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鬼鬼祟祟的温英卓一拍大腿,慌忙地朝四周张望着,一脸悲痛:完了,跟丢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会来的,温卿可别成了执念。
  温英卓视线下移,看着自家陛下和国师握在一起的手,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新型君臣友好的表达形式吗?
  以及他家陛下一定是和国师大人在一起待走了,否则昔日里说着定要逆命之言的陛下怎会说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通透之言语?
  陛下说得是,只是这陈刻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风流成性不说,还经常流连烟花雪月之地,在那红楼里就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软软倘若真跟了他,怕是没有好日子
  温英卓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刻就把陈刻拉过来揍一顿。
  慕襄注意到温英卓的目光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松开了师禾的手,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既然这样,温卿便要多操心些了。
  陛下说得是,臣先告退了。温英卓拘了一礼,眼中杀意如有实质,臣得去看着他们。
  温英卓说罢也朝师禾行了一礼,气势汹汹地走了两步,最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慕襄的大茶缸。
  违和,太违和了。
  慕襄气得把茶缸往师禾手上一放,还好师禾臂力够强,在他用了内力的情况下依旧稳如泰山,茶水都没撒出一滴。
  孤要吃糖画。慕襄找了一个理直气壮把茶缸放到师禾手上的理由。
  师禾没发表意见,淡定地把糖画递给了他。
  慕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本想看看宛若谪仙的师禾端着茶缸的怪异形象,却不曾想师禾的气质半分没变,竟觉不出多少违和。
  一定是因为他穿的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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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第 17 章
  杂技团这里也都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不过好在他们是在高台表演项目,后排的人倒也能看得清。
  师禾和慕襄远远地站着,本是两个气质绝伦的人物,却因为手上的茶缸和糖画多了几分烟火气。
  不过倒没看到什么特殊的杂技,依旧是每年都有的徒手碎大石,跳火圈,顶碗等等。
  不过普通老百姓依旧看得津津有味,个个拍手叫好,非常起劲。
  慕襄看了眼师禾,发现他正望着那两块被瘦小男人劈碎的砖头,便有些不满道:我也会。
  其实徒手劈砖对于习过武的来说都不难,虽然慕襄习得较晚,身体也弱,但也不妨碍能劈开一块砖头。
  师禾嗯了声:但他这块石头是假的。
  慕襄问,你会武吗?
  会一些。师禾颔首。
  台下两人已经看穿了台上的各种玄机,但台上仍在继续。
  一个裹着头巾的老人上前说:今个我们有个压轴绝活,大伙们想不想看?
  台下齐声:想!
  老人嘿嘿一笑:再大声点,想不想!?
  想!!
  好勒,这就给大伙准备着。老人笑眯眯道,今日栀香节,给大伙饱饱眼福,大伙可看仔细了。
  台下有人等不及地嚷嚷着:看着呢,搞快些个!
  这位大哥莫急。老人安抚着,只见杂技团的人将一个棺材大小的木箱抬到台上,打开后里面并没有人,老人转着木箱朝四周展示了一番:诸位瞧清楚,这里面可有东西?
  没有!
  慕襄看得认真,手中的糖画已经吃了小半,栀子花一副被摧残过度的样子。
  木箱里面虽没有人,可当它倒下,再被盖上一卷黑布抬起时,里面竟然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木箱的门揭开后,里面竟是出现一个绝美的女子,穿着对大襄而言有些许暴露的火红衣裳,布料极薄,充满异域风情。
  她的半截大臂还有白皙的腰肢乃至小腿都暴露在外面,慕襄听见了周围好几个男人的抽气声。
  确实饱了眼福。
  慕襄又去看了眼师禾,发现他一直在看着那位异域美人,心中不爽更甚:国师大人,好看吗?
  尚可。师禾收回视线,殿下离她远些。
  慕襄心里古怪地麻了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台上老人朗声道:诸位,这便是今日的压轴绝活儿大变活人!
  错!台下有男人起哄,这应叫大变美人!
  慕襄闻声望去,这人竟然是陈络的弟弟陈刻,温英软已然不在他身边,许是被温英卓抓回去了。
  看来温英卓还真没冤枉陈刻,确实风流。
  这位看官说得极是!老人笑道,我们这位确实是美人,她自南域而来,是位处子,想要在这京城博得衣食无忧。
  台下一片哗然,窃窃私语。
  诸位且看,这里有一首诗的上联,谁能对出下联且让姑娘满意的,大伙儿便可牵着姑娘回家。
  慕襄皱了皱眉:卖人?
  贩卖人口在大襄是触犯王法的,其缘由还是因为前太子慕钰,往日南下黑市瞧见不少贩卖奴隶的残忍行径,历经三月后才成功斟得慕淮河同意,颁布这一条新律法。
  贩卖人口者一经举报将入狱最低入狱三载,其中为贩卖幼儿行径最为过分,当处以死刑。
  当然这条律法其实太多空子可钻,比如无人检举不就行了?比如被贩卖者倘若自愿且为其辩护那也定不了罪。
  否则那些烟花柳巷之地的老板、老鸨们,怕是一个也跑不掉。
  师禾道:称不上。
  慕襄看着台上笑面盈盈的女子,这确实称不上贩卖妇女,一方面该女子看起来是自愿的,另一方面并没有涉及金钱交易,算是打了个擦边球。
  那道诗的上联并不难,一开始众人还在犹豫,但很快就有捺不住美色的男人开始尝试对着下联。
  可不论对得多么巧妙,该女子都会摇头。
  慕襄看出点门道来了:她在挑人?
  师禾微微点头:殿下离她远些,这是位蛊女。
  蛊女?
  慕襄微微一怔,他倒是听说过,南域异族虽人数稀少,但族中不论男女都极善用蛊
  他瞳孔微缩,突然想起来之前批的那道奏折,不夜城数月之间死亡六十七人,皆是死状怪异,而不夜城朝外走上百里,便是南域异族,那里常年干旱,极难生存,因此只有这么一个族群世代扎根。
  师禾又道:那些铃铛皆是用来控制蛊虫的。
  慕襄仔细看了看,该女子额上、腰肢、手腕、脚踝都系着红绳,红绳上挂着无数铃铛,但奇怪的是她走起路来竟不会发出异响。
  他不由再次蹙起眉头:她想做什么?
  而且南域异族想要进入大襄就只能通过不夜城,可不夜城如今死了那么多人,怕对南域族人早有防备,又怎么会让她们轻易通过边境?
  本座跟上看看。
  他们说话间,南域美人已经被人带走了,慕襄定眼一看,竟然是那陈刻。
  我也去。慕襄跟在师禾身后问,他对得下联是什么?
  师禾回答后,慕襄冷笑一声:看来是真的在挑人。
  即便他不通诗赋,但也能感觉出这个下联并不出彩,却被那位南域美人选中,当真是为了生存而选择一个好人家?
  两人漫步在陈刻身后,他揽着美人的腰,竟朝着烟花柳巷走去。
  慕襄和师禾站在京城有名的柳楼前,相互对视了眼。
  两位公子,进来玩呀~女人娇媚的声音入耳,眼看着就要贴上来。
  慕襄拉着师禾后退了一步:进吗?
  师禾道:殿下若想探明其身份,就不得不入了。
  半炷香后,他们在三楼的雅间坐下,慕襄主动在一排美人中选了一个看着还顺眼的留了下来。
  老/鸨笑问:一个姑娘可够?
  慕襄:够了。
  老鸨恍然明悟,说不得人家就是想两个玩同一个人呢!
  他带着其他姑娘退下,留下的那姑娘就要往慕襄身上贴:这位爷,奴家叫怜栀
  慕襄本没打算推开她,可实在忍受不了他人靠近,在怜栀抚上他胸口时突然劈其后颈将人打晕了。
  师禾:殿下不是要问话?
  慕襄顿了一秒,在房里找了块长布将怜栀的双手绑在身后,再用桌上的茶将其泼醒。
  怜栀慢慢转醒,发现自己被绑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道:救
  可后面那个命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
  慕襄站在怜栀身侧,手握匕首:我无意伤你,只是想问姑娘几个问题。
  怜栀僵硬地点点头:二位公子请问。
  师禾道:可认识陈公子?
  哪位陈公子?怜栀眨了眨眼,奴家伺候的陈公子数都数不过来
  慕襄:
  师禾倒是平静,语气依旧淡淡:陈府的陈公子。
  怜栀睁大了眼睛:公子可是说陈刻少爷?
  她得到确切答案后展现了一副黯然神伤的姿态:那确是认识,陈公子是这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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