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卿又菱出丧
听说赵依晨名字的时候,孟南柯其实是想拒绝的,但他和正光集团的合作现在必不可少,他也实在不好撕破脸皮。
无奈之下,他给赵总打了个电话,但赵总话里的意思也是无可奈何,赵依晨执意坚持,赵总根本拗不过她。
孟南柯觉得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但是他也知道赵总对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他也确实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一想到秦梦一,也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醋意大发?
不过还不等他将这个消息说出来,他就接到了另一个消息,卿又菱要出丧了。
卿又菱死的并不体面,孟南柯对这个消息并无任何波澜,但是他不知道,孟安北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他没办法去顾及孟安北的感受,但孟安北这个人,他最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卿又菱的出丧其实很简单,毕竟现在孟家和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情分,卿家那边也以她为耻,但还是讲究情面,让她入土为安。
孟南柯还想着等有什么时间再去看看孟安北,至少现在不打算让秦梦一为这件事废心神。
但事情还是被秦梦一知道了,虽然现在网络并非那么发达,但对于无所事事的秦梦一来说,还是会从网上看到一些信息。
“卿又菱要出丧了?”秦梦一觉得有些恍如隔世,卿又菱多次陷害她,但人都已经死了,恩怨自然也就随风而去了。
孟南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消息,点了点头:“本来没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怕你想起来会生气。”
秦梦一倒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触动,但也不会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计较了。
“是明天吗?”她又问。
孟南柯似有忧虑:“嗯,我现在比较担心安北。”
“明天我们过去看看吧。”秦梦一说道:“就当是去送她一程。”
孟南柯无奈的摇摇头:“你倒是心大,原本她是想送你一程的。”
秦梦一挑了挑眉:“哪又如何,现在活下来的是我。”
孟南柯就喜欢她这么自信的模样,一口答应下来:“好,明天就亲自送她一程。”
丧礼办的很简陋,卿又菱还是进了卿家的墓地,来的人都只是三三两两,除了卿家人,最显眼的莫过于孟安北了。
孟安北难得的穿了一身正装,肃穆的黑让他的脸上更显沉重,只是那背影看起来略显萧索。
他没有靠近墓碑,就只是远远的看着,因为是背对着他们,所以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
孟南柯看着孟安北,就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孟安北并不薄情寡义,可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觉得揪心。
秦梦一拉了拉孟南柯的袖子,轻声道:“你要过去安慰他一下吗?”
孟南柯顿了顿,才摇摇头:“现在不去了,让他和卿又菱做最后的道别吧!”
秦梦一点点头,跟着他停在了原地,不过很快她又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不是之遥?”
孟南柯定睛一看,果然是孙之遥,她就在距离孟安北不到五米的地方,神情无悲无喜,却好像和孟安北融为一体。
他的眉头皱了皱,他们两个的关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好像越来越近,这显然不是一个好迹象。
不过现在这情况,这件事没必要挑破,等今天过后他要和孙之遥好好的聊一聊。
他并非是想阻止两人的来往,只是他要确保孙之遥知道杀害孙妙儿的凶手是孟安北的母亲之后,如果两个人还是有来往的意愿,那他再不会干涉。
孙妙儿的事想必孙家一家人都还蒙在鼓里,如果他们要是知道真相,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是现在他是真的不忍心,如果孙之遥在孟安北身边能给她安慰,他是不是也可以自私一回?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是对是错,也没有来得及细想,就看到孟安北的眼光看了过来。
他这才发现,孟安北的脸上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都有些怔惘,但更多的还是悲伤。
看到孟南柯,孟安北才扯了扯唇,只是神情多有勉强。
孙之遥也看了过来,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心慌,然后她就看到孟安北动了,抬脚往墓碑前面走。
他并非是空手来的,手里捧着的白菊都有些发蔫了,不用猜也知道他已经站了很久,这才鼓起了勇气。
卿家人很意外看到他来,不过也什么都没说,给他让出来一个地方。
卿又珊自然也在,她虽然和卿又菱的关系不怎么好,到底还是有情分在的,看到孟安北只是嗤笑一声,有些意味不明。
孟安北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卿又菱的墓前,声音低沉沙哑:“原本想给你买栀子花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用白菊送你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吹的白菊的花瓣都有些瑟瑟,徒增凄凉之感。
“我们结婚三年,似乎从来都没有争吵过,或许是我从未看透过你,所以在看到你这么歇斯底里的时候,我才觉得你陌生。”
他静静的说着,可脸上的悲伤却越来越重,他是真的为卿又菱付出过感情的啊!
“今天我来看你,算是给我们这件彻底做一个了结,从此之后,黄泉碧落,永生不见!”
这大概是最决绝的永别。
秦梦一听着都觉得酸楚不已,孟安北对卿又菱的爱她都看在眼里,卿又菱根本不知道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孟安北在爱她的时候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一个人,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
可她总是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真的值得吗?
钱或者权本身就是身外之物,到底为什么让人争先恐后不遗余力的想要追求,就像孟鸿卓一样,连手足之情都顾不得了。
她不由得转头看了眼孟南柯,他就站在自己身侧,神情淡漠寂寥,他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墓碑上,对他来说,和卿又菱之间,是当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了。
孟安北说完这些话就没再说什么了,静静的看了眼墓碑上的人,然后转身离开,带着决绝。
不过他的步履很缓慢,像是风一吹就会散,却直接朝着孟南柯来了。
孟南柯扯了扯皮肉,“她也算是解脱了。”
一句话让孟安北眼眶里含了泪,“是,解脱了。”
他们都解脱了,从此之后,卿又菱这个名字,就只是一段过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