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端倪
离开时，苏凌又是兴奋，又是担忧，喜忧参半。
喜的是，天王社主要成员除陆天峰之外已经全数尽诛，私下里，她自然会以调查的名义去彻查天王社，直到迫使他们解散。
至于陆天峰，想必此刻应该很惶恐和愤怒吧，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组织，却被半天之内土崩瓦解。
苏凌甚至猜测，当陆天峰听说这件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回到战神军团，当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眼镜蛇部队提前动手的话，那就最好了。
忧的是，军团内部这么多军官失踪，纸里包不住火，虽然临行时已经明确规定为保密条例，恐怕还会散播出去。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令她担忧的是，这件事联邦高层会不会插手，通常情况下，变异人事件都是由眼镜蛇部队负责。
哪怕是军队中出现变异人，眼镜蛇部队同样有权利调查和插手，但是，战神军团偏偏就是个例外。
很多章程和规则对战神军团来说，形同虚设，由此可见，联邦对战神军团的怨念有多么深，但彼此却因诸多顾忌而不敢把矛盾公开，只能相互算计打压。
她担心，联邦会以这件事为源头，将彼此矛盾升级，假如派出眼镜蛇部队，那自己的处境又该如何面对。
下意识地，她想要找张扬相商，可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最后看到他是和500大队队员一起离开的。
一想到这里，苏凌内心中压抑的好奇心像是干柴遇到烈火般疯狂上窜，她已经决定，哪怕拉下脸来，也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家伙的身份。
接下来的几日，果然有消息被散播出去，但相对模糊许多，很多事情都是似是而非。
不过，关于战神军团副总参谋长鲁平远变异人一事，却非常清晰，毕竟此人原本隶属联邦国防部，军团已经按章程上报。
很多人都在纷纷议论，尤其是联邦军部，不少高官大佬对此非常好奇，纷纷打听事件的详细来龙去脉。
然而，就在这件事还未平息，又一则劲爆的消息在军方内部以恐怖的速度传来。
战神军团最新军种……自由军曝光！
当了解到自由军在战神军团权限时，顿时引起了很多大佬的关注，没办法，仅仅从权限来看，这个莫名其妙的自由军近乎和军团长没什么差别，甚至还隐隐高出一线。
一直以来，战神军团在东青联邦就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不知有多少人，多少势力乃至多少军队对此进行过深入研究，更有数不清的军人怀着某种目的进入军团，为的就是想要研究透彻这个神秘的军团。
当然，其中觊觎军团资源以及其独立运转系统的居多，更有诸多觊觎它深层秘辛的绝密信息。
战神军团出强者，这是三百年来甚至普及到普通人的认知概念中，由此可见对外它有多么的神秘。
现在出来一个权限大的吓人的自由军，人们自然会研究，奈何，传出来的资料极为模糊和稀少。
他们只知道，这个自由军名叫张扬，是个只有二十七八岁青年，相貌极其普通，甚至用语言都无法描述和形容。
一时间，各种关注纷沓而来，战神军团再次被沦为焦点。
……
舞阳市南郊，某个热闹的小吃坊中，张扬吧唧吧唧地大口吃着银角丸子，一脸享受舒爽地神情。
在他旁边，一个五六岁地小女孩，忽闪着纯真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望着他。
“张扬大哥哥，真的有那么好吃么？”
“唔，当然，吃一辈子也吃不够，哈。”张扬大笑一声，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看着小女儿，张扬的脑海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心灵深处忍不住颤动，他忽然想到了……小菲菲。
虽然前身只是空白的精神种子，但是，张扬并没有变，改变的只是心境而已，对于小菲菲，他忽然心生愧疚。
想到小菲菲，张扬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黎珊，苏苏，周倩，叶君妍……
遗憾的同时，却也心生诸多疑惑，尤其是苏凌身上的气息，环绕着即便是他都无法看透的迷雾。
许久之后，他微微叹息一声，神情有些溺爱的看向小女孩儿。
“呀，张扬大哥哥，你又弄脏我的头发了，”小女孩不满地嘟囔着，旋又疑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明明手上有那么多油腻。”
“呃，哈……”张扬尴尬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小夜月，哥哥可是大好人呐。”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那你给月月变个魔术好吗？”小夜月明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期盼和渴望。
由于经常会在这里吃银角丸子，一来二去之下，张扬和这对爷孙俩很快熟悉起来，老人叫夜皓空，小女孩是他孙女，夜月。
前几天一时兴起，给小夜月表演了个戏法，想不到小丫头到现在还惦记着呢。
“哈哈，原来小夜月才是最聪明的。”
张扬爽快地笑了一声，然后双手做了几个无比帅气地动作，最后，双手合拢，满脸笑意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小夜月，道，“你猜猜里面有什么？”
“会是小动物么？”小夜月期待地看着他。
“不是。”
“那会是什么？”
张扬不再卖关子，脸色郑重说道，“小夜月，你睁大眼睛看好了啊。”
言罢，他闭合的双手大拇指朝上，一点一点张开，张开的一半时，一缕璀璨的火星从里面跳动而出，旋即火星越来越多，最后绽放成一朵绚丽的烟花。
“哇，好漂亮啊。”
小夜月仿若黑宝石的大眼睛成了弯月亮，拍着小手掌，一脸跃雀在地上又跳又叫，小脸上洋溢着满满地幸福。
此时小吃坊并无他人，不必担心被围观，不过，刚刚从里面端着一碗银角丸子的夜皓空，却正好看到。
他脸上慈祥笑容没有变化，可那双浑浊的眸子却在刹那间扩张，旋即回复正常。
张扬无所谓地拍了拍双手，递到小夜月跟前，满足她的好奇心，旋又抬起头看着夜皓空露出一丝淡淡地微笑。
“小夜月，别打扰大哥哥吃饭。”夜皓空溺爱地说了一句，将冒着热气的碗放到桌上，歉意朝张扬一笑。
“噢，知道了爷爷。”
小夜月懂事地松开张扬的手，不过眼睛却没有离开，最后她扭头看向夜皓空，有些委屈地说道，“爷爷，妈妈也领着我看过一次烟花，可是没有张扬大哥哥的好看。”
夜皓空身体微微一怔，旋即慈祥笑道，“等爷爷过几天带你去看烟花，好么？”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耶！”
小夜月清脆的笑声充斥着小小的空间，旋又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爷爷，我好想爸爸妈妈……”
夜皓空脸色微微僵硬，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对不起爷爷，月月错了……”小夜月看到爷爷如此表情，小脸上布满惊慌，双手摇着他的胳膊，低低道，“爷爷不要生气好么，以后月月会很坚强很坚强的……”
尽管张扬心志坚韧，冷漠生死，但心中也仿佛被轻轻触动一下，他忽然眯着眼睛向小夜月望去。
“呵呵，夜月乖，是爷爷不好。”夜皓空抚摸着她的脑袋，脸上神色复杂愧疚，偶尔还会闪烁一丝愤怒。
夜皓空说着再次朝张扬歉意一笑，转身领着小夜月向里屋走去。
“罚神……”许久，张扬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但声音却首次出现了一丝不确定。
他竟然在小夜月身体中发现一种奇特的力量，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印记，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张扬对这个印记很熟悉。
并不是他以前疏忽，而是个性使然，他本身又非常之懒惰，不可能看到每个人都要细致地深入观察。
就如同一个人拥有了透视能力，刚开始时感觉新奇和好玩，可时间一久，任谁每天面对一堆白花花白肉时，都不会感到舒适。
刚才那道熟悉的印记令他想起韩老三和光头曾经提起的一件事，可心中却又不能确定，但这道印记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雷鸣……黄毛？”
张扬抬起头，深邃的眸光越来越冷漠，脸上邪异的笑容越来越凛然。
正在这时，手腕上的通讯器急促响起，张扬不必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喂！”
“张扬，你在哪里？”
“正准备睡觉呢。”
“不信，我明明听到四周有飞行车的鸣笛……”
“哦，我看错了，什么事？”
“你……”苏凌那头似乎气的不轻，最终还是缓声道，“我找你有事，你具体地址在哪儿。”
“南郊……”
双方约定地点后，张扬挂断通讯，旋即喊出老者结账。
临行时，张扬随意说道，“夜老丈是本地人？”
夜皓空慈祥地笑了笑，道，“人老了，都记不清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
他眸子深处闪烁的浓浓戒备被张扬清晰捕捉。
张扬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询问，而是开口道，“这是我的通讯号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在战神军团……呃，工作。”
说着，说出了自己的通讯号码，也不去管他能不能记得住，转身迈步离开。
“老三曾经说起过，天变之日，无数怪物肆虐人间，被有心人误导为神灵在惩罚世人，于是，他们成立了一个名叫‘罚神’的暗势……”
张扬仰起头，目视远空，“，十八年前，罚神似乎出现了问题，阿雄过去后似乎也失踪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为非作歹的话，全都要死！”
声落，杀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