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他的算计

  万可琳和君致泉大概梳理了夏雯的想法,君致泉听到夏雯那个“薄弱环节”的提议,若有所思的扶了扶眼镜,反倒是万可琳有些捉摸不透这点,不过君致泉让她不要多想,距离君复杰回来还有一段时间,眼下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你那边最近情况如何?”
  万可琳知道他问的是手头的合作案,那边收尾即将结束,人员到齐,一些仪器已经甚至已经开始调试。虽然中间出了些差错,不过问题已经解决,等剪彩活动那天到来,这个案子将迎来一个完美结束。
  “没问题。”
  “那就好。”君致泉本来还想问问她和柯以南的事,不过提到他难免让人心情不愉快,为了不再刺激万可琳惹她反感,君致泉还是决定顺其自然,毕竟万可琳已经知道了柯以南接近她的目的,也说过并没有打算和柯以南交往下去,俩人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而他只需要等待时机。
  尽管他还不清楚自己感情的落点,但他对万可琳那莫名的占有欲还是提醒他将其占为己有。为了不再错失良机,他需要相信内心的指引。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去吧。”
  万可琳感觉最近君致泉意外的好说话,似乎君复杰的归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公司内部的议论也渐渐平息下去,毕竟高层的权利变动和普通员工关系不大,就算是要改组或者裁员,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紧张兮兮的匿名群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又开始讨论起了外卖和牢骚。
  临近周末,万可琳手边也轻松不少,她正打算放松看看社交软件摸鱼,柯以南那不合时宜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会找时间啊……”万可琳打算放松的情绪还没调动起来,就先生了一顿无名火,她打开对话框骂道:“你最好是有正事。”
  “贵人多忘事啊宝贝,周六,还是你说要聊聊的。”
  “不是没到周六吗?”万可琳选择性无视了肉麻的称呼,毫不客气的打字回他。
  “怕你忘了。我有特殊安排,周六上午我去接你做个造型。”
  万可琳想起他说的那个有着装要求的事逼餐厅,又想起家里那几套根本穿不出去的衣服,狠狠揍他一顿的想法愈加强烈。
  “你自己去吧,我可以吃外带。”
  “别啊……人家只接待两位以上的客人。”方茕等着他带人过去,他自己一个人去岂不是丢了面子。
  对方发过来一个眼泪汪汪的表情,看久了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且不说是自己提出来的约饭,反正也宰不了几顿了,万可琳看在散伙饭的好日子将近的份上勉强答应下来:“行吧,别来太早。”
  大周六的她想睡个懒觉。
  和万可琳的聊天刚刚结束,方茕那边就发来消息:“约到了吗?别是现租的女朋友啊。”
  “我用得上现租???”柯以南一连发了好几个问号过去,那边没有回复他,他又补了一句:“等着瞧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别把我女朋友吓跑了。”
  “还没见面先把锅甩给我?你自己女朋友,要跑跟我可没关系。”
  该说还是母子连心,柯以南的算计方茕是一点都不上当。她猜到柯以南没安好心,不过对他愿意带来的人,她更多的是好奇,要按以往,他那些私人事务是懒得和家里人通气的。
  “周六等着吧。”越说漏洞越多,方茕也不是好打发的,柯以南打算停止对话,以免被看破真实意图。方茕倒是乐呵呵地摘下面膜,一边护肤一边刷起了短视频。
  手机屏里随着手指滑动浮上一个闪着动感霓虹射线的视频,视频里的男人叼着吊坠,扶着舞台上的钢管,低下身和前排的女观众互动,劲歌热舞里的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评论区更是各种虎狼之词,看得人有些心动。
  “哎呀,这个好……就是酒吧没怎么去过诶。”
  现在她有点后悔生了柯以南一个男孩,柯以南的降生确实保住了她在柯家的决定性地位,但当年要是再生个女孩,是不是能和姐妹一样关系更好一些?不过生孩子实在太疼,这辈子生一个也够受的。刚想到这里,她就立刻打消了念头。
  不过这话要是柯以南听到估计要嗤之以鼻,她连第一个孩子都没有管,母子关系搞成现在这样,生第二个难道就会好起来吗?兄弟姐妹不一起蹲在宅子里烂掉都算好。
  方茕倒是不担心孩子好不好养,方家和柯家条件都算优越,无论怎么样,孩子的物质待遇肯定不会有所亏待。至于精神方面,都看个人造化。
  年轻的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么爱玩,当时无论新钱还是老钱,对子女的教育都是个顶个的严格,她订婚结婚都早,满脑子都是嫁人之后怎么做好贵太太相夫教子,怎么帮家里捞钱。
  结果结婚没几年,她就看到老公挽着别的女人的手逛街,明明她叫人去逛街的时候只会被甩一张副卡,当时她还欢天喜地的觉得得到了补偿……确实是补偿,只不过是另一个层面的。
  那女人是自己怀孕的时候丈夫在外面找的,一开始只是玩玩,后来就干脆住到了一起。她那时因为坐月子恢复期也没顾上管他,后面更是因为家族企业的问题两头跑,等她发现的时候,两个人甚至演完了“猜疑——堕胎——逃跑追爱——再怀孕”的狗血剧情。
  吵完闹完,她发现根本离不了婚。她以为自己只是瞎了狗眼嫁给了渣男,没想到背后绑定的两家早就交融在一起,要分开只会元气大伤。
  方茕了然,她再也没说过离字,也没心情去打小叁。他离了那个小叁,还会有小四小五,与其玩打地鼠,不如让他老老实实就养一个。大不了让那狗东西签协议,把自己这一份和儿子那一份留好就行。
  至于她,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泄愤才沉迷玩乐的,后来她发现怎么活不是活,这种活法确实爽,她很喜欢。
  可柯以南是个变数,扶不上墙的那种。
  说他叛逆也不全是。他不拿人情当回事,装着老成,实际幼稚。但这也不能全怪他,那时柯以南才叁岁,在他当时的印象里,夫妻两人聚少离多,但是偶尔一起吃饭,场面也颇为和谐。后来两个人天天吵架,吵得人尽皆知,但又不肯分开,结果就是各玩各的,在家里打照面也不说一句话。
  那会儿的柯以南懂个什么的“人情世故”,懂什么叫“利益相关”,他只觉得这两个人有病。
  后来他发现不光是这两个人有病,因为周围的人都把这种事当正常,那不正常的……是谁?
  他为了回避推断想跟他们区分干净也不难理解,但就结果而言,他还是没逃过类似的命运。方茕一边收藏地址,一边想着,莫非是他们家基因出了问题?
  那这位被她儿子看上的姑娘,有点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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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以南:你看,我烂是因为(各种理由)……
  万可琳(无慈悲):哦,那你去开点药调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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