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

  林思维是被浴室里窸窸窣窣的水声给惊动醒的，半支起身，牵动到身后已经结痂的抓痕，有点痛，却也提醒他昨夜有是真实发生过的疯狂。
  他餍足地笑起来，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嗅着周妙余留下的气温和味道，前所未有的满足。傻笑了好一会才下床，赤身赤脚地走进浴室里。
  周妙正冲着身上的泡沫，看到林思维后一愣，下一秒恢复自若的神色上下扫视他。
  阴阳怪气地开口：“哟，醒了啊。”
  她浑身光裸，匀称较好的身姿一眼入到林思维眼中，瓷白的肌肤上斑驳点缀着吻痕，醒目晃眼。
  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信号。
  林思维感觉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几步走到她面前，搂着周妙的腰把人送进怀里，在她湿漉漉的额头亲了亲。
  “嗯。”
  这才慢吞吞地回应她，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和嘶哑。
  周妙身上沾着沐浴液，滑滑的，让他爱不释手，来回摩挲。
  水汽弥漫，气氛逐渐暧昧。他低头想亲她，被周妙偏头躲开。她手指戳在他硬实的胸膛，抬眼看他，眼神别有意味，语气玩昧。
  “林思维，还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不？”
  林思维以为周妙因为昨晚他折腾的太过在生气，不由地紧张起来。他握住周妙的手腕连忙解释。
  “妙妙，我就是太不安了。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战战兢兢地。得到你的回应我才觉得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一时没控制住。你是不舒服么？别人说.......女人在床上说不要就是想要的......”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快要被水声给盖过。
  他耷拉下脑袋，将头抵在周妙额头，委屈又内疚地跟她道歉。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你别生气。”
  王八蛋！又来这招！他是狗吧！
  周妙一巴掌拍他脸上把人给推开：“道歉这么积极，我叫你停的时候你不也没停！你看看老子身上还有一处地方能见人么，你他妈属狗的？”
  怒火腾腾燃烧，她大声控诉，情绪激动起来：“你，你这是暴力催收！”
  攒了两个月零花钱买的限定泳装啊，托林思维的福，沙滩比基尼的梦算他妈泡汤了！
  但也不得不说，昨晚她确实爽到了。
  做爱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叁回巧。硬件上无可挑剔，技术上又有所进步，说不舒服，那确实是有点昧良心。
  她抬眼，忽然垫脚凑上去，几乎贴着他的下巴。不安分的手灵巧地握上他跨间沉睡疲软的性器，前后游走。
  黑白分明的水眸锁住他面上每一处表情变化。
  “背着我看不少A片吧。”
  林思维喉结上下滚了一下，捉住作乱的手，受气包一样：“你嫌弃我技术差。天赋不够，只好勤加学习。”
  他承认了。
  周妙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嘴角扯出笑。
  “林思维，你好骚哦。”
  “不过呢，我这人也不会吝啬自己的鼓励。你舔得还蛮舒服。”
  林思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耳尖一热。但转念一想周妙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和不喜欢从不遮掩，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他心底暗喜，面色如常，说“你喜欢就好。”
  “但是，”周妙话风急急一转：“有些账，咱们得好好算一算了啊，林思维。”
  周妙套上林思维一件白色的T恤，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迭搭在茶几上。
  林思维坐在对面，腰上系着浴巾，露出精瘦的上身，没有多余的赘肉，带着还未完全退却少年纤瘦感的肉体，引人遐思。
  他看着桌上摆的“作案工具”，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周妙抚了抚眉心，啧啧道：“林思维，你说咱们先算哪笔帐好呢？要不，先这个吧。”
  她用脚指了指几盒避孕套，说：“库存准备挺充足啊你。”
  周妙玩着指甲，扫了他一眼，脚尖又指向屏幕黑着的手机。
  “昨晚我手机电量明明很足，怎么现在关机了呢？是不是该换一个了？”她饶有意味地看着林思维问他。
  林思维眼神躲闪了一下，说：“或许吧……”
  周妙听后撇嘴：“这是它第二次出现这种状况，你知道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么？”
  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咬出清晰挑逗的话语。
  “是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