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端倪
今夜，星光璀璨，弯月如钩。
张扬来到美味小吃坊时，禁不住一愣。
显得破旧的合金门，紧紧关闭，竟然打烊了。
以往这里凌晨才关门，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张扬失望的摇了摇头，刚刚回转的身体微微一顿，止步，眉头大皱。
四周来往行人并不多，瞅个空档，身形一闪，张扬的身影突兀地消失。
许久。
他的身形再次出现，脸色微微阴沉，迈步向前走去。
离开不久，又有三道黑影现身，相互对视，点点头，身形一闪，如夜中鬼魅，只留下三道残影。
当行至到农业区时，三道黑影再次碰面。
“人呢？”
“跟丢了。”
“算了，回去吧，等下次有可疑者，直接动手。”
转身，三人刚要离开，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在找我？”
唰！
三人身体微微僵硬，同时扭回头看去，却看到一个人徐步走来。
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身形清瘦，相貌平淡无奇，一双眸子深邃而冷漠，他神色淡然，面无表情，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
就这样缓缓走来。
三个黑衣人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拉满弦的弓，分三个方向就要袭杀。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动作的刹那，却又猛然止步，看不清表情，但眸子中蕴含着诸多的不解，迷茫以及惊恐。
时间像是被一瞬间定格，三人眼中只有缓步走来的身影，他的步伐很奇特，脚步声虽轻，但却能够清晰听闻。
每一步落下，竟然有一道闪亮的波纹扩散着。
像是有着莫名的节奏，天地间的任何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耳中只有脚步的声音，仿佛贯穿了天地。
尤其是青年的身姿，显得轻松惬意，仿佛融入了环境，如果没有脚步声，不用眼睛看的话，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咚咚咚。
每迈出一步，三个人的身体便僵直一分，他们的心跳仿佛和脚步的声音连接到一起，那种感觉……很危险。
这一刻，他们甚至生出一种怪异的情绪，如果脚步停下时，他们的心脏也会随之停顿。
恐惧难以置信的情绪弥漫四周，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胸口的压抑让他们难以呼吸。
在他们眼中，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向前移动着的天塌地陷。
这片天地每移动一份，便会随着塌陷一分，毁灭一切阻挡，粉碎一切有形之物，他们绝对相信，如果拼进全力出声，那就是一个死字。
止步，张扬抬起头看向其中一人，淡然询问，“人呢！”
那人狠劲地喘了几口气，勉力开口道，“你，你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蓬！
向前迈出一步，砰响声传来，刚刚说话的黑衣人像是一颗人体炸弹，轰然炸裂，残肢断臂四处迸溅，空气中下起了一阵血雨。
场面极为血腥，另外两人的身上和脸上，被迸溅的到处都是，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汩汩在他们脸上流淌。
“人呢！”
张扬表情未有一丝变动，仿佛刚才的事情和没有任何关系，这一次，他抬起头，看向另外一个黑衣人。
“饶……”
一个字未落，只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他看到一只手，这只手正掐着他的脖子，咔嚓声响起，他的脑袋仿若彻底脱落一样，随意耷拉在后背。
旋即，拎着他的脖子，向着空中一甩，还未落地，便化做了一堆齑粉消散。
“人呢！”
张扬将目光看向最后一人。
“在舞阳第三大道，第四十七栋别墅。”最后一人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可是他不敢，他知道那样的后果代表着什么。
这个青年太恐怖了，刚才那是怎样的手段，简直超出了思维理解的范畴。
“你还知道什么！”
“是，是，小人一定说，一定！”
事实上，黑衣人知道的并不多，不过，通过他断断续续的述说，张扬隐约可以推测出大概。
他们三个都是变异人，所不同的是，他们并非是天人组织，而隶属于‘罚神’，一个同样很神秘的组织。
当然，即便他们也不了解真正的罚神，只是外围人员而已。
小吃坊的老者夜皓空，同样隶属罚神组织，但并非变异人，而是属于罚神的另一股势力。
换言之，现如今的罚神已经被分裂，两股势力势同水火，暗战不断。
今天他们将夜皓空以及他孙女抓走，似乎是为了某个目的，或者说夜皓空怀揣着他们想要知晓的秘密。
通过询问，张扬还知道了一件令他怒狂的事情，他们最近一直在捕获儿童和婴儿，像是在做某种试验。
当初就是因为如此，一位大人物随手在小夜月身上留下了印记，无心插柳之下，竟然发现了夜皓空的身份，一直到今晚才动手。
“你们留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战战兢兢说道，“抓人……不，我们最主要是监控可疑人物出现，并及时报告。”
“今晚除了我，还有谁可疑？”
“是，是……是一个打扮很妖异的女人，不过她很警觉，我们追丢了。”
“嗯？”
张扬眉头大皱，旋又开口道，“怎么就你们三个，其他人呢？”
“原本有二十多人，因为那个可疑的女人，都回去了，王大人……不，王子风说可能已经暴露，所以只留下我们三个。”
“你刚才说的地址，是你们的大本营？”
“不是，只是一个临时联络点，王子风表面是一个小商人，平日我们都听命他调遣。”
张扬知道询问不出什么了，没有丝毫的不忍，一掌将他震为齑粉，对于变异人，没什么可说的，唯杀而已。
抬起头望着漫天的璀璨星光，张扬深邃双眸的瞳孔中，诡异的出现两道仿若雷电般的印记，一闪而过。
“罚神，很好，很好，黄毛……雷鸣是吧，你千万给老子死绝了，如若让老子发现，这一切都是你在搞的鬼，嘿嘿……”
其实当初在发现小夜月身体中的雷之印记时，张扬就有所怀疑，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雷之印记这种秘术只有黄毛，也就是雷鸣才懂得。
可是，小夜月身体的印记并非真正的雷之印记，而是被人修改过，他发现了印记当中变异人的气息。
直到迎接雪公主晚宴中，看到岳九群时，他才真正认真开始思考，也想着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
舞阳市，高档园区某个房间。
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高昂浪荡的呻吟，交织着一片淫靡的乐曲。
房间中一对赤条条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在晃动中的床铺沙发梳妆台上疯狂的颤动着，不断的转移战场……
许久。
女人仰起头像是母鸡一样发出一声哀鸣，如八爪鱼一般缠绕在男人身上，男人发出一声低吼，旋即趴在女人身上一动不动。
“黑延斯大人，还满意么？”
女人神情妩媚讨好，双手在男人后背上轻轻抚摸着，白花花饱满的身躯，还有大片未散去的红粉。
“唔，哈哈，很满意，芸姬，你还是那么浪啊，恐怕整个别墅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当男人抬起头时才发现，竟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菊花般的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额头挂着汗珠，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脸颊。
“咯咯，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大人的女人，趁早让王子风死了那条心。”
听到王子风三个字，老者脸上勾勒着不屑，不过对于女人的讨好，却是异常满足，道，“这次回去时，你就跟着我走吧。”
女人大喜，一下子抱住黑延斯的脑袋，连续狠狠地亲了几下，惊喜叫道，“是真的么，大人，您可千万别骗我，不过，王子风不会对大人有意见吧？”
“他算什么东西，你加入罚神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小小一个外围舵主，怎能和我相提并论。”
得到承诺，女人浑身颤抖着一阵娇笑，忽然又问道，“大人，那个小女孩真有那么重要？”
“哈哈。”老者一阵畅快的笑声传来，“那不过是我当年随意留下一道印记，想不到却挖出夜皓空这条线，这次，不但是你们，就连我恐怕也会受到奖赏。”
“大人，夜皓空到底什么身份啊，人家很好奇呢。”
老者微微沉吟，忽然感觉到下身一个柔然盈握，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索性开口道，“夜皓空本身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里潜隐十几年的目的。”
说到这里，老者一脸的兴奋，忍不住说道，“我怀疑，很可能和失踪多年的罚主有关。”
“罚主？”
女人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开口道，“罚主失踪……”
“确切的说，是罚主的后人，罚主失踪前曾经留下一名婴儿，被指定为将来罚神的继承人，只有她可以开启修炼真正的雷之秘法，不然的话，这些年我们也不必想方设法改造雷之秘技了……”
“原来是这样……”女人沉思，旋即娇笑，“那我预祝大人步步高升。”
“哈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老者抚摸着女神的全身，大笑道，“好了，我们下去看看，王子风有没有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
别墅大厅，七八个气势不凡的男女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噙着踌躇满志的得意笑脸，其中一名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开口询问，正是王子风。
“老爷子，何必受罪呢，你还是说一说吧，你在舞阳市郊区小心翼翼地潜伏多年，到底有什么目的。”
“呸！”
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斜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者，腿脚已经被打断，脸上泛着浮肿一片，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正是小吃坊的老板，夜皓空。
“啧啧，老爷子，念在我们同出罚神，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别忘记了，你还有个可爱的小孙女呢。”
闻言，几人相顾冷笑，而夜皓空却脸色煞白，想要起身挣扎半天无果，只得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畜生，猪狗不如，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咯咯，我们有没有好下场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子你，可好考虑清楚哟，这么白白嫩嫩的小女孩，想必一定很好吃吧。”
说话的是一位少妇，看起来雍容华贵，不过在她右手中，却掐着一个小女孩的脖子，另一只手像是毒蛇一样抚摸着她的泪痕满面的小脸。
正是小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