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招魂科仪
话以说到此处,也不必再多说。我开这店,赚钱也在其次,因此也没说价格,等见了人,看看能不能救再谈。
坐车一路无话,片刻后到了医院处。这可以称为一处精神病院,一路走过去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医护人员看上去也都很疲累,只匆匆向我们几个点了点头,便错身走了过去。
小浩带头,将我们带到了他父亲的病房。只见里面有一个目光呆滞的男人呆坐着,嘴角流涎,一副不懂人事的模样。
我现在窗口一看,心里已经是一惊。心想,都说是疯了,我看着怎么像是人傻了似的?
“他就是我爹。”小浩哀伤地说,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推门进去说,“爸,我和姑姑看你来啦。”
我们鱼贯而入,但小浩的一声喊似乎没能发挥什么作用。那男人满脸的错愕神情,一副不明人事的模样,反倒是冲我们这边傻笑。
我眉头一皱,耳边忽然听到了柳白絮的声音:“看来是丢了魂了,看他的样子,八成被鬼冲过身,否则不至于此。”
柳白絮的话让我心中叹了一声,说:“唉,既然是这样。有办法救吗?我觉得用水天需可能不够啊。”
柳白絮说:“单靠水天需确实不够,他魂不附体,七魄紊乱,就算定下灵台清静也没什么大用。这样,我教你个办法,你先把他的魂魄招齐了,再弄别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问:“有把握吗?姑奶奶,你确定是被鬼冲撞掉了魂,而不是人真傻了?”
柳白絮翻了个白眼,弹指在我额头一点说:“你尽是想些没用的,是真疯还是假疯,我还能看不出来?快点准备东西去,得掐着时辰来。”
说完,柳白絮说出了一堆要买的东西,和需要准备的材料,以及该如何做的步骤。我一一听完,记在心里。
这时小浩和他姑姑对那男人说了许多,但都得不到回应,鼻子一酸,差点就要落泪。使劲揉了揉眼睛才把泪水憋回去,他眼神期待地看向我,小心翼翼地问:“赵师傅,你看我爹他,还有办法不?”
我心中轻叹,走过去对他说:“你放心,你爹不是真的疯了。我看他是缺了一魂,可能是之前被鬼什么的吓过,或者被冲撞了。我可以想办法试试,你帮我去买些东西,在太阳下山前,我来试试招魂。”
小浩一听我说有法可想,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点头等我把要买的东西列了张表给他后,他飞也似地奔了出去。
急切的心情,不需言表。
我心里对这小浩不禁有几分赞许,然后趁着有时间在房间里布置起炁局来。所谓的炁局就类似于山水蒙、泽水困这类的,区别是前者是大局以山川为局,有天然有人工。
而我要做的是小局,这种局也就是一般人家里也会有的家居风水。气无时无刻不再流通,无形如风有形如水,人的生气也会随之而动。
身在局中,活人、死者都会被局中之炁所影响。坏的局,也就有了活人生病、死人诈尸的危险。而好的局,就会带来活人生财、死者生福的良机。
我要布置的局是个小局,目的是聚魂。我把房间里仅有的摆设挪动了一下,然后就等着小浩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所有人都觉得这几样陈设位置一改,人待在屋子里也觉得舒坦了许多。而小浩的爹,那个看上去痴痴傻傻的中年汉子一直也乖乖地坐在床上不动。
不过半晌,小浩拎着东西回来了。我让他买了白布、香烛、朱砂、黄纸、酒杯和一袋米酒。将东西一一放好之后,也就可以开工。
先是把两对烛点燃,放在床头,再把三个酒杯呈品字形叠起,以米酒从上倒入第一个杯子。很快米酒漫出,流入下方的两个杯中。
三个杯子全满之后,我再用手指沾了朱砂在黄纸上写了小浩父亲的生辰八字。也幸好小浩的姑姑在,否则这生辰八字小浩年纪小,还未必知道。
生辰八字一写,插入三根点燃的香中。呼地一声,火苗窜起,三杯酒呼呼地冒起了白烟!
所有人都屏气宁息地看着我的举动,到此时,一个个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半天都没能合上。
即便是那小浩的姑姑,此时也完全收起了轻视之心。认认真真地并掌祈祷,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
我看着香烛燃烧,而那张黄纸随之也点燃起来。两束白烟汇合为一股,袅袅升起,却并不往外飘,只在屋中徘徊。
这称得上是奇景,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白烟旋转,只徘徊与病床上方。
“来。”我冲小浩招了招手,让他走过来后,划破手指滴一滴血在酒杯中。小浩毫不犹豫地照做,只是一刀割的有点狠了,那指尖血像泉水似的往外涌。
“用不着割那么用力。”我连忙伸手掐住他手指根部止血,还好这里是医院,纱布之类的随处都是。
小浩挠了挠头说:“我怕血不够,没事,我年轻血多!只要能让我爹恢复,我啥都不怕!”
看着他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忍不住轻笑一声,说:“那好,那接下去的事,你可别怕羞。你把那白布拿上,从医院门口开始,一路叫你爸的名字,一步一叫,直到回到房间里,明白吗?”
这个做法就是民间所谓的叫魂,各地方的做法不同,不过目的都一样。灵不灵的,很难说,但是我这法子来自柳白絮,总有七成左右的把握。
只是这个过程有些太过张扬,难免惹人瞩目。对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孩而言,会有些害羞也情有可原。但是小浩根本没有犹豫,应了一声,拿上白布就出了门。
我从病床窗口往外看,正能看到小浩到了医院门口,不顾来往行人异样的目光,抖动白布大声喊着他父亲的名字。
“真是个好孩子。”我由衷地赞许了一声。身边柳白絮出现,轻笑一声,手指在我额头点了下说:“好了,到你了。可别掉了链子,叫人笑话。”