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余波未了(二合一)
肖洒当然不会由着丹露这小丫头胡来,上前捉住她,直接把她押回了陶园的锁春房。
“好了,老二,现在我等着你大刑伺候!”锁春房内,肖洒誓死如归地对丹露道。
“为什么要大刑伺候?你做错了什么?老大,你误会了,我真的就是想为你醉一回,因为你今天真的堪称完美!你做到了,你感动了全校师生,你知道吗?老大!”丹露笑靥盈盈。
可小丫头越是这样,肖洒越是心惊肉跳,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以他对小丫头的了解,这是暴风雨来临前那一刻的平静!
肖洒:“老二,你听我说,我事先真不知道杨柳会叫我上台的,我也不想上去,你在现场也都看见了,这不都是被逼无奈吗?”
果然,小丫头突然就发作了,拿起床上的枕头一下接一下使劲地砸在肖洒头上和身上,一边砸一边哭诉:“你骗我!呜呜……你说好了不上台的,可你又上台了!呜呜……还和她肩并肩亲热地站在一起!你还让她牵着你的手一道谢幕!呜呜……我就是嫉妒她!我就是不想你和她一起站在台上!我就是不想让她牵你的手!呜呜……你还让她牵手不?你还和她站在一起不?呜呜……”
小丫头哭得天昏地暗,肖洒表了态也不管用,就是哭,泪如倾盆,直哭得身子软软地往下坐!肖洒吓坏了,赶紧从身后抱住她哄道:“老二,我保证再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真的,你相信我!”
小丫头转身就用双臂紧紧箍住肖洒的脖子,嚎淘大哭,边哭边道:“大坏蛋!你坏死了!我咬死你!”说罢一口咬在肖洒的肩膀上,泪水湿了肖洒一颈窝。
好了!这才是老二嘛!肖洒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参加学校这种无聊的活动了,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冤不冤哈!
小丫头哭累了,竟然歪着头在肖洒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肖洒想放她到床上睡,可她箍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肖洒无奈,只好抱着她坐在床头,让她安生地睡在自己的怀里。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肖洒自己也睡着了。
好在不是周末,丹露不用回家,不然麻烦就大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肖洒就吓了一大跳,自己睡在锁春房里丹露这小丫头的床上!还好,小丫头不在,自己昨晚坐在床头迷迷糊糊睡着了,应该没干坏事!
正胡思乱想忐忑不安,却见丹露一脸阳光明媚地走了进来,“咦”了一声道:“大坏蛋!你自己醒了!我正准备来叫醒你呢!醒了就快起来,不然就要迟到了!”
肖洒没看出丹露有任何异样,进了洗漱间,见牙膏也挤好了,洗脸水也打好了,就彻底放下心来,洗漱出来吃了丹露早已下好了的仙女面,又背着老二上学去。
进了教室,上课铃还没响,几个男同学就围上来打趣肖洒:“说说,那阁楼里听雨的小姑娘到底是谁呀?”
“阁楼在哪?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呗!”
“怎么约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不见不散是吧?”
“那阁楼里的小姑娘长得怎么样?美若天仙吧?”
肖洒嘻嘻哈哈道:“可不是吗?而且她就在我们校园内,你们猜她是谁?”
会是谁呢?还就在校园内!还美若天仙!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你们这些荷尔蒙过剩的家伙慢慢找去!反正老子不嫌事大!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嘻嘻哈哈回自己坐位。
同桌李蔓瞪了肖洒一眼:“你是嫌不够过瘾,要接着往下玩是吧?”
肖洒莫名其妙:“玩什么?”
李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首诗是专门为杨柳写的吧?”一听,语气里就充满了醋味。
肖洒哭笑不得,哪跟哪呀?再说就算是给杨柳写的,关你李蔓鸟事?你吃的哪门子醋?
见肖洒笑嘿嘿不置可否,李蔓愈加深信不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
肖洒狠狠地回瞪了李蔓一眼:“肯定百分百不是!我说你当班长的,怎么也这么八婆?”
哪知李蔓被骂了后反而眉开眼笑:“其实我就知道不是!她们偏要说是!可不?一诈结果就出来了。”
“她们!她们是谁?敢毁我清白?信不信我写诗把他们骂哭?”
李蔓“噗嗤”一声笑出来:“有种你写!要是你写的诗真能把她们骂哭了,我一辈子给你当丫环伺候你!”
肖洒:“你先说她们是谁?”
李蔓:“一群高一、高二的小学妹。”
肖洒:“那就算了,一群小屁孩!把她们弄哭了我也没面子!”
李蔓:“你还好意思这么说?你都已经把她们弄哭好几回了!”
肖洒:“怎么可能?”
李蔓:“作文《母亲》是一回,元旦文艺晚会《梁祝》是第二回,昨晚《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是第三回!这都是她们亲口跟我讲的。”
肖洒无言,好在这时老师进教室了,是萧太后的课,两人不敢再讲小话。
下课前,李蔓忽然写了一张纸条给肖洒,肖洒展开一看:“我妈要我请你吃晚饭!”
肖洒吃了一惊,忙写了一张纸条回过去:“今天周末我早约好人了,替我谢谢阿姨!改天再向阿姨请罪!”肖洒哪里约了人?他只是有了上次在李蔓家吃饭的体验,怕了!再说,又去李蔓家吃饭,要是被丹露那小丫头知道了,还不又得大刑伺候!昨晚被她咬过的肩膀这会还火辣辣的痛呢!
李蔓浅浅一笑收起肖洒的字条,又写了一张过来:“那就改天了。”
肖洒只好硬着头皮回:“好。”
放了学,因为是周末,回家晚自习,肖洒背起书包就跑,却被英语老师冯先逸那小老头拦住了,给了他一大叠英语试卷,估计又是他从哪儿弄来给肖洒加小灶的。
肖洒千恩万谢,冯老头就拿脚踹他:“滚蛋!我要你谢?我可是听李校长说过,你有志于考哈佛的nba,所以才特意拜托我的那些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千方百计给你弄来的,其他学生反正也做不出来,你试试看,应该可以。”
原来是李舒同惹来的,说来也是肖洒作茧自缚,活该!看来美国的哈佛今后还真得进去看看了,至少也要进进修,读个交换生什么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冯先逸这小老头和李舒同这个大校长!
这一耽搁,出校门就晚了几分钟,丹露那小丫头在校门外等得都有些急了,谁知肖洒还没出校门口,却又被人堵住了,丹露一看,竟然是杨柳,小丫头就很生气,嘟起了小嘴。
杨柳来找肖洒,不为别的,又想请肖洒看电影,昨晚诗歌朗诵会的事让她芳心可可,她真的被肖洒的诗歌打动了,很想很想找个机会和肖洒单独在一起!正好这两天,电影院在上映一部斯琴高娃主演的爱情影片《雁南飞》,别提多火爆了!她就买了两张票,想和肖洒再去看场电影。
这回肖洒更是毫不犹豫坚决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昨天丹露那小丫头就是因为自己和杨柳在一起的事情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呢!今天杨柳要是再来这么一曲,那自己还不是找死的节奏?
杨柳没想到肖洒会断然拒绝,很没面子很受伤,但她出身机关大院,涵养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地点头道:“你有事那今晚就算了!不过我现在提早一周预约你,下个周末的晚上,你到时总不会再有事吧?”说罢嫣然一笑,也不等肖洒是否答应就走了。
什么毛病?还看不出来自己是不愿意搭理她吗?还一周后预约?脑子残了!
肖洒现在对杨柳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她反而有事没事缠上来,让肖洒有点烦!
这一切都落在丹露的眼里,小丫头心里就特提多高兴了,但她却故意绷着脸跟在肖洒后头走,等到同学都走散不见了,就上前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错过了多可惜!”
肖洒扭头就往回走:“你说的伟大、光荣、正确!我现在就去!”
丹露就跺脚:“你敢!”
肖洒站住:“姑奶奶!东说也是你,西说也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丹露的脸就再也绷不住了,眉开眼笑道:“今天表现很好,姑奶奶我很高兴,乖孩子!先背姑奶奶回家,姑奶奶呆会好好赏你!”
郎里格郎,背着老二出学堂。
“去听雨庐。”小丫头趴在肖洒背上指挥。
到了听雨庐,也就是主卧室里和阁楼上看看、坐坐,比划比划那些新买的衣服。旺仔又淘了一套黄花梨的家具过来,正好里面有个大衣柜,肖洒就把它又放置到了主卧室里,房间就略为显得有点挤,但小丫头却高兴坏了,把二楼衣柜里她和肖洒的衣服全部又搬了下来,一件一件理顺了挂到主卧新来的大衣柜里。
接着就是比划衣服,好不容易给肖洒选好了一套,再好不容易又给自己选好了一套,这才用口袋拎着笑嘻嘻道:“走啦,去陶园!”
肖洒嘀咕:“带衣服干吗?”
丹露:“你身上的外套穿了一周了吧?脏死了!还不准备换下来洗洗?马虎鬼!”
回到陶园,丹露就让肖洒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换上了新衣,从枕头下随意摸出一个红包插进肖洒新衣的口袋里道:“新衣上身,财宝归身!”
这都什么呀?真拿自己当三岁小孩哈!
之后丹露也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两人把新衣服穿上,彼此眼睛都一亮,丹露更加显得楚楚动人,肖洒更加显得阳光洒脱。
接下来,丹露给肖洒下了碗仙女面,肖洒大叫没吃饱,平时不都是两碗么?今天怎么就少了一碗?小丫头道:“一,晚餐不是早餐,不能吃太多;二,等会还要练功,虽然要在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后,但也不能多吃。”
肖洒有什么办法?小仙女不动手,难道自已能下出这么鲜美无比的仙女面来?只好委屈自己的嘴巴和肚子了!
吃完饭,两人就开始复习,按计划接着复习海淀区出版的那套高考复习丛书。还别说,这套书就是好,全面系统又能重点突出,解题清晰,简洁明了。两人都有一股子钻劲,所以复习得很专注,很认真,有时为了一个题目的解答甚至争得面红耳赤。
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闹钟响起,两个才停止了复习,要练功了。
丹露和肖洒一直是在厚德堂的八仙桌上一起复习的,于是两人起身各自回房换练功服。上周在华侨友谊商厦大肆疯狂购物的时候,丹露这小丫头已经为肖洒买了好几套练功服,也是紧身的,穿上去,肖洒感觉怪怪的。
进了练功房,丹露见了穿着紧身练功服的肖洒,眼睛一亮,心中喝彩:没想到你这大坏蛋穿上练功服这么俊!
紧身练功服将肖洒修长挺拔而又肌肉饱满的身材完全显露无疑,加上他继承了袁丽的大美人的良好基因,不俊怎么可能?
只可惜练起功来,肖洒就跟俊字沾不上边了,不断地听到丹露这小丫头骂她“笨蛋!笨死了!”
肖洒欲哭无泪,你这小丫头是童子功,我能跟你比吗?不过看着小丫头那么鲜活,俏生生娇嫩妩媚,巧笑嫣然,一语一颦,楚楚动人,很是享受,心里也就平衡了。
练完功,肖洒送小丫头回老县城大院,差点被在老县城大院门口等得焦虑不安的卢桂生逮着,好在他机灵地折身走到街边的一个香烟槟榔店装模作样买了一盒火柴,才没有让卢桂生起疑。
第二天肖洒没安排什么事,就想睡到自然醒,哪知不到八点就被电话吵醒了,顶着高耸的小账篷就想去接电话,却被跑进来的丹露撞个正着,小丫头羞红了脸就转身跑到厨房去了,肖洒尴尬地去接电话。
原来是老妈袁丽打来的,他连着两周没回乡下了,老妈有些担心他,衣服也没拿回家洗,问他是不是还有换洗的衣服?
哪会少了换洗的衣服?殷勤给他买了不少,夏静也给他买了不少,上周丹露这小丫头更是给他买了一大堆!而洗衣服的事更不用他考虑了,在殷勤那里,每次换下的衣服自然由这个小女人洗了,而在陶园换洗的衣服,则都被丹露这小丫头大包大揽了!
袁丽还告诉他一件事,他二伯母就快生日了,是六十大寿整生,正好是下周周日,让他记着回家一趟。自然还要问他的学习情况,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可放松学习。肖洒一一都答应了。
好不容易等到袁丽唠叨完了,肖洒放下电话就往卫生间跑,今天在丹露那小丫头面前出大丑了!
洗漱完了又来了电话,是张百发打来的,告诉他许敏做的燃气具厂改装设计方案出来了,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肖洒闲着也是闲着,再说鞋厂又不远,就那么几步路,便答应了。正好丹露也要去医院看望她外婆,两人就一齐出了陶园。
燃气具厂的改装方案肖洒很满意,许敏在建筑设计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设计的改装方案既符合工艺流程,又大气简洁,很有创意。肖洒只提出了几点无关紧要的小意见,就让张百发放手去干,不要有太多的顾忌。
从燃气具厂出来,正巧碰到了与他签约的鞋厂负责人,闲聊了几句,临别时,对方有意无意告诉他一个消息:国营农机厂、国营工矿药厂也停产关闭了,好像也都在寻找出租或者出售方,如果肖洒有意,他可以帮肖洒做介绍。
肖洒笑笑表示感谢,却未置可否。他立即明白自己与鞋厂负责人绝不是碰巧偶遇了,而一定是鞋厂负责人看到工厂有动静,故意在厂门口守株待兔的。
开什么玩笑?国营农机厂和国营工矿药厂是他现在能去碰的吗?那两个厂都是麻烦啰嗦事一大堆,产权也不清晰,最大的问题是与周边的住户及村上的老百姓纠缠不清,同时又都在郊区交通不便,自己送上门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自己又没烧坏脑子,岂会去干这种送上门挨斩的蠢事?
鞋厂则不同,位置好,在繁华的城区,产权明晰,又没有周边矛盾纠纷,同时也没有上头乱七八糟的人插手干涉,出售也是通过了全体职工大会认可并报主管行政部门同意的,肖洒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