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节
似乎很麻烦的样子呢？
曹原挠头，在完成石墨烯项目后，季明曾经问过曹原，是否愿意接手三钛合金项目，即使不做主管，也可以做他的助手。
曹原拒绝了，连续三年高强度的工作后，他觉得有必要给自己放三十年长假，今后围绕石墨烯项目修修补补，做衍生和再发展项目，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曹原怕麻烦，不想成为安然或者罗佳那样的全能型人才，他的世界只要有石墨烯和游戏就够了。
至于女人，曹原在等待具备高级智能的机器人项目完成，机器人实验室是罗佳亲自负责的，但不知为何，众人敬爱的罗总，似乎有意拖慢机器人项目的研发速度，仿佛他不太希望机器人过早出现在世界上一样。
“应该是基于生产力的考虑吧，机器人必然将摧毁现有的社会结构，罗总就是罗总，考虑的永远比我们多，我只是觉得机器人会很有趣，而罗总却在考虑全社会，甚至全人类…”
一抬头，曹原看到朝安邦惊愕的看着自己，他立即用右手堵住嘴巴说道：“不会吧，我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朝安邦认真点头，曹原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道道黑线。
忘记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了，曹原总会在专注的时候，将心里所想说出来，这件事给曹原带来了很大困扰。
石墨烯实验室的人都知道，他曾不经意说出心里话，夸赞助理研究员聂小雅有双漂亮的腿，于是聂小雅雀跃，心怀期待，以为将要发生什么，但她并不知道，曹原的心里话其实还有后半句，“要是能把这双腿安装在机器人身上就好了…”
最终还是季明出马，将聂小雅调去位于西域的沙漠实验室，那个实验室是专门测试材料在干燥风沙环境下性能的，可怜天真的聂小雅同学，憧憬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被发配到西域大漠去了。
对了，星辰科技其实是有女性员工的，但数量较少，外界依然习惯用和尚团，或者钢铁直男团来称呼他们罢了。
“我不想进管理局，很麻烦的。”曹原对朝安邦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朝安邦着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明明你只用百分之一的精力，就把石墨烯实验室打理的井井有条，自己每天都有时间喝茶打游戏，为什么不能拿出时间，去管理公司呢？”
“公司上下两百三十万人，全都等着管理局的指令，能替罗总分忧，怎么不比你在这打游戏强？”
曹原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强词夺理道：“打游戏怎么了？沈浪也喜欢打游戏，也没见作为老师的罗总训斥他，由此可见，罗总是鼓励玩游戏的。”
“沈浪打游戏不假，可他不会耽搁工作，这次新入管理局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沈浪。”朝安邦说。
“他才十六岁啊！”曹原有些惊讶的嘟囔，脸上表情略带惊讶。
“十六岁怎么了？你年龄也不大啊。”朝安邦嘟囔，“我对于进入管理局的是谁，多大年纪，对这些问题一点也不在乎，父母从小就教育我，好男儿当治国安邦，胸怀天下…”
曹原：amp;amp;amp;……%%￥#……%￥#@
……
夏季闷热的黑夜里，温成岭和温成峰坐在花园中央，面前摆着圆桌和两杯冰镇啤酒，四碟下酒的小菜，对早已习惯亚马逊湿热气候的他们来说，沪都的夏季完全不是问题。
“或许我们也该考虑一下了。”温成峰说。
温成岭轻轻点头，“嗯，以后让英晖负责更多项目，培养他早日接班。”
星辰大学首期，天才十三太保，英晖也是其中之一，主攻生命科学，师从温家兄弟。
沈浪进入管理局，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刺激，推动星辰科技这个庞然大物的新陈代谢，让更多年轻人投入管理层只是其一，更重要还是季明的决定。
季明老而弥坚，主持三钛合金项目，令众人侧目，并且在公司里引发激烈讨论，纷纷效仿季明，开始新的挑战。
……
“曹哥。”
刚好在电梯里遇到，沈浪笑着和曹原打招呼，作为一名罕见的天才指挥者，沈浪的笑容很克制，他有着独立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永远用客观的眼神注视着一切，极度冷静而坚定。
曹原慵懒的呵呵一笑，沈浪衬衣笔挺，曹原却是一件海贼乌索普t恤，依靠着电梯角落，仿佛没睡醒的样子。
“先坐下等一会儿吧，靠近门的两张椅子是你们的位置，开会的时候，罗总和安总坐在你们对面。”
秘书招呼二人坐下，并且问他们喝什么饮料，曹原要了一杯咖啡，加奶不加糖，沈浪则要了红茶，作为管理局新人，他们难免有些紧张，来早了一刻钟。
很快，其他人陆陆续续赶到，化学主管张东宁因为不在公司，所以通过视频连线，管理局每天早上七点例会，全年无休，十分辛苦，这也是曹原抗拒的主要原因，他太懒了，不喜欢早起。
坐在上首，罗佳目光环视四周，除了星辰双然之外，这间办公室里还有洪涛和狄五常，负责电气的凌峰，负责半导体的房元初，负责生命科学的温家兄弟，负责化学的张东宁，再加上新人的沈浪和曹原，刚好十一个人。
“从今天开始，季明不再参加例会，他的个人数据库，也已经从管理局总数据库中删除，曹原和沈浪你们都认识的，打声招呼吧，他们已经是管理局新成员了，权限等级，b。”罗佳简单而快速的说道。
于是，大伙纷纷向曹原和沈浪表示祝贺，曹原略显腼腆，而沈浪则表现的相当庄重，从用词和眼神方面看不出任何少年人的青涩，令众人啧啧称奇。
“不愧是罗总的学生，明明他今天第一次来到这间办公室，却好像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的样子。”房元初心想。
“比我十六岁的时候强多了，我那时候只知道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写报告，没见过什么世面。”凌峰博士有点懊恼的心想。
“欢迎你们来到管理局，这是一个随着公司规模飞快扩大，最近两年新设置的机构，你们如果有任何疑惑，都可以向我们提出。”安然沉声道。
曹原耸肩，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而沈浪却想了一下问道：“请问，b级权限是什么意思？这是否意味着还有更高的a级权限？”
这个问题本来由罗佳回答最合适，但沈浪毕竟是他的学生，管理局的设置，要求绝对公平公正，每个人都要按照本心，做出最合理的决策，而不是一味的附和罗佳，所以他冲安然轻轻点了一下头。
会意之后，安然笑着说道：“我来给你们解释吧，b级权限意味着你们可以不经批准，随时调动数额不高于十亿美元的资金，可以无需报备，开启任何你们觉得重要的项目，哪怕这些项目具有一定危险性。”
说到这里，安然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温家兄弟，生命科学部的危险等级为致命级，这一点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基因药剂顺利推出的背后，是大量人体试验，以确保安全。
笑了笑，安然继续说道：“总之，b级权限意味着你们已经是公司里拥有绝对权力的领导，可替公司把握一部分前进的方向，研究项目的优先级，耗费资金和人力资源的情况。”
“举例来说，假设你们觉得公司应该把天基武器的优先级，调整到太空矿业项目的前面，那么我们就会提前研究天基武器，然后把炮口，对准地球。”
“当然了，作为科学家而不是战争贩子，我相信你们不会把发展武器，放在发展生产力之前的，因为那实在不够理性。”
“那可不一定，我对天基武器就很有兴趣，如果不是为了能随意开始研究项目的权限，我也不会加入管理局，早上七点就开会，哎，辛苦，这些大佬都不睡觉的吗？”曹原在心里腹诽道。
安然顿了一顿，“a级权限高于b级，目前有两个人拥有这种权限，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李默然，如果各位能够持续为公司做出贡献，将来不排除权限晋级的可能。”
“至于a级权限有多大？这么说吧，a级权限和罗总的s级权限，几乎完全相同，但需要我和李默然两个人同时授权，也就是说，如果罗总不在的话，我和李默然将全权接手一切公司事务，确保公司运转正常，与此同时，你们的权限也将从b级晋升到a级。”
“安然说的明明没有错，但怎么听的我背后发毛啊。”罗佳心想，他对自己不在了这种说法有些敏感。
权限的问题很容易就解释清楚了，现在的星辰科技规模大的可怕，不能再让罗佳搞一言堂，要分权，确保任何状态下公司都不会因为领导人的问题而失控。
管理局就是在这种前提下建立的，不同于华为的轮值主席制度，星辰科技的治理结构是金字塔形状。
管理局会议随即进入第二项，作为公司新成立的子公司，星辰洗化的负责人沈浪，要做项目发展报告，这也是对他这个管理局新人的考察之一。
“根据我的调查，洗化市场已经受到境外资本的深度入侵，国产品牌全面沦陷，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竞争，而是血洗！”沈浪十分冷静开场，顿时便震惊了众人。
“永远不要低估资本的力量，2008年，北美强生集团收购大宝，深受钢铁直男喜爱的大宝sod霜，竟然已经是北美企业了，这绝不能忍！”
第464章 沈浪立下军令状
听了沈浪的介绍，现场一片哗然，强生收购大宝进行的十分低调，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这倒不是说产权归属强生之后，大宝就不能用了，而是大宝这个企业又不是不赚钱，莫名奇妙就卖给了强生，让人心里窝火，有点崽卖爷田心不疼的味道。
沈浪继续说道：“不仅大宝被卖掉了，2003年，欧莱雅集团收购小护士，然后小护士这个著名国货品牌，便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相比欧莱雅买下小护士就是为了毁掉，强生已经算有良心了，至少大宝还没退市，只不过在强生集团内部，大宝品牌的地位并不高，就好像后妈养的儿子。”
“美即，曾经国产面膜排名第一的企业，2013年被卖给欧莱雅集团，随后销声匿迹。”
“美加净，1990年被以1200万元低价，卖给北美庄臣集团，随后迅速衰败，近年被沪都家化集团，以5亿元高价回购，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卖掉呢？”
“中华牙膏，这个品牌倒是没卖，而是租给了联合利华经营，再有就是孩儿面，主权方早已变成了德国汉高，丁家宜卖给了科蒂集团，羽西卖给了欧莱雅等等。”
“总的来说，在洗化这个行业里，外国企业显示出不可思议的市场统治力，国内企业除了沪都家化有一定实力，其余都不能打，我们一旦进入该领域，直接血洗市场就好了，无论是宝洁还是欧莱雅，联合利华还是资生堂，将他们从世界上抹掉。”
从世界上抹掉就好了？
霸气啊！
大家惊呆了，看着一脸青涩的十六岁大男孩，那道锐利剑眉轻扬，杀机暗藏。
凌峰博士蹙眉，“这并不是你第一次管理分公司，接手文娱集团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今天的霸气？将欧莱雅从地球上抹掉？这目标能达成吗？”
“当然可以。”沈浪斩钉截铁道：“之前各位前辈走入了一个误区，以为洗化行业要做出成绩，就一定要搞宣传风暴，广告轰炸，找一堆俊男靓女，对消费者进行反复洗脑。”
“然而各位前辈或许没有想过，洗化行业之所以要给消费者洗脑，并非因为他们的产品太好了，而是传统化妆品根本没什么效果，所以必须通过精神暗示的方法，让消费者们以为自己抹了点雪花膏，就感觉皮肤似乎在变好的样子。”
“可其实呢？甘油，凡士林，这些便宜到十几块钱一公斤的产品，同样能让消费者觉得有保湿功效，而美白，抗皱这类的高端功能，基本属于玄学范畴，要看缘分的，消费者如果用了没什么效果，便可以解释为肤质不合适。”
“这种解释，完全是神棍级别的解释，人类的真皮层有着严密保护，化妆品里百分之九十九的所谓有效成分，根本就进不去真皮层，连真皮层都接触不到，还抗皱，抗个鬼啊，大型洗化企业完全是在把消费者当傻子骗。”
“这就好比你吃炖猪蹄子，想补充胶原带白，却并不知道胶原蛋白是大分子结构，人体根本吸收不了，所以猪蹄子这玩意，蛋白质没办法补充，增肥却是一把好手。”
“再例如你吃各种五花八门的营养品，觉得能给大脑增加营养，促进学习，却并不知道大脑有血脑屏障保护，只能接受碳水化合物和酮体两种物质，其余一切物质根本无法进入脑域，更不可能为大脑提供营养。”
“骗子，全都是骗子。”沈浪沉声道：“我们都不想生活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上，而击破谎言唯一的途径是科学，是能够让所有人都清楚看到的疗效。”
“感谢生命科学部前辈们的努力，经过测试，我们的新陈代谢控制药剂，在抗衰老，美白，保湿等诸多方面，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对付现有的洗化体系，完全是降维打击。”
“目前市面上有几百个种类的护肤品，就是因为没效果，商家才不得不创造更多新品，让用了雪花膏没什么效果的你，相信改用化妆水会更好，用了化妆水也没有效果，商家又会推出精华水，养颜水，复原水，神仙水，利用消费者的猎奇和侥幸心理，掏空他们的钱包。”
“这就是智商税的真正含义，所谓广告轰炸，是因为没有效果才需要靠广告洗脑，那些五花八门的种类，也是因为没有效果才需要创造更多种类，来吸引消费者尝试。”
“在了解了洗化行业的套路后，我们要做的是单刀直入，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直击对手要害，力求一击毙命，洗化到最终，还是要靠效果说话，优秀的永远优秀，说破大天去，也是这个道理。”
“而文化领域则大大不同了，究竟是钢琴优秀还是小提琴动听？又或者二胡的曲调更悠扬？美剧，日剧，国产剧，各有特点，究竟谁更能抓住观众的眼球？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只能默默去耕耘，在潜移默化中，将我们的文化输出至全球。”
“老师说过，文化是所有霸权的终点，一切权利的顶峰，是定义文化优越性的权利，所以文娱产业的道路，注定曲折而漫长，无法一蹴而就，但洗化嘛，给我三个月，我让洗化的世界，寸草不生。”
三个月！？
即便最乐观的人也不敢做如此保证，然而沈浪的判断精准，令人印象深刻，洗化行业之所以品类众多，是因为产品效果太差，不得不搞出更多品类，否则就没办法收智商税了。
“这让我想到了一句老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安然鼓掌说道：“不得不说，你今天的首秀非常惊艳，直击洗化领域要害，力求一击毙命，宛如那些武侠小说里的绝顶高手。”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文娱产业的难度和洗化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旦遇到适合你施展的场合，真正实力便必现无疑，不愧是罗总的学生。”
坐在上首的罗佳面带微笑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商场也是战场，我们在洗化领域完全没有积累，虽然在工业生产方面，我们有全球最大最先进的化工厂，能够在短时间内，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产品，但是我们没有营销团队，也没有经销商网络。”
“三个月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一些？我建议，把时间放宽，只要星辰日化能在半年内做出成绩，就是很令人兴奋的结果了。”
沈浪认真道：“我计算过了，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罗佳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很注意对沈浪的培养和保护，充分尊重他的个人意志，如非必要，不对他下命令等等。
三个月内，血洗全球洗化市场？
对沈浪接下来的表现，所有人都怀着巨大的期待，如果能够成功的话，沈浪也算创造历史了吧？毕竟他才十六岁啊。
接下来，众人又把目光对准曹原，作为管理局新人，曹原有三个月考察期，来证明自己有资格领导硬汉天团。
但是和沈浪不同，曹原性格太慵懒了，所以罗佳并没有给他制定目标或者任务，任凭他自由发挥。
“这是要考察我的节奏？”曹原心想，“我的科研能力早已得到了证明，所以大佬们希望知道的，是我在科研之外的能力，把握研究方向，对未来做出准确的预判等等。”
“毕竟这是管理局，对于判断能力的要求高于科研能力。”
想到这，曹原将座椅向后撤，而后站了起来，用带着懒散的声音说道：“最近我做了一些计算，发现一个非常悲剧的事实，人类想要走出太阳系的难度，比想象中要大许多，我们有很大概率，被永远困在太阳系。”
这算什么？
悲剧的预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