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我……我可以自己来

  上了车,兜兜转转的,车子最后在一间咖啡厅前停了下来。
  她推开门下车,这男子走在前头,率先走进咖啡厅,这咖啡厅有隔间,用帘子隔开,她往前走,当那隔间的帘子被揭开,里头出现的男人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都没想到,巩绍元竟然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巩绍元的嘴唇微勾,扯起了一抹意味犹长的笑。
  她站在那里,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她不可能会忘记。
  “那张纸条……是你给我的?”
  他没有否认,只是示意她坐下。
  江沅犹豫了一下,虽然警惕未减,但还是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巩绍元的身子往后靠,在他的面前放了一杯咖啡,白烟正袅袅地升上。
  “沅沅啊,我没猜错吧?现在的你,是恨不得巩眠付死的吧?”
  她不吭声,他仍然在笑,却笑得满眼笃定。
  “五年前,他为了唐心慈,使计让你嫁给他,再之后,他弃你于不顾,甚至害死了你们的孩子……这一笔笔的账,我不相信你会不恨。”
  她看着他,许久以后才开口。
  “就算我恨,与你有什么关系?巩绍元,如果说巩眠付为了唐心慈一再地利用我伤害我,那么,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忘了你过去对我做的那些事吧?或许我是恨着巩眠付,但是同样的,我也恨着你。”
  她的话,让他禁不住仰起头大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周遭都回荡着他的笑声,久久没有散去。
  良久以后,笑声渐止,他看着她的目光猖狂而不曾收敛。
  “你不觉得现在的我跟你,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么?你恨巩眠付,而我,恨他是丁家的天之骄子,你跟我,都是一样的,所以,说不定,我能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得以从巩眠付的身边离开,而且,他往后再也没有办法纠缠你。”
  闻言,她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巩绍元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江沅,我们合作吧!来一起让巩眠付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几乎是在他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她的呼吸就不禁屏住。
  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她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心里清楚,他这是认真的。
  巩绍元有一点说得没错,她和他一样都在恨着巩眠付。
  如果凭靠着这种恨意,两人合作,其实也是未尝不可的。
  只是……
  她有些犹豫,她与巩绍元,是不一样的。她或许是恨着巩眠付,但从未想过要那个男人死,她唯一想的,就是远远地离开巩眠付,往后也不再受到他的打搅。
  而巩绍元想要的,是巩眠付的死,是丁家的财产。
  这一些,早在她走进丁家之初,她就隐约察觉到了,这兄弟间,向来都是你争我夺的,只是经过了五年的时间,巩绍元的恨早就加深了。
  良久,她才扯着嘴皮。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她抬起头,睨着他的脸,声音很冷。
  “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没有忘记,更不会傻傻地上了你的当。巩绍元,我过去在你身上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么?”
  她的这些话,在他的意料之内。
  巩绍元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满眼的悠闲。
  “若是你肯答应跟我合作,我自然能够向你保证,不会对你有所企图。五年了,不对,应该说是六年的时间,我巩绍元不缺女人,我曾经试图得到你,可是失败了,那么,之后我就不会再去勉强。”
  江沅蹙起了眉头,她不知道他这番话到底该不该相信,但过去的那些教训,让她根本就无法不去怀疑。
  巩绍元笑着,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沅沅,你好好想一想,或许你不至于想让巩眠付死,可他一天不死,他就会继续纠缠着你,不肯放过你……还是说,你想要继续这样留在他的身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凭着你一己之力,根本就不能离开他,而且你不是不清楚巩眠付的能力,你身边那些试图帮助你的人,终究还是斗不过巩眠付的。”
  她眼露诧异,她不知道有些事,他究竟是从何得知的,但他话中的一句话,却命中了她的死穴。
  巩眠付的能力,她在过去早就见识过了,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再怎么想逃离巩眠付的魔掌,都是空话一谈。
  她想起了在俞城,他为了把她带回来不惜破坏她与易珩的婚礼,更是以易珩作为要挟。
  巩绍元见她一直不说话,干脆就站起身来。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的同一时间,我在这里等你。你想好了答案就告诉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和我合作,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而你,也能如愿离开巩眠付。沅沅啊,有时候人要狠,你若不对别人狠,那么,就只能承受别人对你的狠。”
  他说完这句话,就领着那个人离开。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巩绍元的那些话不断地回荡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掌心传来痛意,她松开一看,那弯月形的印子刻在那里,痕迹很深。
  她去商场买了东西,之后再回去澳园。
  夜里,巩眠付依旧在夜幕降临前回来。
  饭桌间,满满一桌都是她爱吃的菜,据说,现在的厨子是按照她的口味聘请的,她将食物放到嘴里嚼,对面,男人夹了她爱吃的里脊肉放到她的碗里。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他的眉眼温润。
  “多吃点,你太瘦了。”
  她不说话,只形如嚼腊般地吃着。
  晚上十点,她走进主卧。
  巩眠付刚好从浴室出来,她瞥了一眼,低着头拿着换洗的衣物就走了进去。
  她本就有着心事,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滴着水。
  他走过来时她吓了一大跳,下一刻,他用手上的毛巾帮她擦拭头发。
  “我……我可以自己来。”
  她想抢过毛巾,然而,他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帮她擦完头发以后,就拉着她到床边,把她按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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