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 第215节

  宁舒英立刻就咬牙切齿地把小王按住,往下扒他的裤子。
  她发现了,这个失忆版的宁馥,比白马寨的宁先生可要坏多了!
  第二天的黎明时,他们已经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
  小王和宁舒英似乎建立了更牢固的革命友谊。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确有些相似。
  小王十七岁,参军一年。
  第一次上战场,就眼睁睁地看着许多尚未熟悉起来的战友死在自己身边。
  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在来到战场以前,他也是没吃过苦的,在和平、饱足的环境中长大的。
  但他的职责,要求他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宁舒英不知自己生出一种感同身受,她开口安慰了这个小战士。
  “你这哪里算逃兵。不是你们排长的命令吗,说让你保护我们回去。要不我们三个医疗兵,在这林子里可危险啦!”
  她笑起来很灿烂。
  小王长得不好看,很憨厚,以现代的审美来看,甚至有点丑。
  如果在宁舒英真实生活的世界里,或许她一辈子都无法想象自己能对着这样一张脸,以及脸的主人比脸更糟心的下肢皮肤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和关切。
  大家在山林里看不到日出,只能看到一丝丝乍亮的天光,从密匝匝的树叶间隙洒下来,像碎落的金子。
  老周去前方探查情况,他们三个年轻的留在后面吃压缩干粮。
  两个女孩是席地而坐,小王站着,晾他刚开始渐渐结痂的屁股。
  一边给她们讲他们班在前线上的事。
  讲班长为了给大伙弄点水喝,怎么用塑料布积雨水;
  讲一发炮正打进他们掩体上方,结果好巧不巧是个臭弹;
  讲有人深夜在睡袋里发现一条蛇,幸好没毒,可惜不能生火烤来吃,只能把它放生……
  宁馥和宁舒英都听得津津有味。
  老周回来了,说前方没有敌情,可以出发。
  速度快的话,他们回到医院营地,还能赶上中午开饭呢!
  按这一路的惯例,就是老周走最前面,然后是宁馥和宁舒英。小王在最后,因为他是战士,他坚持要守护大伙的后背。
  ——哪怕他自己现在还是个烂屁股的伤员。
  大家站起身来,向前行进。
  一道冷枪,正中老周的太阳穴。
  第163章 重振河山(29)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老周还在同他们说着话,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
  他仿佛被一拳重击,整个人向右侧猛地倾斜过去,然后倒下来。
  老周一米八几的个子,倒下来的时候,侧面砸在地上,未带钢盔的发顶离他们的脚尖只有几厘米。
  鲜血,混杂着暗黄发白的物质,从他头部的创口汩汩流出。
  他的眼睛还睁开着。
  宁馥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
  她飞快地伏低身体,连打几个手势,示意宁舒英和战士小王立即找隐蔽。
  那一道冷枪之后,树林中又恢复了寂静。
  但宁馥知道,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敌人,依旧在木仓口后面注视着他们。
  ——只要他们一有动作,第二次狙击,就会很快来临。
  ***
  他们的敌人很狡猾。
  惯于在这样的山林中活动,他们极其擅长伪装自己,常有十人以内的游击小队,潜伏在野外,对我部进行伏击暗杀。
  不敢对主力部队下手,后勤、医疗、送信员、侦查兵,零散活动的战士,就成了他们猎杀的目标。
  出其不意,下手狠辣。
  宁舒英隐蔽在一丛低矮的灌木后面,一发子弹下一瞬就打进了她脚边的泥土里,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她浑身一颤。
  宁馥猛地咬紧了牙关。
  她瞬间知道了对方的意图。
  ——他们想要俘虏。
  或许是看到她们随身携带的医疗箱,想要将药品和医疗人员一同虏获。
  ——他们的处境也好不到那里去,物资、特别是医疗资源更是极为短缺。
  也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两个女兵。
  战地医院是女同志最多的地方。
  在来的路上,她们就听说过许多被俘虏的惨烈故事。
  每个人都写了遗书,也悄悄地商量过,一旦陷入被俘的境地里,怎样自杀。
  刚刚那一发没有击中宁舒英的子弹,就是对方的警告。
  宁馥压低身形。
  她的鼻尖能嗅到浓烈的血腥气,老周的眼睛还在注视着她。
  少女的眼睛里,渐渐漫起一层冰冷。
  她又做了几个手势。
  小王按照她的指示,向着刚才子弹击发的方向还击。宁舒英迅速换了掩蔽位置。
  而宁馥——
  她无声无息地匍匐向前。
  然后缓缓地靠近了她的敌人。
  谁是猎物,还未可知。
  [明明有两个,女的,还有一个,去哪了?]
  [刚才在一起,他们分散太快,失去标记。]
  两个敌军,正在无声地用手势语比划着。
  另外一人依旧在向小王的方向瞄准。
  看起来,他们的弹药也并不充足。
  [赶快,解决士兵,两个俘虏,带回。]
  他们的目标果然很明确——就是背着药箱的两个女医疗兵。
  宁馥悄无声息地潜了上去。
  她随身有一把短匕首,是参军时,从苗寨里带出来的。
  吹毛可断,锋利无比。
  两个敌人终于听见危险逼近的脚步,却为时已晚。
  四人队伍中看起来最没有威胁力、看起来身量最娇小的女兵,竟然近在咫尺!
  下一瞬,便见她像一头灵巧的山豹般,揉身而上,直扑过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也许只有一秒钟,也许半秒。
  只在眨眼之间,刀光闪过,鲜血喷薄。
  热血浇淋在宁馥脸上,也滴落在一旁葱郁蓬勃的植物枝叶之上。
  浓绿鲜红,艳到极致。
  第三个人反应更快一些,立刻便要起身调转木仓口,被宁馥长腿一扫撂倒在地。
  他扣动扳机却只向天放了一木仓,打落几片零星的树叶。
  死亡已然降临。
  那看起来尚未成年的女医疗兵好似有无穷之力,将他试图重新掌控武器的手牢牢压制,双腿已锁住他的脖颈,呈绞杀之势。
  一切发生太快,他们的伙伴终于反应过来。
  ——另一方向的两个人,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情势的危险。
  两个身披简易自制吉列服,脸涂得连五官都看不清楚的人从东、西两个方向站起。
  他们本来是呈包围之态,势在必得的。
  可眼下,网中的猎物却爆发出了难以预料的强韧和悍勇。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弱小、毫无反抗潜能的,待宰的小羔羊,竟然在刹那间露出了如此狰狞的獠牙!
  现在,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已不是那样清晰了。
  机会稍纵即逝。
  如果不抓住,今天埋骨于此的,或许就是他们。
  小王的木仓口喷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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