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 楚子恒气着了

  吴桑望着他温柔的眼睛,头很沉,心却变得极为的惬意,打了个哈欠再贪婪的望眼面前的俊颜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墨尘听着吴桑渐渐变得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知道她的身体并无大碍,总算松了口大气。
  原本服侍吴桑的彩霞与服侍三哥的绿柳等人被自己给叫进了宫,现在这秦王府里一时半会还真就找不出个合意的人来。
  君墨尘的本心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陪在床边,亲自照顾吴桑。
  可是,太子已然行动了,所有的事情便都变得紧迫起来,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布置。
  略思了一下,君墨尘招过刚刚回来复命的暗影。
  为了寻找失踪的秦王夫人,暗影自早上出去到现在回来复命,中间连喝水的空都没有抽出来。
  好容易看着秦王夫人安全的回来,他心里安慰之下刚好顺了口气,想在树上略略的休整一下,听到君墨尘的召唤忙抖擞了精神出现在的面前。
  君墨尘瞧着忠心不二的暗影心下也多少有些愧疚。
  不过现在可不是能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吩咐暗影去静夜轩找夜琉璃,然后顺道将楚夫人也请过来之后,便安静的坐在了床前。
  王太医怕吴桑烧的久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下的都是重药,狠药。
  吴桑才睡过去一会儿额角,发顶之上便有细密的汗液浸了出来。
  君墨尘忙取下覆在她额头的湿巾,换了条干爽的棉巾替她将不断浸出的汗液拭去。
  忙了大半个时辰,吴桑出汗的速度总算减缓了,面色也不在是干燥如火烤的艳红色。
  君墨尘缓了口气,将手探进了被里。
  吴桑身上的衣衫已然湿透,被子也变得潮乎乎的。
  君墨尘知道在湿气中卧久了对于吴桑的身体不利,他找来干净的小衣,又翻出新的被褥。
  怕冷气会顺着吴桑张开的毛孔浸入,他只得将手探入被子里凭着感觉脱下她身上的衣服再将手上的小衣替她穿上。
  脱衣服时倒还好说,可是脱下之后君墨尘感受着手下那柔软,滑腻的触感思绪便有些不听指唤了,手指有些留连的不肯离去。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重病中的吴桑生出那样的心思。
  自责满心之下狠狠的咬上自己的舌尖。
  舌尖本就在吴桑的无意识下受了伤现在在加上自己的有意伤害,那种叠加的痛感令君墨尘瞳孔猛缩,吸了两口气之后取过小衣替吴桑穿在身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她裹在干爽的被内将湿掉的被褥换了下来。
  好容易将一切忙完屋内已然变得晕暗不明。
  夜琉璃赶到时,君墨尘正坐在床边安静的望着晕暗中的吴桑,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反应。
  她瞧了便是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同君墨尘请安,打招呼了快步上前便走到床前,抬手去摸吴桑。
  手还没落下呢,便被君墨尘给捉住了。
  “琉璃姑娘,桑哥睡着呢,你不要打扰她!”
  听了君墨尘的话,夜琉璃总算放下心来,皱着眉头道“即然桑哥没事,皇上做什么不点灯,害得琉璃还以为桑哥~”
  说到一半她已然发觉不妥,可是君墨尘并没有怪她,轻轻的松手放开了她的腕子。
  君墨尘起身点了桌上的灯,望着床上的睡的越发沉实的吴桑,对着夜琉璃道“朕还有事去做,桑哥就拜托给琉璃姑娘了。”
  夜琉璃瞧了眼君墨尘在晕黄的灯下瞧起来明显憔悴的脸,将事呢应承了下来“皇上放心去吧,这里有琉璃呢。”
  得了夜琉璃的话,君墨尘才起身离开了望云轩。
  君墨尘离开不大会的功夫,楚夫人也赶了过来。
  她瞧着屋内的夜琉璃便是一愣,等想明白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想着为了吴桑一人,君墨尘把自己跟夜琉璃都请了过来,她心里替着自己的徙弟感到极为的欣慰。
  君墨尘离了望云轩便来到了书房。
  楚子恒瞧着君墨尘推门而入忙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相迎。
  君墨尘走到桌案前,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又是线,又是是字的纸,道“子恒,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子恒瞧着那太子实在是可恶,皇上念手足之情没把他怎么着,他自已倒是不安生。子恒气不过把那些个同他有牵连还在厚脸皮赖在官位的人都列了出来,只要皇上一句话,子恒就是削尖了脑袋也非得插进他们中间,搅他个七零八落。”
  君墨尘知道楚子恒这次是真的被气着了。
  其实仔细想想,换谁也得炸了。
  楚子恒这样聪明的人被一个太监加一个女人给算计了本就是呕人之事,那个太监还不知死活的趁机大吃他的豆腐。
  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把楚子恒的身份换成自己,只怕现在那个叫做祝四海人不只连北找不着,只怕连是自己是人是狗都分不清了。
  他有些同情楚子恒有个看戏不闲事大的娘,又有些担心楚子恒会把自己给憋出内伤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子恒,那个祝四海现在还好吧?”
  君墨尘提起祝四海,楚子恒的头顶便要冒火。
  不过自幼生于尚书府,听多见多了令他可以最大程度的保侍自己的冷静与清醒。
  火再大,他也明白,纵使君墨尘同自己的交情在好,也改变不了他是君自己是臣的处境。所以,他强忍着作呕的感觉道“回皇上,子恒自安王那里离开时祝四海应该还算完整。”
  应该还算完整!
  楚子恒的委婉说辞令君墨尘不觉婉尔,他拍了拍楚子恒的肩,道“即然子恒有心替朕清理朝中的晦物,朕便准了吧。”
  楚子恒没想到君墨尘什么也没有问,就这样痛快的同意。心下大喜,冲着君墨尘便长揖一礼道“子恒一定不负皇上重望。”
  瞧着自打入府就有些神情不舒的楚子恒终于舒眉展目变得斗志盎扬起来,君墨尘抬手虚扶他一下道“免礼。对了,刚咱们说哪了,继续。”
  “刚刚皇上刚提到了大理寺上折,当年徐将军一案的卷宗丢失一事。”
  “哦~”君墨尘应了下,那个事情有够棘手的怕是一时半会说不清,他抬眼看了下灯花道“时辰不早了,朕得先回宫了,余下的事情你同安王商量着办吧。”
  “用不用,子恒送皇上入宫?”
  君墨尘想了下,也觉得自己突然出现在宫门外有所不妥。
  他需要一个可以直接将自己带入宫里的人,可是楚子恒身上并无功名,只不过是楚尚书家的公子是没有资格拥有入宫金牌的。
  若是自己送了那牌子给他,只怕用烟霞才压下的断袖传闻又会卷土重来,甚嚣尘上。
  现在自己的皇位还没有坐稳,朝中太子皇太的余孽,还有姚家的人都还没有清算,若是被有心之人拿自己同楚子恒的暧昧关系做文章,对于以后的事情绝无助益。
  “子恒,你随着朕去安王府一趟吧。”
  君墨逸听到秦王与楚公子来访的通报忙叮嘱手下看好屋内的人,匆忙的迎到了府门口。
  “三哥,你怎么过来了?灶上刚好做了三哥最爱的红豆梗米粥,咱们上正厅用饭去。”
  说完他看了眼边上的楚子恒道“子恒也在,刚好一起过去。”
  楚子恒没有答话,看了眼自打早上到现在连粒米都没有用过的君墨尘。
  瞧着面上戾色才消散的君墨逸,君墨尘知道他定是从审讯紫衣的地方过来,依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定然也没有用过晚饭。
  瞧着一向活的洒脱的五弟为了自己劳心劳力,还得整日的勾心算计。君墨尘心里没有愧疚心痛是假,可是他抬头看了眼晕黄的天色,想着自己已然离宫一天的,只得狠着心道“五弟,先饿着吧,陪为兄一起入趟宫。”
  君墨逸言闻抬头望了眼天,不用君墨尘明说他便知道四哥此来定是要利用自己混回宫去。
  自打早上出了宫,皇兄便没有回去过。虽说承运殿外有郑路扛着外人应该不会知道皇兄出宫的事,但凡事有个万一,万一有谁杀到承运殿非要面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将楚子恒与君墨尘让进书房让他们喝口茶吃口点心,君墨逸回到后园让人严加看管犯人,然后自己飞快的净面更衣,又让人备好了马车。
  交待管家领着楚子恒去了关压祝四海和紫衣的地方,君墨逸才同君墨尘一起上了马车。
  坐到车上君墨逸帮着君墨尘换好了龙袍,两下坐好,才问道“皇兄,桑哥怎么样了?”
  提起吴桑君墨尘的神色黯了黯,才道“只是风寒重了些,服过王太医的药后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见吴桑没有事,君墨逸也松了口气,然后道“皇兄,准备怎么处置太子与皇后及其余党?”
  提起令吴桑重病晕迷的罪魁祸首君墨尘的眸内现了冷色,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问道“五弟可从那个紫衣的口中问出些什么?”
  君墨逸摇了摇头“那个紫衣虽说是个女子,却是个硬骨头,任臣弟怎么审,她就是咬了牙不开口。”
  听着君墨逸敬佩加失落的话,君墨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五弟辛苦了,你宅心仁厚,审人动刑这种事就不用免为其难了。
  有楚子恒在,不管那紫衣姑娘是铜骨,还是铁骨她都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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