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圣贤与诸神

  “铛~”
  “铛~”
  “铛~”
  钟声长鸣，诉说着古老遥远的故事。
  演武场上的六人一同朝神殿踏去，这是圣贤召见的信号。
  苏烟走在最后，他不敢抬头，只好低着眼睛扫视四周。
  “神裔莫蒹葭！”
  “神裔莫上桑！”
  “神裔萧斩！”
  “神裔离歌！”
  “神裔伏麟！”
  “神裔谷南笙！”
  事出突然，苏烟见身前六人全都跪下，慌忙中跪错了地方。
  “失礼了，抱歉，抱歉！”
  跪下的瞬间，苏烟感觉到膝盖下十分柔软。
  微微抬眼，叠放在纱裙下的玉腿一览无遗。他刚才跪在了对方的脚上。
  “咳~神~神裔~苏烟~”
  “参拜圣贤诸神！”
  苏烟跟着大家说完，趁机看了一眼大白腿的主人。
  “呃！”
  神座上的女人也打量着他。
  火速压低视线，苏烟冒了冷汗。
  由于眼神闪躲地太快，他只看见了对方戴着一副面纱，致使容貌不清。
  夜神烛九阴看着跪在脚边的背剑少年，波光潋滟的水眸闪电般地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孩子们，起来！”
  五条声色不同的音线粘合在了一起，于大殿内回荡开来。
  六人依次站起，苏烟还是最后一个。
  “苏烟，初次见面。”
  浮图壁上开口讲话的五个头颅均把视线挪向了苏烟。
  少年抬头望去，视线开阔。
  眼神因紧张而颤抖，手心里渗出了汗。
  长青毯两侧，是十二张华丽的神座。
  九大神明的气场仿佛将整座大殿的空气一抽而空。
  有些胸闷，苏烟抛去杂念，直视前方的游云圣贤，不矜不伐地说道。
  “各位圣贤，苏烟初来乍到，如言行举止坏了神殿的规矩，还望圣贤与诸神见谅。”
  “我几时说你坏了规矩。”游云圣贤笑得和蔼，这减少了苏烟的紧张。
  游云一侧的头颅说道：“神墓里的事，吾等听共工讲过了......”
  苏烟神情一紧，瞄了一眼神座上的白裙女子。
  共工面容平淡，安静地坐在神位上。她的眼睛正盯着对面的红衣男人。
  赤瞳里有深远的意味，祝融打算，神拔开始后，就与眼前的老朋友聊一聊近况了。
  “此事你实属被奸佞嬴殇所害，神墓被毁的责任不该由你承担。”
  “游戒圣贤所言极是”，游云接道，“而且你能在蹀躞手下逃出，想必你足智多谋，身上有过人之处。”
  “我期待你在神拔中的表现。”
  苏烟再次单膝跪地，语气恭敬诚恳，“苏烟一定不负圣贤与诸神的期望，努力完成神拔！”
  “那么......可以开启祭坛了......”游云另一侧的人头小声耳语，他是游清圣贤，主管神拔祭天一事。
  游云刚想点头，共工立即起身。
  “等等！”
  五大圣贤同时皱起眉头，共工一直不是省油的灯。
  “游云圣贤，是不是忘了一事？“
  游云眼角的皱纹加深，他知道共工的意图。
  “神拔乃当务之急，理应首当其冲！”
  “游戒圣贤！”
  胖头陀一愣，没料到会被共工点名。
  “神裔之间栽赃陷害，该当何罪？”
  在座的神明闻言，有的脸上浮现出几许玩味，有的神色阴沉......
  “这......”
  作为掌管神殿戒律的圣贤，游戒看着游云阴晴不定的脸色，实在不好回应。
  苏烟发现离歌的身体在不停颤抖，他意识到了什么。
  “离歌坑害苏烟一事，我需要一个说法。”
  共工追问，她的话压迫着殿堂内每一个人的神经。
  显然，圣贤与其他神明，早已对此事的经过了解了大概。
  “咚！”
  离歌双腿下跪，低头不语。
  苏烟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但见形势严峻，只得挺直腰背。
  “水神，此事证据确凿，离歌的确触犯了神罚条例。”
  神座上站起一人，身高七尺，披一身泼墨缎袍，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
  他走到共工身边，摇着手中的折扇开口道：“若按神罚定罪，离歌她要承受鞭刑以及七七四十九天禁闭。”
  浮图壁上的游戒无奈点头认同。
  “后土，你到底想说什么！”共工清冷的眼神锁死在眼前一副风清云净的男子。
  “一个女孩被打得皮开肉绽或者禁闭，如何神拔？”
  说完，后土不厚道地笑了，他的笑，很有魅力。
  “共工，离歌理应受罚，但......”游云看着共工冰冷的眼神，有些头痛。
  “不如将处罚推迟到神拔结束以后？”
  “您的语气可不像是在询问！”
  游云被共工刻薄的话语呛住，土黄的脸泛起了红润。
  “对了，游戒圣贤！”
  后土突然收起折扇，面向浮屠壁说道：“玄冥至今下落不明，就算今日执行神罚，那么请问......谁来执鞭？”
  这话让游戒的肥脸笑逐颜开，随即发现共工的注视后，尴尬地说：“鞭刑的执罚者必须是罪神裔的神明~咳咳，你别这么看我，神罚册上，就是这样撰写的。”
  后土退回了座位，众神明的表情各不相同。
  “延迟对离歌的处罚，你意下如何?”游云的语气强硬了许多。
  共工一言不发，点头示意。
  “好！”
  游云大喊一声。
  “开祭坛吧！”
  ——
  苏烟跟着其他神裔出了神殿，演武场的上空风起云涌。
  突然，演武场中心的白玉石板发出剧烈的震动，一道白色光柱自演武场边缘高高拔起，瞬间耸入云霄。
  紧接着，一道道光柱纷纷效仿，一时间，十二根光柱将演武场围城了圆形。
  “十二神柱，象征着神明的本源。”莫上桑站在苏烟的身边解释道。
  苏烟惊讶不已，九道光影霎时冲入光柱，其中也有自己的姐姐，共工。
  “神拔本是神父黄帝的神武所化，说白了就是一盘考验磨砺我们神裔的棋局。想要打开棋局，就需要十二神柱开坛祭天。”
  苏烟看着缺失神明的三道神柱，有些疑惑，“十二神明无需全部到场么？”
  莫上桑说：“这就是圣贤的力量！”
  苏烟暗中感叹，莫山桑接着又说：“别说九大神明，就算只有七大神明在场，五圣贤也能顺利开启祭坛，复活棋局。”
  苏烟对五大圣贤的了解不多，共工只做过简单的介绍。
  五圣之首，游云，执掌神殿，手握大权。
  戒律圣贤，游戒，掌管神规，定罚定赏。
  守护圣贤，游莲，回春妙手，起死回生。
  观星圣贤，游恒，一目神宿，一眼传承。
  外通圣贤，游说，通晓古今，辗转三界。
  苏烟问过共工，五大圣贤是不是神族，回答是“不”。
  是不是人，回答也是“不”。
  然后再问圣贤的出处，共工已经避而不答。
  “圣贤与神明是何关系？”
  这个问题，从此萦绕在少年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