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是本郡主的人

  茗柳先生也笑着示意:“那便开始吧。”
  画卷徐徐展开,四周惊叹一片,夸赞声不绝于耳,正是茗柳先生的画作。
  “不愧是大师之作,这副卷云图简直鬼斧神工,以我看来,这副画作,比适才林兄的那副还要惊才绝艳。”
  “不错不错,若是单论这画,茗柳大师定是当之不愧的魁首。”
  林韶自惭形秽道:“确是一副佳作。”
  姚元戈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连他这外行人都觉得这画堪称精巧。
  云的缥缈,一撇一捺都极具传神。
  “这还需要比么,依我看,长宁郡主的画卷都不必展开,可以直接判定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适才我瞧的分明,长宁郡主画的时候根本就不走心,早就知道自己不会赢,偏偏不肯认输。”
  茗柳先生听着众人的赞叹,不由得看向姚酥酥,笑着道:“郡主以为如何?”
  姚酥酥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眼眸纯澈:“急什么,我的画卷这不是还没展开么?莫非大家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本郡主一定会输?”
  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嗤笑,引得众人争相附和。
  龙墨衍扫了那持画卷的人一眼,那人会意,将手中仅剩的画作徐徐展开。
  姚元戈竟然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双眼。
  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自家妹妹画得再烂,他今日就算是拼着自己这双眼睛被嘲眼瞎也得给她投上一票以免她太过难堪。
  林家兄妹同样下意识地偏头,不忍偏头。
  林长舒则是捂住了胸口,心中莫名地期盼着,长宁郡主,绝不会是他们说的那样,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至于其他人,则是早已经睁大了眼睛,心中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开始犀利地讽刺一番。
  待画卷完整地铺开之后,瞬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林婉嫣心中叹气,看来,输了,只求郡主的画作不要太惨不忍睹吧。
  姚元戈还未睁眼,便已经开始先发制人道:“我妹妹这幅画真是神灵活现,比那什么茗柳先生强了百倍千倍,你们怎么说我不管,反正在小爷心里,这幅画就是第一,不服就打一架!”
  然而依旧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姚元戈只当是这些人被自己吓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在场众人惊讶的表情。
  他疑惑地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落到了那副画上,也随之长大了嘴。
  眼前的这幅画,若说是画,简直是对于它的玷污。
  这完全就好像是将实物摘了下来放到了上面。
  那轻盈的姿态,自然的幅度,以及随之动作险些要溢出画卷的动态,简直闪瞎了众人的眼。
  因为有了此刻黑夜的对比,那画卷之上的云朵便越是灵动真实。
  “怎么可能,这幅画,怎么可能是她画的,难不成是谁临时调了包?”有人不敢置信地道。
  姚元戈反应过来,立即张牙舞爪道:“什么叫调了包,你什么时候看见掉包了?”
  “那谁知道呢?毕竟是郡主,权大势大的,说不定买通了小厮也未可知,不是刚才也有人说了,在三楼绘画的时候不止一个人看见她画的懈怠了?”
  “难怪这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原来是早就已经留了后手,实在是卑鄙。”
  茗柳先生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看向姚酥酥:“这件事或许有什么误会,可能并非是郡主授意,而是有人私自行动,这样吧,只要郡主答应弃权,这件事在下便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自然有人不同意这个做法,但是茗柳先生作为当事人既然开口了,他们也只能站在一旁,冷笑着看向姚酥酥。
  堂堂郡主,做出这种勾当被人逮到,就算是今天放过来她,来日也得被口水淹死。
  为了面子搞这些虚假的东西,实在是给皇室丢人。
  魏光远也连连摇头,痛心疾首:“没想到长宁郡主小小年纪,竟然也会做出这样掩耳盗铃之举。”
  林婉嫣蹙着没有盯着他,言语中满是不赞同。
  姚元戈正欲辩驳,就听姚酥酥低声轻笑了起来。
  小声如同银铃,各位清脆,却又满是讽刺。
  “这就是在场诸位的观点?”姚酥酥恍然道:“原来,你们都是这么评比的啊,原来,承认别人优秀,有这么难?不判输赢,直接判定作假,成绩作废,你们是不是还觉得,这是对我的怜悯之举?”
  众人没想到姚酥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太好看。
  茗柳先生只当姚酥酥是争强好胜,死鸭子嘴硬,脸上满是嘲讽。
  魏光远劝告道:“长宁郡主,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长宁郡主,你既然说你没有买通人作弊,那你倒是证明,这幅画,确实是你画的。”
  姚酥酥一愣,眯着眼:“谁能证明我买通了人,作了弊。”
  “长宁郡主,您非要让我们把话说明白吗?若是说明白了,只怕你脸上也无光吧?还是说你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被人拆穿?那倒是请你拿出证据,证明你没有作弊。”
  “那好,在此之前,我先请问各位,这幅画,与茗柳先生所绘那副,如何?”
  “这幅画确实比茗柳先生的好,可那是你画的吗?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水准!”
  姚酥酥点点头,看向在场其他人:“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么?也都一致认为比茗柳先生的好?”
  “当然。”
  “不错。”
  “好。”姚酥酥点点头:“既然大家的结论一致,那倒是好办了。”
  姚酥酥看向一直站在边上的小厮,开口道:“请重新给我笔墨纸砚,本郡主重新画一幅便是。”
  听说姚酥酥要重新画一幅,原本还言之凿凿的人面上诧异,与同伴对视,难不成,这长宁郡主还真有这本事?
  “不必。”龙墨衍抬手制止了那小厮,目光定定地看向茗柳先生:“用不着如此,此事,交给安宁居的人便是。”
  姚酥酥疑惑地看向他,不明其意。
  龙墨衍却是道:“这题是安宁居所题,并且全程都是由安宁居中的人在旁监督,时候画卷更是由他们一手保管,若真是出了事他们自然难辞其咎,既然如此,是非曲直也该由安宁居给出说法。”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就是,你又没有参与文斗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说找安宁居就找安宁居了?”
  闻言,龙墨衍黝黑的深瞳一下就扫了过去,男人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带着杀气,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姚酥酥大步上前,扬声道:“他是本郡主的人,你们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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