  君墨尘面沉如水仔细的打量着下面的安海。
  白白胖胖的一张脸,两道弯眉,一张薄唇,五官自带着几分的女相。
  对视的一瞬,他的目光游移不定。
  君墨尘直觉认为这个安公公身上有事。
  君墨尘在承运殿内问询着安海,等着安王君墨逸入宫的空儿,吴桑已然被祝四海两人带到了城外一处农家小院里。
  院里立一位身着紫色劲装的女子,看面像也就双十年华。
  一张瓜子脸,两道柳眉,一双上挑的凤眼,悬胆鼻下朱色的唇抿成了一线。
  比寻常女子高挑的身材,因为练武之故结实匀称,裹在紫色劲装中令人带着一股子的英气。
  祝四海远远的望见了紫衣女子便加快了步子。
  推开柴门将肩上的吴桑往地上一放便道“紫姑娘,我们将人带来了。”
  被称为紫姑娘的女子,上前以足尖挑了下吴桑的手臂,皱着眉头道“祝四海,你把人丢这,是准备让我亲自动手怎么着?”
  祝四海听了,忙道道“哪能呢,哪能呢。”
  嘴里说着,抬脚便踢了下牛大成让他将吴桑扛了起来。
  女子抬手指了下靠西的草房子道“把人丢那里去。”
  牛大成听了便皱眉道“紫姑娘,那里是恭房。”
  “让你丢过去,你便丢过去,啰索什么呢。”
  祝四海一面讨好的冲着紫衣女子笑,一面以手中的折扇拍了下牛大成。
  牛大民不满的嘟囔声,扛着吴桑进了草房。
  草房的恭桶上盖着盖子,倒也并没有很大的气味。
  牛大成扛着吴桑转了一圈,地上连个草铺子都没有。
  对于牛大成少见的惜香怜弱之举,紫衣女子冷眼旁观的瞧了半晌,以脚点了着靠近后墙的地放道“放这吧!”
  牛大成不敢得罪她,只得按着紫衣女子的吩咐将人放到了地上。
  紫衣女子抬脚踢了下吴桑,见她身子软软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问祝四海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祝四海望了眼吴桑雪白头发,道“若是平常的人,过个三两个时辰便可以醒来了,至于莫姑娘需要多久才能醒来,在下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听到祝四海竟然没有把握,紫衣女子的两道柳眉便拧了起来,眸带不悦的望着他道“祝四海这药可是你下的,若是她醒不过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祝四海见紫衣女子要发怒心道“紫姑娘放心,在下只是将她打晕了。药,她并没有吸进多少。”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去取些水来。”
  祝四海听到紫衣女子要水忙踢脚牛大成道“去取些水来。”
  “取水做什么?”
  牛大成的目光片刻不离的落在吴桑的身上,对于祝四海心里有一丢丢不敢发做的不满。
  “让你取你就取,废话做什么?”
  紫衣女子见祝四海又在欺负牛大成,不觉的皱了眉头道“祝四海,我让你去取水,你攀牛大成做什么?”
  紫衣女子发了话,祝四海忙道“在下这就去,紫姑娘稍等。”
  眼瞧着祝四海一脸献媚的说完话,退出去,紫衣女子转头望向牛大成道。
  “牛大成,你长的这么大的个子就任由他欺负你?”
  牛大成不知道紫衣女子为何向着自己说话了,但他心里对紫衣女子并没有好感,且有着本能的抵触,憨着气道“祝大哥并没有欺负大成。”
  对于他的没出息,紫衣女子也懒得费心,蹲下身仔细的查看起吴桑的情况来。
  虽说头发雪白,但她的面色还算红润想来君墨尘把她照顾的不错。
  想着那个夺了太子皇位的君墨尘,紫衣女子的眸色便厉了起来。
  “得其倾心得天下?”
  她冷哼着将吴桑翻了个身,抬手便去扯她衣领。
  “刺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这在草屋响的刺耳。
  牛大成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衣女子两手用力将吴桑的身上的衣衫扯为两半,分向两边。
  “紫姑娘~”
  他想出言阻止,却在看到紫衣女子噙着轻嘲的唇角后退缩。
  “牛大成,你若是想要,我把她让给你怎么样?”
  紫衣女子的手眼看着便要扯下吴桑束住衣衫的腰带,牛大成慌乱的垂眸,避开那白晳晃眼的一片背部肌肤,摇着手道“紫姑娘不成的,大成练的是童子功。”
  紫衣女子听了笑的花枝乱颤“牛大成,你练童子功都练到青儿姑娘的床上去了?”
  她的声音转冷,牛大成一个哆索,道“紫姑娘别听祝大哥乱说,大成只不过是瞧着青儿姑娘被人叼难,进屋陪她坐了一晚上。”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猛张飞样的牛大成竟然也懂得怜香惜弱,助弱女于危难啊。”
  嘴里说着紫衣女子的目光复又投到了吴桑光裸的背上,目光中的狠厉比方才更甚。
  牛大成怕紫衣女子发起狠算计着自己同吴桑做出什么事来,忙道“紫姑娘,大成去瞧瞧祝大哥怎么还没把水取来。”
  说完不等紫衣女子同意转外走,同推门而入的祝四海撞了个正着。
  祝四海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瞧了下手中的盆。
  盆里的水洒出一半,他有些气急的瞪着牛大成道“大成,我说过你多少回了,走路看道可不可以。”
  屋里的紫衣女子听了祝四海的报怨,眉头不可察的蹙了蹙,道“祝四海,把水拿过来。”
  祝四海听到紫衣女子的召唤,也不顾牛大成身上的衣衫尽湿了,端着水盆便走向紫衣姑娘。
  地上的吴桑的衣衫被撕开后分向了两边,大片雪润的肌肤明晃晃的暴露在祝四海的眼前。
  他觉得口有些干,忍不住抿了下唇。
  紫衣女子没有看向他,冷笑的道“想要,等事情完了,随你折腾。”
  祝四海听了忙正身道“我祝四海对天发誓,这辈子只忠于紫姑娘一人。”
  他还想说,紫衣女子不耐的打断道“把她给我沷醒。”
  祝四海听了抬手便将盆里的水倒向吴桑。
  水自高处落下,除了落在吴桑的头背亦落到了她身侧的地上。
  地上的土随着水溅起落在了紫衣女子的身上,弄得她的紫衣上有了好向块明显的泥点。
  她站起身,嫌弃的以手弹了弹身上的泥点子。
  祝四海瞧见了忙丢下手里的盆,用袖子替她试擦。
  紫衣女子嫌弃的避开,指着地上的吴桑道“看看她醒过来没有。”
  祝四海听了她的命令,不顾地上的泥水蹲身蹲在吴桑的身侧抬手扶起了吴桑的头进行查看。
  查看时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掠过了吴桑光祼的肩头。
  紫衣女子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凤眸厌恶的神情一闪而过。
  站在门边并没有离开的牛大成瞧见吴桑衣衫不整落在泥水中被祝四海查看,忍不住道“紫姑娘,莫姑娘这样会病的。”
  紫衣女子听了,抬眸望着他道“你在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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