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单一民族

  李自成接到罗文峰的来信,顿时喜不自禁,三支草原骑兵不负重托,将安东都督府的边界,向西北推进了上百里,如果两侧的土地合适,应该足够立府了。
  郭尔罗斯旗的土地上,现在基本上没有百姓,但他并没有着急,以游牧民族对草原的热爱,将来不愁没有移民。
  不过,想要移民至此,也不是谁都有资格。
  新的郭尔罗斯旗,将承担着护卫安东都督府首府长春的重任,想要迁移至此处的牧民,必须对华夏表现出足够的忠诚。
  李自成打开行军地图,想要给这块新征之地划定范围,顺便取个汉名。
  郭尔罗斯旗所在的哈拉毛都,恰好在松花江的中游,汉唐时代,很难直接掌控,大明虽然立下奴儿干都司,但任用的官员,都是当地的土著,山水也是沿用原先的地名,并没有进行汉化。
  既然哈拉毛都就在松花江畔,李自成首先就想到松江府,不过,江南省已经有过一个松江府,便更名“松原”。
  松原府的东北边界,是嫩江和折而向东的松花江的一段,西北方向是拜布尔察罕大泊一线,东南紧靠长春府。
  让李自成最感兴趣的是,是松原府的西南,是科尔沁的左翼中旗,也就是哲哲的娘家。
  西南边界划在什么地方为好?
  想到哲哲恰好带着使团去了科尔沁左翼中旗,或许可以谈谈边界问题,奥,不对,如果左翼中旗愿意归顺华夏,那就属于华夏的土地,在何处立界是华夏朝廷的事,万一左翼中旗的首脑们泯顽不化,不肯归顺华夏,那是要动刀兵的,等征服了左翼中旗,还是由华夏朝廷划分地界。
  不知道哲哲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李自成正在内书房闭目沉思,罗秀娟猫着腰轻手轻脚过来了,她将宫门推开一条缝隙,半个小脑袋从门缝里钻进去,“皇上!”
  李自成纹丝不动,连双目都没有睁开,“娟儿?”
  罗秋娟将宫门完全推开,身子挤进去,“奴婢来侍候皇上茶水!”
  李自成睁开眼,淡淡笑道:“奥,娟儿公主出身,又是满人,还会伺候茶水?”
  罗秀娟将茶水放到御案上,“奴婢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也就是玲儿念旧,时不时唤奴婢一声公主,”白了李自成一眼,“奴婢已经是汉人,而且是皇上的婢女,侍候皇上,是奴婢唯一的事务,皇上喜欢喝茶,奴婢自然要学会汉人泡茶的法子……”
  “这么说,娟儿是愿意侍候朕了?”
  “不愿意又能咋地?奴婢还能逃出清宁宫吗?”罗秀娟看了李自成一眼,脸上忽地起了一朵红霞,她似乎想到什么,忙低下头去。
  李自成在罗秀娟的脸上迅速扫了一眼,“娟儿如果真心愿意侍候朕,就该和朕说说实话!”
  罗秀娟抬起头,脸上满满地写着诧异,“皇上……”
  李自成笑道:“说吧,找朕有什么事?”
  罗秀娟轻扭着腰肢,有些不安地看了李自成一眼,迟疑片刻,方道:“皇上,奴婢的额娘,已经离去了数日……额娘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朕也在想着你额娘的事,”李自成道:“归顺华夏,对左翼中旗来说,是震天动地的大事,这才三两日时间,恐怕很难谈妥。”
  罗秀娟眉头轻蹙,不无担忧地道:“皇上,额娘能说服他们归顺华夏吗?”
  “这个,朕也无法预料,朕从未接触过左翼中旗的人,对他们不了解,”李自成道:“不过,朕的大军,早已逼近左翼中旗,如果他们不能认清形势,朕不介意和他们算算账。”
  “皇上又要屠城,就像盛……沈阳那样?”
  “朕并不喜欢屠城,如果能和和美美地生活,就像朕和娟儿现在这样,朕又何必去当刽子手?”李自成轻轻拉过罗秀娟,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让所有的百姓,都能幸福、富足地生活,才是朕的追求,当然,也包括娟儿和朕自己!”
  “皇上,”罗秀娟伏在李自成的肩上,沉思片刻,抬起头来,看着李自成,楚楚可怜地道:“如果……奴婢是说如果,科尔沁左翼中旗不肯归顺华夏,皇上能看在额娘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遭吗?”
  李自成在罗秀娟的脸上轻轻一刮,“娟儿已经是汉人了,却还替科尔沁人说话?”
  “奴婢不想看到血腥和死人……”罗雪娟娇嗔道:“而且,奴婢是为额娘担心……”
  “死人是不可避免的,”李自成道:“哪一个民族崛起,不是用周围的民族试刀?蒙古人、满人杀死的汉人,恐怕都超过他们自身的人口数量吧?”
  “这……”罗秀娟是满人出身,心中自然明白,草原上的征战,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哪怕大清统一了北方的草原,各部落之间,为了牛羊、女人、牧场,战斗随时可能发生,死人那时常有的事。
  战争是草原上最正常的生活状态,如果不是为了战争,草原上的人,为何自小便学习骑射,连女人都不例外?
  或许归顺华夏之后,一统在华夏的大旗之下,战争反而可以减少……
  “孝端太后已经是汉人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娟儿不用担心,她不会有危险,左翼中旗的人,也不会为难她,”李自成轻握着罗秀娟的小手,“娟儿,你还小,不懂军国大事,国家的实力,决定国家的行为和发展方向,与任何一个女人无关,孝端太后不过是牵线搭桥,路怎么走,那是华夏和左翼中旗的事!”
  “……”
  “孝端太后的身后,是华夏,是天命军,”李自成道:“无论孝端太后有没有替华夏说话,最终决定华夏与左翼中旗关系的,是双方的实力对比,而不是她个人的言辞。”
  “啊……”
  “所以,孝端太后只是代表华夏出使右翼中旗,仅此而已,”李自成道:“如果会谈成功了,朕会记住她的功劳,万一不成功,朕和左翼中旗,都不会迁怒于她,那只能说明,华夏对左翼中旗的威慑不够。”
  罗秀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皇上,就像奴婢这样……”
  “嗯?”
  “皇叔父摄政王用奴婢和亲,想要换取华夏撤军,”罗秀娟气乎乎地道:“皇上收下了奴婢,却还是攻破了沈阳……”
  “华夏是否攻破沈阳,取决于华夏与满清的实力对比,与娟儿没有直接的关系,”李自成捏着罗秀娟的脸蛋,“朕收下娟儿,那时因为娟儿美丽可人,又善解人意……”
  罗秀娟叹道:“可惜,皇叔父摄政王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李自成嗤之以鼻,一个尚未开化的满人,懂得什么谋略?如果不是朝中的汉臣帮着他,满清如何能这么快崛起?
  “多尔衮的确没有弄明白,沈阳是汉人的土地,只要有一丝可能,朕一定要收回,如果这次不行,还会有下次,直到收回为止,”李自成道:“占着汉人的土地,奴役着属地上的汉人,却妄图用和亲来换取华夏撤军,娟儿便是天女下凡,难道就能平息华夏的怒火?多尔衮连当强盗都不够格,实在可悲!”
  “奴婢懂了,”罗秀娟叹道:“自从大清与大明开战以来,沈阳之战,终究不可避免……”
  “娟儿果然是仙女下凡,小小年纪,可是比多尔衮聪明多了!”李自成心想,如果满清没有攻伐大明,没有萨尔浒、抚顺、沈阳、辽阳、广宁、锦州、宁远各项战事,华夏会与满清开战吗?
  会,一定会!
  无论满清是否建国,华夏为了北部边疆的安全,一定会征伐女真人,不过,战斗一定比现在温和得多,他们或许不会灭族,大抵像蒙古人那样,只要肯归化为汉人,大部分牧民能够保全性命。
  “女真”这个民族,一定不会流传下来,华夏还是单一民族为好,就像日本、朝#鲜那样,哪怕付出数十年、上百年的努力,以汉人在数量上的优势,一定可以达到同化的目标。
  无法接受同化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华夏不会给白眼狼留下机会!
  华夏是汉人的华夏,华夏的富强,只能是汉人的富强,汉人能带着异族一起飞翔,已经是恩德了……
  罗秀娟被李自成夸赞,面上更加红润起来,“皇上,奴婢有这么好吗?”
  “那是自然,”李自成揽着罗秀娟的细腰,半只胳膊就可以环过来,“娟儿眉眼如画,脸蛋赛雪,便是那红润欲滴的红唇……更加上温情的性子……”
  “皇上快不要说了……”罗秀娟伸手捂住李自成的上下唇,不让他发出声音,心中却是甜丝丝的,皇上运筹帷幄,弹指间灭了大清,科尔沁各部也是面临着重大的抉择,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步大清的后尘……
  更重要的是,皇上喜欢她……
  她这个年龄,正是崇拜英雄的时节,又是满人出身,没有多少民族归属感,从来只臣服于强者……
  罗秀娟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李自成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道:“娟儿,遇上朕如此英明神武的皇上,侍候朕不会委屈你吧?”
  罗秀娟残存着一丝清醒,“皇上,晚上吧……额娘不在宫中,晚上还不由着你?”
  “你额娘还管这种事情?如果要管,也是帮着朕吧?”李自成不由分说,双手横抱着罗秀娟,一步步出了内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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