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不恨你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不恨你
辛钟灵一再被邢小五区别对待,实在忍不住了,她抬手一推房门,直接进了房间,四处扫了一眼,就坐在桌边看着邢小五道:“说吧,我到底怎么你了,你就这么恨我?”
邢小五阴沉沉的脸色猛然一僵,接着垂着头,一脸懊恼的坐到桌边,一副十分不痛快的语气道:“我不恨你,就是烦你。”
“烦我?”辛钟灵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才对,可她就忍不住想笑,于是笑着抬手去敲邢小五脑袋,骂道:“你烦我,我做什么了你烦我。”
以前辛钟灵也敲过邢小五的脑袋,但这次辛钟灵的手却落了空。
看着落空的手,辛钟灵的目光缓缓黯淡下去,她知道邢小五因为邢父的病逝一直不高兴,想逗他开心,但人家不领情,她做再多,也只会招人烦。
“行吧,你要是烦我,那回去的时候,你和姜行一起。”辛钟灵可不是个会哄人的女人,当即起身朝门口走,可她才从邢小五身边走过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她回头看过去,就看到邢小五低垂着脑袋,闷闷不乐的道:“你陪我说说话,我就不烦你。”
辛钟灵无声轻笑,立即搬了凳子,坐在了邢小五旁边。“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邢小五听到这句,再一看面前这个女人睁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冷不丁就露出了笑模样。
但很快他又板起脸,皱眉盯着辛钟灵,一脸别扭的神情道:“千殿主给你的信不是好几天前就到京城了吗?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苍梧山?”
“你怎么知道千凡给我们送信了?”辛钟灵听的出这话里的埋怨,紧接着就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想来找你,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京城可是险象环生,就差九死一生了。”
邢小五一看辛钟灵这副凄惨的神情,瞬间忘记憋了十几天的不痛快,满脸认真的向辛钟灵问了具体情况。
辛钟灵也不隐瞒,将最近发生在京城的事情,但凡能说的都说了一遍,最后一脸郁闷的补充道:“要是能早来苍梧山,我早就过来了。”
邢小五盯着辛钟灵看了两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就好转,连笑模样都有了,“得,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没良心,忘记哥哥我了。你放心,这次我跟你们回京城,肯定能帮到你。”
辛钟灵暗暗撇嘴,明显是觉得这几句不靠谱,但为了能让邢小五高兴,还是笑着吹捧了邢小五几句。
在雾泷庄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几人就朝京城返回,一路上倒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就是邢小五非要坐在车里,还和辛钟灵相谈甚欢。
惹的盛易一路上都秉着一张阴沉沉的脸,一直到马车停进了国公府,他这脸色也没好过。
“公子,您可回来了,先前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有楚太医、陈将军都来府上找过您。”盛易和辛钟灵刚进前院,胡伯就急匆匆从后院玄关口跑了过来。
他对盛易说完,转头又对辛钟灵说道:“大娘子,找您的也有。”
辛钟灵让姜行先去安排邢小五,这才问胡伯道:“我知道谁来找我了?言侯吧?”
上次那老头就说过,辛玉寻回来,让她回去一趟,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侯爷的确来过,但还有浮生茶坊的黄管事和八皇子殿下。”胡伯接着说道。
辛钟灵朝盛易看过去,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却也没再说话,径直朝后院方向走。
当天下午,辛钟灵就先去了浮生茶坊,陪同的却是邢小五、姜行,因为盛易要去聚云轩,也就没有陪同。
“小公爷,我家将军已经吩咐过,您若是过来,就先请上二楼厢房稍坐,小的这就去通知我家将军过来。”
盛易和岚风刚走进聚云轩大堂,站在柜台前的吴掌柜连忙从柜台后面跑了过来。
盛易朝大堂四周环顾一圈,然后才看向吴掌柜道:“有劳。”
“小公爷客气。”吴掌柜连忙吩咐伙计将人带上二楼,接着他自己则让人赶紧备了快马,亲自去宫门口走了一趟。
不到三刻钟,二楼厢房紧闭的门就再次被打开。岚风看到门口进来的二人,连忙弯身行礼道:“太子殿下,陈将军。”
盛儒看着坐在桌边不为所动的盛易,侧头看向岚风道:“你先下去喝杯茶,我和你家公子有话说。”
岚风弯身回应,然后朝门外走出去。陈远搏原本没动,但盛儒稍稍侧头,他也就不得不走出厢房。
彼时,厢房内茶香四溢,静,却是落针可闻那般的静。
“陈将军已经将那日的事情和我说了,那夜……多谢。”盛儒率先打破了厢房中的静谧。而这时他才坐到盛易对面的位置。
盛易微微一笑,道:“殿下不怪我蛊惑陈将军给你下毒,那就已经够了,这个‘谢’字倒是不必。”
他曼声而语,说话的间隙,修长而白的手已经拎起茶壶,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盛儒面前。
盛儒看着面前热气萦绕的茶水,脑海里浮现的是前几天的事情。
那夜,他和盛易商量好如何不动声色的由辛选德阻碍老皇帝的丧心病狂之举之后,又立刻找来陈远搏商量当夜之事后。
想以赏丹大会上发生的事情逼老皇帝退位,可没想到的事,一杯毒茶,改变了全局。
不过事到如今,盛儒却是不怪陈远搏,也不怪让陈远搏下毒给他的盛易。
正如盛易让陈远搏转告他的那几句所说的那样,若是逼宫一事成了,这样得来的皇位,日后他也坐不安稳。
更甚至,老皇帝只要稍稍露出端倪,一直支持齐王的大臣势必会反,到时候这一步错,满盘皆输,之后也再不会出现其他局面。
盛儒清楚自己的实力,便也知道那杯毒茶并未害他,而是将他自己行将踏错的死路变成了活路。如此,他对盛易除了感激,哪里会有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