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触碰到了云落的底线

  云落靠坐在床头,“查的如何了?”
  知念走到床边站定,“萧郇平日不曾去过花楼,今日过去,乃是因他平日里听惯了的琴师去了花楼。”
  “奴婢问了琴阁的人,那琴师是被水心邀请过去的。”
  云落心里一动,这次的事看起来是意外,但处处透着巧合,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可查了水心的生平?”云落问道,一个花魁即便貌美,也不至于引得两人大打出手。
  更何况,不管是萧郇还是宁励玄,都是京中权贵,自当只见惯了貌美如花之人的。
  知念点头答道,“查了,水心乃是十年前来的京中,据她自己说是家中遭逢变故,背井离乡来京中谋生路的。”
  “这些年,她在花楼也安分守己,安心接客,也不曾提及要赎身之事。”
  “一名花楼女子,怎会不想赎身?”不过瞬间,云落便认定水心有问题了。
  “小姐是怀疑水心被人买通,故意设计了这次的杀人事件?”知念仔细思索后,觉得小姐所言甚有道理。
  “是不是她设计的不清楚,但她肯定参与了这件事,且如果出了事,她就会被第一时间推出去当替死鬼。”云落道,随后又吩咐,“让你的人多注意宁励玄的消息,尽快抓回来。”
  不早日将人放在她能控制的地方,总觉得夜长梦多。
  知念应道,“是,小姐,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
  “嗯,你也下去吧。”云落躺下去,闭眼睡了过去。
  ……
  翌日。
  云落去了药堂,自从上次出了事后,药堂已安静了多日。
  但因连着几次出事,本就根基不牢固的药堂,口碑更是落下许多。
  这段时日,去问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她缓步去了前院,往日人头攒动的大厅,只有十几人在问诊,而离百灵药堂不远的济民药堂,却熙熙攘攘。
  虽说药堂安静了,也就避免了很多事端,但云落总觉得越是安静,隐藏的危险就越大。
  思及此,她叫来了郑掌柜,“这几日药堂可有异常?”
  “除了人少了些,其他并无异常。” 郑掌柜叹气,短短几天,人好像就老了一些,“这两日还算好的,刚出事的时候,一天都难得有几个人。”
  “越是人少的时候,就越不可怠慢,要事无巨细。”云落道。
  眼下她还不知道皇后会怎么对付她,只能小心谨慎了。
  “是。”郑掌柜应道。
  云落跟郑掌柜说着话,便注意到了从她身边走过一位端着汤药残渣的中年女子有点不对劲。
  她脸色灰白,嘴唇呈现紫色,端着汤药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云落暗道“不好!”
  “唔!”那名中年女子才走到云落身边,便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知念眼疾手快的伸手将人接住,平缓的放在地上,“小姐,她好像喘不过气了。”
  云落蹲下身去,抬手给她诊脉,才搭上去,脸色就变了,“抬到一边,拿牛黄过来!”
  “属下这就去!”郑掌柜也来不及吩咐伙计,几步就跑到柜台后面翻找起来。
  而云落已经快速的给女子身上扎了针,但扎了几针下去,却不见任何好转,女子的脸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周围嗡嗡的议论声越发大了。
  “这个好像是李家村的李婆子吧?好像前两日就来吃药了。”
  “好像是,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知念。让他们闭嘴。”云落施针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知念点头,直接走到一旁往这边张望的几个人跟前,冷声道,“诸位,我家先生正在医治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若是因为你们影响了救治,诸位可承担得起?”
  几人面面相觑,看那李婆子的样子脚都踏进棺材口了,他们才不想在这个时候扯上关系呢,便都不再开口了。
  “牛黄呢?!”云落紧声道。
  不过片刻,女子的身上已经插满了针,呼吸总算平稳了。
  但是脸色灰暗却没有停止,还在一点点加深。
  没过多久,郑掌柜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东家,牛黄没了。”
  云落凌厉的眼神看向郑掌柜,“去别的药堂买回来!要快。”
  “是!”郑掌柜直接冲向门外,就往不远处的济民药堂跑去了。
  云落看着躺在榻上的女子,深深皱着眉,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拔了银针,才拔出来就看到银针的尖已经黑了。
  饶是知念不太通医理的,也知道,这人是中毒了。
  “小姐,解毒汤有用吗?”知念在一边低声问道。
  云落沉着脸摇头,“她肺胃火热,只能用牛黄。”
  知念焦急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直不见郑掌柜回来,“小姐,奴婢去找。”
  云落却沉声道,“来不及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榻上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云落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闭门,将店中所有人都叫过来。”云落起身,视线扫过来药堂问诊的百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这次,是内鬼了。
  不过片刻,知念就已经清空了大厅。
  ……
  等药堂内所有人都到齐后,郑掌柜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小块牛黄。
  他一踏进大厅,看到垂手站在下方的伙计,还有云落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走到云落身边,“东家,属下先去了济民药堂却没买到,又去了下一条街才买到。”
  “为何自家药堂会没有牛黄?”云落缓缓道,没有感情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在医治病人上动手脚。
  皇后几次陷害,已然触碰了她的底线。
  “这……药堂昨日还是有牛黄的,因是常备药,属下每日都会去检查。”郑掌柜擦着汗回道。
  “昨晚夜间值守的人,可在?”云落视线依次掠过下面的人。
  一个个子小小,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男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作揖道,“小的是二牛,昨日是我值守的。”
  “可有异常?”云落神色莫辩的问道。
  二牛不安的站在原地,“我……我没看到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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