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魔
大殿内，宁宣一方还剩下十几个人，所有人都惊恐万分的望着，身躯一直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暴打完悲灭与萨满之后，那个恶魔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场内但凡被改造过身体，不再是人类血脉的家伙全部都遭都了无情地轰杀，冷酷地近乎残忍，没有丝毫不忍。
剩余的人想跑，却不敢，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不可知的命运，显得那么的无助。
张扬转过身，望向宁宣。
宁宣连续后退几步，内心已是陷入绝望，身体不自禁地颤抖着，她想试图抬起头，却终究不敢面对那双平静而冷漠的双眼。
接着，张扬又将目光瞟向僵直站立着的龚形月与关天生，目光并不停留，依次在顾妙善，雪公主，周梦等身上掠过，最后，当看到拄着铁扫帚的铁老者时，张扬的表情微微异样，很快消失。
“我可以清晰告诉你们，变异族永远不可能进化成天使族，这个种族的地位如同这个世界的黄鼠狼，当完全觉醒之后，会彻底失去人性，连杂种都不如。”
顿了顿，他指了指地上还抽搐着的悲灭与萨满，又道，“这两个秃驴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之所以不杀他们，因为他们还是纯碎的人类血脉，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有些话不必多说，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过，有些话，张扬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来。
“任何时间和空间，没有绝对高等的种族，在哪里都是强者为尊的丛林法则，你有强大的实力，哪怕连诸神都不敢动你。”
“至于你们口中詹台上师，她不是什么神灵，她是掌握几个强大的秩序神通而已，连半神都算不上，她为什么让你们信服，还是凭借她有着强大的实力，以及，她原本就是这个空间的秩序守护者，可是她现在所做的一切而是要毁灭这个空间。”
“你们或许不信，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所谓的六道神光，根本就不是狗屁的永恒神光，乃是支撑这个世界的粒子域光，一旦被释放，意味着这里空间将会坍塌……”
张扬蹙着眉头，看到众人复杂的表情，微微摇摇头，事实说多了他们不一定能够理解，又道，“老子这次放过你们，不代表老子的脾气好，更不代表下次还会放过你们，明日就是月圆之夜，老子就在这里等着，如若明日让老子看到你们还执迷不悟，老子让你们明白，死，只是一种奢望！”
说罢，张扬转身大步离去，但他的话却如魔音一般在众人脑海中回荡着，即震惊，又复杂，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许久之后，一直僵立着的龚形月与关天生两位长老最先回过神来，纵然这样，全身都是冷汗淋漓，身体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一般，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宁宣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她不知道张扬为什么不杀自己，她想不通，但绝不会因此而感激对方，相反，内心之中已经怨毒到了极致。
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自己还没有输，至少在月圆之夜之前，胜负未定，因为她还有一个身份，一个隐于这个星空的超级大家族，雄霸家族。
她地主人，名字就叫做雄霸！
“我们也走吧。”
顾妙善已是彻底摧毁了影月通道，雪公主等人仍旧沉浸在恍惚中，闻言后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有些茫然失措地随着向外走去。
“顾姑娘。”
走出大殿时，来自禁断之地的铁老者托着铁扫帚走至顾妙善跟前，一脸的复杂与纠结，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怎么了前辈？”
“那张扬的年龄有多大？”
闻言，几人均是一怔，面面相觑，顾妙善摇头苦笑，道，“前辈，关于张扬，我知道的并不多。”
她自然不可能说出张扬的身份，说出来亦是没有多大用处，只能徒增一些不必要的烦恼，但她很好奇铁老者有此一问，旁边的雪公主等人同样疑惑。
“伯伯，怎么了？”
雪公主走上来前来，轻轻挽着铁老者的胳膊，好奇询问，她出身禁断之地，这些人自然都认识，而且，毫不客气的话，欧阳倾城就是禁断之地的公主也不为过，那里每个老家伙都宠着她。
“我怀疑……他很可能就是……就是……就是……”
铁老者颤抖着语气，连说三个‘就是’，却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就是什么？”这一次连顾妙善都生出好奇的目光。
“应该不是。”铁老者摇头苦笑，“不过他的名字，与我的一位故人相同。”
天变之日开始，历经一百五十年战斗，能够活到今日的人并不多，但是，并非没有，铁老者就是其中一位。
他曾经是一名退伍军人，曾经在地下这片土地上挥洒过汗水艰苦的修炼过，他更是第一批与变异怪物大战的古武者，他曾经加入过战神军团，后来又离开加入过罚神，战神庄园……最后，开辟禁断之地，成为元老之一。
当然，他非常清楚，是谁赋予他这样的机会，也是谁让他拥有今日的地位，更加清楚，那个只见过一面却又非常神秘的老板……名字也叫张扬。
当铁老者将自己难忘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雪公主等人皆怵然动容，而他身后的禁地高手也为之震惊，他们从小出生在禁地，受到各方培养，但是这些秘辛根本没有听说过。
“前辈，您……您是说这个张扬，就是你们的……老板？”
铁老者疑惑的摇摇头，“我也不敢肯定，我也只见过老板两三次，不过刚才的年轻人的眼睛与老板有几分相似，莫不是他的后人？”
“前辈，您是说天变之日之前，老龙山，还有海滨园区，都是你们老板的产业？而现如今联邦三大守护之地的掌舵者，也都是你们老板的手下？”
“呵呵，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铁老者摇摇头，叹息一声，他知道的并不多，索性岔开这个话题，““武勋盟这次来了不少高手，可惜剑皇大人一直都被光明议会盯着。”
“啊？前辈？我师傅难道也出来了么？”欧阳倾城惊喜莫名。
“呵！”铁老者慈祥一笑，显然十分溺爱欧阳倾城，说道，“你离开禁地不久，他就离开了，不过现在不能露面，一直在和光明议会的畜生周旋着，放心吧，死不了。”
“那不败战神裴东来呢？”问话的是老板娘，她与顾妙善都清楚，裴东来与剑皇都乃刚才离开那青年的徒弟，但是却不能说出来。
“战神大人更不好过，不止被光明议会盯着，还被肖云龙盯着，甚至还被悬空寺和萨拉宫地秃驴盯着。”
说着，铁老者叹息一声，“唉，怪老夫不争气，无法迈入蜕凡之境！”
……
老龙山某处风景优美的亭台中，张扬专心致志地烧烤着火架上鹿肉，对面苦竹不停地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不断地吞着口水。
“大人，我想入魔！”
“考虑清楚了？”张扬抬起眼瞟向他，又道，“你本是佛，却观想到魔，佛魔一念，就算你不想入魔，迟早也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和时机的选择不同。”
苦竹的双眼恋恋不舍地抬起，直视着张扬，表情微微疑惑，道，“大人，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魔，究竟是什么。”
“你连魔都没搞清楚，就想入魔？”
苦竹干笑一声，搓了搓手，道，“我这不是向大人寻求答案么。”
“我也不知道魔是什么玩意儿。”张扬回答的很干脆。
苦竹一双眼徒瞪着，道，“您不是说您以前入魔不止一两次么？”
“唉，老子那是不得已，走火入魔，入魔之后只剩下最纯碎的本性，你的本性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的本性便是杀戮，杀尽视觉内的一切生灵。”
“纯碎的本性？”苦竹呢喃着，道，“是不是一旦入魔，就会直奔内心所想，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止如此。”
张扬忽然莫名笑了一声，声音充斥着诱惑，道，“入魔之后，身体的潜能以及潜力会成倍的增长，领悟能力高的吓人，就像你现在，如果入魔，最多三天便能脱胎换骨成为蜕变者，你要不要试试。”
“真的……”苦竹膛目结舌，一脸兴奋，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道，“大人，是不是还需要达到某个特定的要求，不然的话，入魔有这么大的好处，那人人都可以入魔岂不是更好？”
“嘿嘿！”
张扬邪异笑了两声，道，“那是自然，首先你得在入魔中找回自我，将其控制，这是一个大前提，因为魔由心生，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入魔的，其本性必须是魔才可以。”
“本性是魔？”苦竹的眼神有些茫然，“难道我的本性就是魔……”
“此魔非彼魔，这个魔乃是你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灵最深处，在那个地方，你就是天，你就是地，一旦被释放出来，便是本性之魔，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拌羁。”
“最重要的一条，你需要认清，清醒，控制，魔就是你，你就是魔！无上真魔！”
最后四个字，张扬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可听在苦竹耳中却仿若蕴含着莫名的真谛，让他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