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从来不是你
宋笑晚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强装着一副冷漠的样子,冷冰冰的说:“随你怎么说,但不管你,你怎么想,怎么做也都是你自己的事。”
廉臻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此刻放低了姿态送上,却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由让人觉得寒心,可他既然决定了要挽留,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笑晚,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故意疏远我的模样有多刻意吗?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廉臻上前一步,温暖燥热的大掌扣住了宋笑晚纤细的手腕,面色认真。
廉臻嫌少说这样一长串的话,宋笑晚知道,这已经是廉臻最难得才会有的姿态了,她的心里有感动,有温暖,可感受到的甜蜜越多,感受到的痛苦也越多。
爱而不得,大概就是这种滋味吧。
宋笑晚心底泛着苦涩,用力的挣脱了廉臻的手,小脸上的神情带上了讥嘲:“廉总还真是一贯的自以为是,又或者你觉得这样想心里会舒服一些的话,那随你,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
“安稳?”廉臻略带疑惑的重复着宋笑晚的话。
“是!”宋笑晚沉声应道:“廉臻,我想要的安稳你给不了,你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你像一个平凡人一样随着自己的心意,娶妻生子,我想要的不多,只是和自己心爱的人拥有平凡的幸福,而你最不可能做到的便是平凡。”
廉臻,廉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生来便站在权力的顶端,平凡这样的字眼用在她身上,大概会让人觉得讽刺吧。
宋笑晚都想为自己找的这个借口称赞,可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只是连廉臻明显误解了宋笑晚的意思,男人挑了挑眉:“你是在介意慕容梦?”
宋笑晚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廉臻的误解,她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能让两个人彻底认清他们无法在一起的事实。
廉臻却将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大掌温柔的抚上了女人的小脸,耐心的说:“笑晚,这些只是一时的,你很清楚我不会和慕容梦……”
无意在听廉臻说下去,宋笑晚悲伤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悲痛已经被清冷所替代:“廉臻,你不是很清楚吗?即便没有慕容梦,也会有其他人,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宋笑晚的语调有些激烈,瞪着廉臻的眸子泛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气鼓鼓的模样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猫,让廉臻凭空生出几分无措来。
客厅里一下子沉默了起来,两人倔强的对视着谁都不肯做退让的那方。
忽然,客房的门响起一道轻响打断了两人的对峙,然后范天阳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男人身上穿着休闲男装,一手擦着头发,一副居家的模样,说话的语调,更是亲近极了:“笑晚,家里的吹风机在哪,用毛巾擦……”
一瞬间,廉臻松开了抓着宋笑晚的手,浓密的眉宇间浮现着一片冰冷,他挺直了宽厚的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微垂着头的宋笑晚,语调冷得让人如坠冰窖:“这就是你着急回家又拒绝我的原因?”
看到范天阳,宋笑晚有一瞬间的慌,刚刚光顾着和廉臻争执,他都忘了家里还有别人,此刻他背对着廉臻,看着范天阳心里在挣扎要不要解释……
看清楚客厅里的场景,范天阳同样吓了一跳,更不要说此刻廉臻冷着脸,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架势,更让人不寒而栗,他条件反射的就要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
“没有误会啊,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没错,我现在正在尝试和别人在一起,就像你一样,没有慕容梦也可能有别人,既然彼此都有了相处的对象,那以后就更没有必要再有联系了。”宋笑晚直接打断了范天阳的话,装出一副亲密的样子,走到范天阳身边,挽住了男人的胳膊,话语间透着一股子女儿家的媚态。
廉臻眼底有凌厉闪过,他狠狠的收紧了拳头,话语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释,你和他到底有没有……”
宋笑晚又急性子的打断了廉臻的话,她抬起手指随意的将并肩的碎发隐约而后,眼底深藏着苦涩,偏说话时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没什么好解释的,还是说我们的廉大总裁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了想要听谎言来挽留一个女人?”
“宋笑晚!”廉臻立刻一声,因为气愤,额角的青筋都清晰的显露了出来。
宋笑晚却仍旧固执的装出一副轻浮的样子,唇角的弧度带着似有若无的轻嘲,廉臻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范天阳都暗自在心中为宋笑晚捏了把汗:“笑……”
知道廉臻在宋笑晚心里的重要性,他本想出声解释,宋笑晚却不着痕迹的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侧眸瞧向他,眼底满满的都是苦涩。
范天阳的心狠狠的疼了一把,到嘴边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而两人这细微的举动在廉臻的眼里无疑成了眉目传情,心头戾气上涌,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宋笑晚扯离了范天阳的身边。
廉臻冰冷的语气阴森而压抑,他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捏着松下碗柔软的双腮,强迫女人和他对视,幽深的黑眸簇拥着明显的火苗:“宋笑晚,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知道啊。”宋笑晚眼底染上了一层诗意,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无波:“只不过是廉总一直不了解我罢了,现在我对你玩腻了,所以好心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可以走啊!”
“宋笑晚!”这是男人今晚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喊他,哪怕廉臻已经在努力压抑,宋笑晚却仍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一次比一次强上的怒火。
她嘴角还带着笑,僵硬的弧度已经分不清是苦是甜,而用力收紧的掌心早已血肉模糊,她狠了心,悠悠的说:“廉臻,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即便我和他没有关系,但我心里的人也从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