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阴魂不散像个狗皮膏药

  夜里,集聚着各方名流的商业酒会。
  能给池渊递邀请函的酒会晚宴类的活动,一般不是国际程度他通常不会出席,这一次的酒会规模虽也不低,不过有池念跟池艾他众所周知的两个女儿出面已经足够。
  现如今还能再让她感兴趣的事务似乎少到屈指可数,所以池念对参加这种酒会的兴致不高,若不是池渊指名让她来,她是决计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酒会上多数都是这些年见过的熟面孔,交际应酬完了一圈下来后,跟她一同而来的池艾早已不见踪影。
  回头看了一圈,才发现池艾是在另一边跟人有说有笑的畅谈着,模样看起来乖巧可爱又极会撒娇,将她对面的老者逗得哈哈直笑。
  那位老者池念也认识,是跟公司有生意往来的一个公司老总,跟池渊关系极好。
  看池艾跟那人亲昵得不行,池念见怪不怪,没什么感想的回身,把手中的酒杯搁在经过的侍应生托盘中,随便找了个靠近角落的沙发坐下来。
  甚至百无聊赖到,她从手拿包里取出手机,解锁后给陆祁发了短信过去,“西西在干什么?”
  陆祁很快回复过来,“玩游戏。”
  “?”
  陆祁没过一会儿,传来了一条短视频。
  池念点开视频,然后见到的是视频中,西西坐在阿哲的肩膀上,阿哲带着她在宽敞的客厅里转着圈。
  孩子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跟阿哲逗着她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氛围是欢跃的愉快。
  池念微微勾唇的编辑信息道,“阿哲如果知道你把这幅画面拍下来给我看,他会不会恨得掘地三尺,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或许……有可能?”
  池念不知觉的勾着唇,了解到西西玩得正高兴,她便想把手机收回去。
  然而很快,陆祁的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酒会中音乐轻扬,周围是觥筹交错的交谈声。
  她拿着手机起身,走过通往后面的走廊,来到较为僻静的后花园,站在小型的喷泉池旁才接听了电话。
  “怎么了?”
  电话中的陆祁问,“酒会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池念预估着,“估计还要一个小时。”
  “现在是九点。”陆祁停顿了下道,“时间有点晚了,你喝了酒没法开车,你去的那个酒会地点有些偏远,我过去接你。”
  池念其实有司机,但现如今出行,她多数情况都不太让司机给她开车,尤其是喝了酒以后。
  可以叫代驾,然而代驾更让人无法安心。
  既然陆祁好意过来接,况且这种事屡见不鲜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想了想,便领了他的情,“好,等你到了我这边也正好差不多结束。”
  陆祁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池念把手机放回手拿包里。
  后花园里没什么人,幽幽静静的,美轮美奂的灯光将这片地带的鲜花跟喷泉照映的彷如一幅幽远静谧的画,耳边是盛夏的虫鸣声。
  这样悠然闲适的静谧,跟不远处华丽热闹的酒会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相比起那奢靡的繁华,她却喜欢此时眼前的安然幽静。
  舒适的不由觉得此刻无人的安静竟是一种享受,彷如被牢笼禁锢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解放一般。
  但,再好的画面,终是不得贪恋。
  池念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微微的深呼吸了一下,没让自己在外面耽搁太久。
  她睁开眼睛后,正欲返回酒会中。
  然而转身间隙,视线内猝不及防的闯入一道黑压压的身影,令毫无心理准备以及对待危险有着本能条件反射的她,甚至都没有看清逆光而立站在她跟前的男人五官什么模样,便下意识连连踉跄后退了几步。
  由于退得太快,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铺着鹅卵石的地面上,毫无预兆的脚跟一崴,池念吃痛的低叫一声,随之是不出意外的跌坐在地上。
  疼。
  跌坐在地上的同时,本能撑住双臂按在鹅卵石上的手掌心传来无比清晰的疼,而崴到的那只脚更是钻心的疼。
  她蓦地抬起头,眼睛两秒后适应了光线,也看清了站在她面前如一座令人感到极度压迫感的高山一般的男人。
  池念顿时气恼把手里的包砸向他,脱口而出的爆出一句粗话,“盛斯衍,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没有发出一点惹人注意的动静,他是鬼吗?
  还以为是什么危险人物想从背后偷袭她,结果居然是他。
  虽然他跟危险人物也没什么两样。
  盛斯衍精准的偏头躲过她扔过来的包,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眼镜的面色并不好看,甚至是沉得阴郁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唇畔间冷冷地流泻出一个字,满是悚人味道,“说。”
  池念感觉他简直是莫名其妙,压制不住的火冒三丈,“说什么?!”
  他俊美的脸庞阴沉如鬼魅,“你清楚。”
  她清楚?
  池念上下端详了他须臾。
  他穿得干净整洁,斯文优雅,却掩不住他一身的仆仆风尘,俊美的眉眼之间更是有着倦怠之色。
  而那几分难以言喻的倦怠感,令他看起来反而更阴沉可怖了,像得了偏执症的人,对某一种分明得不到的事物非要固执的得到,分明身心都疲惫不堪了却也偏执的不肯放手。
  哦,倏然间,她还真的就懂了他没头没尾莫名而来的话。
  好笑的扯了下唇,池念双眸都是寒凉,讥讽的道,“该说你是用情至深情难自禁,还是阴魂不散像个狗皮膏药?”
  盛斯衍不理会她的指桑骂槐,冷冷如寒霜的逐字逐句道,“顾时筝,在哪?”
  “这个问题,这几年你已经问过我很多遍。”
  没顾来自双手跟脚上极致的疼痛感,池念掌心按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双臂撑起力量慢慢不急不缓地兀自站起身。
  理了理凌乱胸前凌乱的发丝,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却几近冷漠暗沉道,“我也回答过你数不清的很多遍,现在依旧还是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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