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酱油

  当然是被我赶出去了。
  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人了！
  难道我是可以被色诱的么？
  当然了，也不是说完全不能。
  而是说，小哥哥最起码也得是温绍年那种质量的。
  那种玉树临风、温润如玉，有原则，有操守的。
  而不是那种娱乐场所，涂脂抹粉的贱货。
  ……
  只是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我没想到，原来这个“兴国建材市场”居然和阿雅有这么深的渊源。
  与她家，她男友家都有关系。
  所以我还要应该感谢这个阿雅的优越感呢。
  感谢她把我当成了穷人。
  不让把话说完。
  不给我表露自己真正身份的机会。
  帮我省略了不少的麻烦。
  你想啊，如果我已经告诉了阿雅，我的真实身份，我在“利建喜”建筑公司的位置。
  她是一定会拿着与我的朋友关系，让我网开一面照顾他们家生意的。
  用他们家的建材。
  我不是很难做么？
  我是一定会拒绝的。
  因为他们的信誉不好。
  我要对建筑质量和安全负责。
  这与现在的阿雅让我不喜欢没关系。
  哪怕阿雅没有变得如此自恋。
  还是之前的玩伴。
  哪怕是金兰、李萍萍、朱丹那些与我更亲近的朋友。
  哪怕就是温绍年来当说客。
  只要他们拿出的产品有问题，我也绝对不会通融的。
  质量与安全，永远是建筑工程的生命线。
  容不得半点含糊。
  我们公司能够有现在的名声不容易。
  绝对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关系毁了。
  我虽然是公司的股东。
  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是属于所有的工人。
  离开公司，我还有我的服装生意。
  但这可是他们的饭碗啊。
  ……
  但拒绝，就会伤了感情，伤了和气。
  所以我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
  之前是被动装穷。
  现在则是要主动装穷了。
  不管你阿雅怎么炫耀，怎么秀，我就看着得了。
  ……
  阿雅当然不知道我的心中，转过了这么多的想法。
  听到我的话。
  笑着说：“是啊，兴国建材市场，你听过么？是省城最大，最有实力的建材市场了呢。”
  我不知道阿雅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蒙我。
  因为兴国建材市场现在怎么算，都不算是省城最大最好的建材市场了。
  之前算一流。
  这几年，因为频频爆出各种假冒伪劣。
  网络这一传播。
  已经渐渐到二流了。
  根本不像是阿雅自己吹的那么牛。
  但我当然也不会说破。
  别说她说家产省城一流了。
  就是说是世界首富，我也只会拍手表示赞同。
  “是啊，特别厉害。要不你以后也不要卖衣服了。这三瓜两枣的，能挣几个钱？对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就会做饭是不是？”
  阿雅忽然问我。
  “会啊。”我不明白她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你可以去服装市场那里卖盒饭啊，肯定比你卖衣服挣得多，到时候我关照你。”
  阿雅在给我规划着职业的前景。
  “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谢绝了阿雅的好意。
  “哎，那算了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雅撇撇嘴。
  然后摸出了手机。
  调出了一张照片。
  “让你看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是不是很帅？”
  我看了阿雅的手机一眼。
  是她与一个男人的合影。
  那男人怎么说呢？
  首先肯定是不丑。
  但与帅似乎也有比较遥远的距离。
  有一句诗，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词句很美。
  意境很美。
  但我之前不懂什么意思。
  直到我遇到了温绍年。
  又遇到了其余的男人。
  我算是知道了这句诗的意思。
  那就是有温绍年这样的珠玉在前。
  让我对男人的审美标准提高了。
  其余的男人就都是玻璃球了。
  都不入我的法眼了。
  还有一句诗词，也能形容我的心情。
  那就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但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也得奉承一句了：“长得不错，是个帅哥，和明星一样呢。”
  “呵呵呵，欢喜，你真会夸人。”
  阿雅果然很开心。
  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
  “对了，你有男朋友么？”
  阿雅在秀完自己的恩爱后，终于开始关心我的个人感情生活了。
  “我没有。”
  我这次为了避免不要再被她打断我的话。
  所以我急忙说出了“我没有”三个字。
  好在这三个字的长度很短。
  终于被我说完整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
  心中竟然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奥，没有啊……欢喜，你已经结婚了是吧！”
  阿雅忽然大喊了起来。
  这一声，真是把我吓到了。
  什么情况？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阿雅之前听说了什么！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混乱了起来。
  我的婚姻，我曾经的婚姻。
  虽然在法律上不算是被承认的婚姻，
  但却是事实上的婚姻。
  是我永远的痛。
  是我不能被触及的伤疤。
  是我绝对不想和别人讨论的。
  无论那人是谁。
  所以阿雅的话像是什么呢？
  就像是一个人正在路上走。
  忽然有一个人大喊，看！
  她没穿裤子！
  那种惊慌和羞涩，真的是让人恐惧、混乱、不安、抓狂。
  想要暴走。
  想要杀人。
  想要毁天灭地。
  崩塌这个世界。
  因为在想着，所以我的脸色虽然自己看不到。
  但一定有些脸色发白。
  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你怎么这么说？”
  阿雅是一个粗线条的人。
  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
  所以根本就不怎么关注别人的情绪。
  因此并没有发现我现在的惊慌。
  她云淡风轻地笑着。
  自顾自地说：“因为在农村，都是结婚很早啊。很多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所以你不但结婚了，是不是都有孩子了？你老公也在省城打工么？在哪个工地上班，还是当保安？你孩子在家谁看啊？你妈么？”
  原来……
  原来是猜的啊。
  我长出了一口气。
  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了正常：“我……我没结婚，更没有孩子。”
  “奥，那可能是你出来打工早的原因吧。”
  阿雅不置可否地喝着咖啡。
  然后又一笑：“不过也好，在农村嫁人不就是做饭、看孩子、喂猪么？一点意思都没有，真的不如来城里找个男人。这样，包在我的身上了！我替你找！”
  阿雅大包大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