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心动中的不安
得知皇上要留宿之后,下面的人就开始忙个不停,不过还好,要用的东西福嬷嬷早就准备好了,今日也终于可以排上用场了。
吩咐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检查过之后,才拿来给两个人用的,等伺候着二人梳洗完了,就已经很晚了。
“玉儿,我们就寝吧,明日我还有早朝。”皇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点点头,轻轻搬动自己受伤的脚将地方让了出来,便躺下了。
两个人一张床,却一人一张棉被,皇上躺下的时候特地往外面挪了挪,“玉儿,你可以睡的中间一些,我会睡的靠外些,这样就不会碰到你的脚了。”
“多谢陛下。”说完羞赫将头埋进个杯子里。
“你我之间何用一个谢字,以后不要再说了。”将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到。
两个人解开了误会,原本准备秉烛夜谈的皇上却扛不住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侧过身,看着身边人精致的睡颜,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明明昨天两个人之间距离还很远,可现在就如此亲密。
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才清楚,可步琦玉就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承认在这样的温柔之中,她心动了。
应该说早在不知何时她就心动了,第一个确认皇帝的心意是在刑部秉烛夜谈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才发现两个人在很多地方都有共同的想法。
可后来他无奈只能让将自己送回刑部大牢的时候,她是失望的,失望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别的女人真的舍得将自己送回去,哪怕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的演戏。
失望之后她想要离开,这个男人却不惜用封妃将她留下,无论是她的家世还是进宫之后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撑不起这个妃位,可他还是给了。
然而却在她封妃的当晚说出那样的话,让她彻底死心。
原本她以为自己安静的离开,皇上总归顾念心中的那点儿情分,不会追究什么,可今日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身边睡的这个人心里是有她的,她能感受到。她心里同样是有皇上,皇上也知道,本应该心里多一份心安,不会胡思乱想,可她偏偏却心慌的厉害,心海里涌动的不安让她想到的只要逃离。
无论她用怎么样的借口去说服自己,都没有办法消除心里一直存在的不安,就仿佛它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不停的撞击着困住它的牢笼一样。
“对不起,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真的不适合我。”她悄声说到,眼泪滑落脸庞,不知道究竟是想让他听到还是不想让他听到。
将身子重新躺好,却还是不小心牵动到了脚伤,疼她的龇牙咧嘴的,旁边的皇上似乎感受到了似的,睡梦中都不忘记往外挪了一下,将更多的地方留给了步琦玉。
她震惊了一下确定皇上没有醒之后,泪水喷涌而出,怎么都控制不住,用力的咬住手,不让自己发生任何的声音,却哭的撕心裂肺。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这般重要,可自己就因为心里的一点儿不安非要想着逃离,她步琦玉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胆小了,连心爱之人都不敢接受。
“为了你,我愿意留下试试,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脸上的笑容才重新浮现。
第二日,她才刚刚醒过来,就来了知道不速之客,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不过看在盟友的份儿上,还是让她进来了。
“给慧妃娘娘请安。”林昭仪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似乎遇到什么事儿都是这个样子。
看了她一眼,冷着好脸说到:“不知道今日是什么风竟然把林昭仪这样的稀客给吹来了,不过要让林昭仪失望了,本宫这里丫头疲懒的很,连口热茶都没有。”
这个女子虽说跟自己说了很多,可那些话谁也不知道真假,她总不能真的去问,真的去查吧,那样势必会惊动林昭仪的。
所以跟她少些往来,不对她好,亦不与她为敌才是上上策。
“慧妃娘娘,你真是太让臣妾失望了,前脚臣妾才刚刚救过你,这么快就不认账了,果然做了慧妃之后就是不一样了,真是贵人多忘事。”林昭仪坐在有些伤愁的说道。
她救过自己?什么时候?眼神落在福嬷嬷身上,看她对自己暗暗点头,便明白了。
“就算我的人真的去找过你,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没有出手吧。”说完眼睛就没有林昭仪半刻。
她轻笑,“娘娘,不用如此看着我,我的确出手个,就是你最后一次中毒,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查到钟贵妃中毒的证人,因为那些人偏偏都是我的卧底,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呢。”
步琦玉理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你为了救我。所以对我下毒?差点儿让我去见阎王爷。”
“怎么会呢,你是我亲自看中盟友,陆家还没有倒,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死你,所以喂你毒药的时候顺便喂了你一些解药,要不然的话那些御医可能配置出解药。”她依旧笑着说到,人命在她嘴里似乎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我们的合作就到这里结束吧,陆贵妃都已经被去拜佛念经去了,你还不满意吗?”
“不满意,只要陆家还有一天存在,我就不会满意的,是他害死了我们一家人,我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陆嫣岚的。”她如同被踩的猫一样,大声吼道。
叹了口气,她的执念只怕和钟贵妃都不相上下了,然而两个人的事情却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为了爱,而另一个是为了很。
“那你能怎么办?将她们杀光吗?就算杀光了有如此,你失去的那些人,那些事儿还会回来吗?既然不会回来,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步琦玉始终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如此看不上陆家,只好劝说。
可她只是冷笑,“你得罪陆嫣岚的时候,陆载那个老东西对你下手轻了?还是决定对你不追究了。你出来以后不也一样将陆嫣岚给弄进去了吗?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看她癫狂的样子,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好生安慰,劝她不要如此冲动,然而她那里听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