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你想弑君?

  皇上本来对这些个仙丹妙药都存戒备心的,可是杜篙这药拿出来,一股子浓郁香气飘出,闻之竟然让人神色清明。
  司徒栾早起头晕,神色倦怠,闻了那药香竟然久违的精神。
  他捏起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心情也跟着通态了,就好像没有什么烦心事能让他上心,刚刚想查杜篙的心思也淡了。
  他捏着血红丹无不好奇,“这是什么?朕只是这样闻之一闻,竟然如此奇妙?”
  喜公公在旁提醒,“皇上,入口的东西奴才都要试毒的。”
  杜篙忙道:“皇上,臣一心为皇上,绝对不会进献有毒伤身之物,此药是仙师集万点功德炼制而成的长生不老药,服用后的妙处……”
  他咳了咳,忽然生了羞赧之态,靠近皇上一些,用不大的声音道:“不瞒皇上,此药服了强身健体,可重震雄风,臣昨日为皇上试药,竟一夜未睡,今日依旧精神抖擞。”
  皇上本就无道,看着杜篙那一脸老褶子的脸,向自己挤眉弄眼,当即明白了一夜未睡的精华在哪。
  “此药当真如此奇特?”
  杜篙不自在地轻咳,“老臣已年过半百,皆可虎虎生威,皇上未到而立之年,自然会是另一翻情景。”
  幽庆帝心下欢愉,一脸喜色,“好,好好好,如果真如爱卿所说那般,朕,重重有赏!”
  司徒栾不顾身边太监劝说,直接将药放进了嘴里,拿了身边的茶盏就着茶水服用了。
  他身体底子好,又胜在年轻,那药入腹就有了感觉,当下眼露精光,直接起身。
  他在杜篙的肩头拍了拍,“爱卿辛苦了,今日这些奏折你代朕批了,朕还有要事,先行离开。”
  皇上能有什么要事比得过处理国家大事,无非是与后宫女人之间的事。他讽刺地笑了笑,可惜自己没有那个命。
  二女儿因滑胎失宠,身体不好也香消玉殒了,不然,这药用了,女儿再次诞下龙子又有何不可。
  不过他看了一眼御案上的奏折,忽然冷笑连连。这朱批在手,看谁还敢再与他做小人。
  朝中局势一下子只剩下两党,一是杜篙党,一是刚正不阿党。以杜篙马首是瞻的大臣,无不顺风顺水,财源广进。
  刚正不阿党一个个各自为营,一盘散沙,都想做忠臣,铲小人、除奸佞,可他们要么盼不来皇上早朝,要么就是忠言逆耳被皇上怪罪。
  轻的废黜官职,重的杀头抄家,朝堂之上乌烟瘴气,仅剩下不多的忠臣最后也只能明哲保身,再不敢谏言。
  杜篙一朝权势在手,就想搞事情,他想借着皇上信重他,干脆谋权篡位。
  第一步,当然是要先掌握兵权,可兵权哪里是那么好掌握到的,既然一时间弄不到手,就先安插亲信在京都各大军机要处。先拿到掌控权,将来也方便行事了。
  而京都内外哪个兵营没有几大藩王的亲信,他这边几乎是才动手,司徒琰那边就知道了。
  “父王,朝中奸佞当道,正是我们发动的好时机,只要打着清君侧的名号,风向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锦王却是没有同意,“琰儿,此举不是歼灭几个暴民那么简单的事情,没有诏令,私自调动大军就是谋逆,一但皇帝反应过来,诏令天下群雄围攻,我们只有二十万大军,跟本抵抗不住的。”
  司徒琰就知道父亲会不同意,“如果皇上忽然死了呢?”
  锦王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兴奋,反而震怒不已,“胡闹,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如此急着行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那个女人要大婚了,你想坐天下号令群雄,取消她的婚事!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罔顾我大军二十几万将士的性命,父王错看你了。”
  司徒琰承认,他急于行事,是想将那至高的权利捏在手中,不是被人随意戏耍,说赐婚就赐婚,不管你是不是愿意。说赐死就赐死,接到圣旨那刻还要说谢主龙恩。
  真尼玛的搞笑!
  他司徒琰偏不信命,他要和天争,和天斗,只要他坐上那龙座,还有谁能随意摆布他。
  “父王,你担心的不无道理,相信在宫中,你也有自己的眼线,我不和你在此多做争论。半个月内,我会集合调动大军以及粮草,而你,只需要静等消息。”
  锦王盛怒:“你竟然敢忤逆我,别忘记了,号令锦军的人,只有我!”
  司徒琰却是一改刚刚的急躁,心平气和,“既然打着清君侧的名头,自然要将这名头坐实。半个月内,那个昏君就会在奸臣杜篙进献的毒丸下,毒发身亡。”
  那时,其他几位藩王不可能没有动作,而我们锦州城离京都最是遥远,先让他们耗上一耗,父王只需坐享渔翁之利就好,其他的儿子都已安排好!
  “你想弑君?”锦王不是没想过,但是司徒栾那个家伙疑心极大,在他身边安插内应不容易。毒杀皇帝这样的大事,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做的。内务府清查下来,还容易露出蛛丝马迹。
  司徒琰如此有把握,就是因为他收到了小女人的来信,信中将葛新如何假扮道士,给皇帝进献长生不老仙丹的事情都写清楚了。只要他需要,那仙丹随时可以变成毒药,毒杀皇帝于无形之中。
  “父皇,你以为,那长生不老丹是谁研制出来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真当儿子是鲁莽的性格,在拿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锦王不敢置信,“是你?”
  “那倒不是,是儿子相中的女人。也许父王只以为儿子看上的,是她的容貌,却不知,她聪慧过人,足智多谋。更是一身才华隐于暗处,包括此次儿臣能完美带着下属大张旗鼓离京。”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经历过的向锦王学说了一遍,他要告诉父王,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与他比肩,而这样的女人,也只能属于他。
  锦王听了这些,却是对陆贞贞忌惮起来。
  自古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此女如此深的心计,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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