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二章欲哭无泪
出了叠翠楼，两人都没有心情吃饭，但肚子又饿得厉害。洛天想了想，不如到秦淮河去逛逛，喝点花酒也是件人生美事。
说实话，他还未在秦淮河这样的有名的地方喝过花酒，既然来到了金陵，如果不去一下，似乎有些要不得。况且带着白玲去逛秦淮河，意义重大，也非常有意思。
想到这里，洛天笑道：“小宝贝，我们去秦淮河喝点酒如何？嘿嘿，那里的酒才有味道呢？尤其是在花船上更有趣味。”
秦淮河号称‘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确实有其必然性，这里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天下一等一的风流场所，自古未曾有任何地区有此盛产瘦马的圣地，也是男儿梦想中的烟花之地。
在国朝时代，因各种政治因素，洛天也曾去过。不过前世见到的秦淮河并没有这番文化古韵，有些失真。其实所谓的古文化，就是长得漂亮的婊子多，有才有艺的婊子构建了十里秦淮。
这么一个大大的瘦马风月场所，美人荟萃，富豪云集，大家来这里干什么，其实就是寻求心理上的安慰，寻求刺激，装逼闹事之地，也是提升地位的重要场所。
不大会儿，两人从静谧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白玲已化妆成一个帅气逼人的公子哥，拿着一把风月扇，风度翩翩，而洛天却有些惨然了，白玲把他打扮得有些土鳖，怎么看，洛天都像个跟班。
洛天瞧着一身打扮，愤愤道：“不公平啊，我明明气质比你好，咋打扮成了跟班的角色呢？白玲啊，要不重新换一身扮装，如何？”
白玲冷哼了一声，颇是不满洛天的抗议，她心里清楚，洛天想去秦淮河，只怕喝花酒是假，真正的目的还不是去尝尝鲜，天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有点钱财就喜欢往这种地方挥霍。
“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吸引人，觉得这里的妹子比我漂亮，会服侍人，还是什么的？”白玲直接把脸垮了下来，捏了捏洛天的脸，阴霾道：“啧啧，这样子也挺不错的，如果不愿意，咱们就回去吧，这可是你同意了的；不然地话，我也不会来种地方，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同意，你知足了罢！”
其实洛天倒是没有在乎来秦淮河里的风流，而是考验一下洛仙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地位，能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布置出陷阱，他是巴不得洛仙这么做，反正洛仙这人阴起人来，也非常心狠。
从洛仙看向他的眼神，洛天便已料到洛仙绝不放过这等好机会。他可以想象得到，怀空一定会被洛仙骗去，然后博取他的同情，让怀空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样的女人要么不打，要打就一棍子把她打入地狱，他从未想过把这样的女人好好的骗回家，因为他不敢，也不这么想。
洛仙有时候很白痴，既然寻鬼婆合作，他同鬼婆合作的时间非常久远，岂是洛仙所能相比。洛仙从鬼婆哪儿得到迷魂散，他心里一清二楚，当时还以为是天道组织的人所为，如今见了洛仙，又从洛仙身上闻到了一股独特的气味，所以他才敢肯定洛仙就是那个同鬼婆交易的神秘女人。
心想：“小娘皮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嘿嘿，这样也好，也省却了哥哥一番心思。直接用你来做个挡箭牌更好，更能展现出哥哥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还可以多采几朵花儿，人世间再也没有如此美妙的好事了。”
洛天心里愈发邪恶起来，忽觉当着怀空的面把洛仙暴了，这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洛仙就等哭罢！不但如此，他还能顺带把白玲一起拿下。怀空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不仅如此，怀空还得为他把风，不论里面战斗如何激烈，他只有认栽，甚而痛恨这个无良的女人，师妹不明不白的就被洛天吃得一点渣都不剩下。
其实，洛天心里觉得现在跟班的装扮更能掩饰他内心的邪恶，这等龌蹉的心思怎让外人察觉到呢？不符合他一向装逼的作风。
“玫瑰……玫瑰……”洛天忽然哼起了民国韵味的歌曲，那得意的神色看得白玲郁闷得紧，当时还以为会让洛天愤愤不平，哀求她，哪知洛天不知道怎么想的，既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反而自娱自乐，好像挺满意现在的身份和打扮，令白玲纳闷不已。
洛天狐假虎威地跟在白玲身边，手中拿着金叶子不断地吆喝，就是旁边领路的龟公都能得到一片金叶子，这样的雇主，是谁都不敢得罪。在这里，大家看重的不是什么地位而是金银，有钱的是大爷，无钱的是瘪三。
洛天嚣张道：“我家主人别样不多就是钱多，如今我家主人经过此地，特来见识一下秦淮风月名盛。嗯，那个……那个瘦马的干活。”
“管家……打赏！”见到花船上的老鸨迎了出来，白玲也是一副败家子的作风，头抬得高高的，趾高气扬，败家子儿的谱全摆了出来。
不过白玲也知道洛天贼有钱，单是他兜里的金叶子就不下几百片，而且银票身上就百来万，金陵银号里还有两千万两的存储。
当时白玲见到洛天身上的钱就把她惊呆了，江湖传闻，洛家庄是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中原首富之地。当时她还觉得有些脸上贴金，那些世家豪族，隐世大派才是最有钱的。
哪知事情是真的，就是铁心岛号称富裕之地，不过购买的材料消耗极大，每年的积蓄所剩无几，所以怀空、怀空和她每年的利钱还不够洛天一顿饭的花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见洛天把两千万两的银票给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白玲不知道，这些钱其实并不是洛家庄的，而是洛天从江南一地搜刮出来的财物罢了，还有很多古玩字画武功秘笈什么的，其实都被他打包运回了洛家庄收藏室里面去了。
在洛家庄后山中的山肚子里，几乎都是用来存储这些金银珠宝，还有武功秘籍和古玩字画，所以洛家庄什么人才都能招到，因为洛家庄有各种人想要的东西，不存在招收不到人。
老鸨见手中沉甸甸的金叶子，这个金叶子比起方才打赏的还要大两倍，心里乍舌不已，心说：“肥羊，真正的肥羊，什么是有钱人，这才是有钱人的谱。”曾经那些自以为有钱人的公子哥或是官宦人家同洛天和白玲一比较，怎么觉得就是一个乡下土老财，没法比。
瞧着徐娘半老的老鸨，那娇嗔的语气，弄得白玲差点就露出原形，也只有洛天大摇大摆的进去，喊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清倌儿叫出来，不论那一家的，只要漂亮干净，那甚么都好说，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我家少爷玩得兴起才是重要的，别拿那些歪瓜裂枣糊弄，不然地话，我不介意把你们这些花船烧个片甲不留。”
言罢，一巴掌拍在老鸨的浑圆的香臀上，叹了口气，道：“你要是年轻个二十来岁，今日爷就把你包养了，甚至把你赎出去也未曾不可。多好的花啊，可惜已经凋零了。”
老鸨身子不由一颤，默然地退了出去，洛天的话确实击中了她内心中那块难以愈合的内伤。她曾经也是秦淮河上的清倌，叵耐岁月不饶人，终究没能躲过宿命。自打初夜权被买断后，再也不是了，身价也是一夜间轮回到解放前，人不值钱了。
娼妓和清倌之间的关系，就好像钱和银票般微妙。钱不一定是银票，银票却一定是钱。娼妓不一定是清倌，清倌到最后却总会变成娼妓！客人对待清倌通常和对待娼妓没什么区别。清倌换句话说是一种高级卖身者，是需要一次性大出血才能被买走的人。
洛天心里忽然想道：“她们只是存在物价高低罢了，本质并没有任何变化！”
忽然觉得这些女人也蛮可怜的，比起后世来却要好很多，毕竟这些沦为下贱人，并非她们所愿，而是世道所逼。而后世却是为了票子而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好：“这世道笑贫不笑娼。”一句话道尽了其中社会的生存本质以及人性的变化。
白玲见洛天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忽然扯着洛天的耳朵，不满道：“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好方便你干坏事。”
洛天直接翻了个白眼，一副委屈的摸样，叹道：“你不知道，来这里的人有谁不会喝酒，如果不喝酒，你来这里干什么？吃多了撑的，免得把身份暴露了，嘿嘿，你这个假公子暴露，人们说铁心岛的人真是特别，女人也会逛秦淮，当真奇葩。”
洛天心里忽然有些悔意，早知道不如把她打晕，然后一个人悄悄的来爽一把，何必带一个拖油瓶在身边，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不过……他一想到洛仙，洛天这种不满的情绪登时杳无踪迹。
他设计这个场景不就是为了把洛仙引来么？如果不是为了洛仙落网，他何必这般委屈自己，不如逃之夭夭，然后在悄声返回，在秦淮河里好好的玩一把。
“但愿你心里想的和你说的一样，不然有你好看。”白玲见老鸨进来，她才放过洛天。其实她内心也非常激动，毕竟这种地方确实非常刺激，只是不想洛天看到她的另一面。但白玲哪里知道洛天早把她吃得死死的，最后把她卖了，她还笑嘻嘻的帮着洛天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